《穿成男主的炮灰妹妹》年廿四

21、第 21 章

　　那位被周涵雁误认为是媒婆的妇人是孩子的大伯娘，盖因他父母都是不太会说话的老实人，所以才让大伯娘出来说话。

　　这大伯娘，周涵雁认识，她也见过对方几面，是村子另一头成保家的，性子爽利的很，反正没听说过，有跟她闹的不愉快的，反而谁家有个什么事，都喜欢寻她说和，也是因为这个，周涵雁还以为谁求了她上门来说亲。

　　成保家的叹了口气，才说道：“周……仙师，您不知道，那些宗门是不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招收弟子的，我们要是送人去，不说旁的，光路费，我们就负担不起，早些年，差不多比我还早个两代的时候，村上到了年限，会组织送年纪小的孩子一起去检测，去了几轮，也没查出来个有灵根的，后来旁人说我们这边风水不好，养不出能修仙的，后来便也就不送了……”

　　周涵雁看懂了她的未竟之语，说到底，还是因为穷，修仙之事，也是需要资本的，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不也是苦于没有灵石么？

　　且资质这东西，说不上来的，修者诞下子嗣，虽然困难，可子嗣拥有灵根的概率也会大于寻常人，而寻常人生出有灵根的子嗣，那是万中无一，其概率小之又小。

　　“那今日你侄子眼看着可能有灵根，也许回头可以去试试，还有你说的那个几个孩子，可以一起。”周涵雁摸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在宗门招生之前，让自己正式教他们？

　　成保家的舔舔唇，估计是觉得不好意思，说出的话有些干巴：“那个，家里商量过了，测灵根日子还久，孩子也不愿意去测，反而想求着仙师，看您能不能继续教他，回头等长大了，凭着拳脚功夫，也能去镇上寻个活做。”

　　就这？周涵雁有些吃惊：“不入道途修仙，反而只想练练功夫，回头找份工？”

　　“是，雁儿姐，你收下我吧？我不想做神仙，我听说过，那些被带走的，都会给家里一笔银子，买断了的，他们再也回不来了。有了那钱，也没什么用，我阿爹阿娘没了儿子，我也没了阿爹阿娘阿爷阿奶，要钱嘛，我能挣，但是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他们，或者我死在了哪里，他们都不知道。”小男孩冲了过来，“噗通”一声，冲着周涵雁跪下了。

　　这个周涵雁也是知道的，被宗门选中之后，宗门会给他们家中一笔银子，形同买断了，也避免以后产生因果，修仙的那么多，真正能打出一片天的，也就那么几个，更多的修者都是无声无息的死在了时间洪流里，终其一生，再也没见过家人，家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

　　“你先起来，我们再说。”周涵雁伸手拉起了小男孩，“左右宗门招生还有几年，我先说好，我走的是野路子，这就代表着，我也还在摸索中，你跟着我，现在可能感觉比同龄的小伙伴厉害，但也有可能在未来某一天，你后悔了，想入宗门的时候，因为你跟我练习的这些，而被拒之门外。”

　　她不知道说这些，屋里屋外的人能不能听懂，都是她想全部说到位，周涵雁想清楚了，她想在空间里种植灵草灵药卖，这些东西本不是成老洼这种地方能长出的，她挖到一次两次，可以说是侥幸，但长期的呢？她不敢小看别人的智慧。

　　现在村子里有几个孩子，因为跟着自己练《南楼图》，身体产生变化，具体原因周涵雁怀疑，是因为她给老成叔做的零食，孩子们来的时候，老成叔也会分给他们吃，那里面都是有灵泉的。

　　这事自己知道，可别人不知道，近百年了，成老洼都没有出过修者，当初的说辞是风水不好，那也许自己可以在这里造出个风水之地？

　　产灵草也好，灵药也罢，才开始种，年限又不长，根本引不来注意，等到年限长了，无论是自己还是这些孩子，只要有一个出息了，就算被觊觎，他们也不敢动，若都是没出息的，种个几年，就收手，说此地灵气被消耗光了，也不是没可能。

　　更何况，自己有大外挂在手，就算真没办法赚钱换法器丹药，靠那些灵泉，砸也能将修为砸上去，周涵雁的手缩在袖中，大拇指揉着那颗痣，暗下狠心。

　　周涵雁下这个决心，也不是突然的，而是想了很久了，早在她看各类修真小说的时候，就曾有过疑惑，不说别的，就最浅显的，炼丹时，所需要的药草都是年份越老越好，动辄百年千年，甚至万年，那些宗门也存在了千万年，可他们好像都不懂可持续发展。

　　为了个什么百年的花，千年的果，打的头破血流，他们为什么不种呢？不是说修行无岁月么？还是他们也追求野生的？觉得野生的效果比驯养的好？尤其是果实一类的，但凡成熟，必定引来各类妖兽，仇家一同争抢，种个树不好么？搞不好年年都能摘！

　　除了那些什么矿，无法再生的，剩下的为什么不试试养殖呢？尤其是那些秘境之类，但凡修者进去了，恨不得手上的都是篦子，一一将那些土地梳过，寸草不留，这他们还生什么后代？反正下一辈什么都没有了。

　　当然，周涵雁也不是什么圣母，一心为了环境，她是为了环境可持续发展的同时，顺便看看能不能赚钱，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式了，回头在成老洼周围寻个合适的地方，种上一些灵草，用稀释的灵泉去浇，不成再想别的法子，成了，皆大欢喜，她这也算给成老洼寻了一条赚钱的路子。

　　“我愿意，我不后悔！”小男孩脆生生的回答，打断了周涵雁的思路。

　　“雁儿姐，我们也想继续练，你也收下我们吧？”趴在门口的小孩，跑进来好几个，也都跪下了。

　　周涵雁深吸一口气：“只要你们家人同意，就可以，反正我刚刚说的，你们也听到了，想练的，就还和之前一样，每日早上过来，我顶多稍稍纠正你们的姿势，更多的，还是靠你们自己。”

　　“谢谢雁儿姐，不对，谢谢师父！”小孩子们开始兴奋。

　　周涵雁摇摇头：“你们还是喊我雁儿姐吧，我算不得师父。”

　　成保家的见周涵雁松口，也松了口气，拿起放在长条凳上的垮篮：“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留着给老成叔磨磨牙。”

　　扫了一眼，篮子里是鸡蛋，还有包糖，这可不便宜，赶紧推辞：“不用了，拿回去吧，他……”

　　“我叫成田！”小男孩很有眼色，发现周涵雁好像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马上插话。

　　“成田，成田他想锻炼，也要吃点好的，你还是拿回去给他吃吧！我爹那，有我呢，不需要这些。”周涵雁推辞。

　　成田他爹妈之前一直锁在后面，现在见周涵雁不愿收自家带来的东西，走了过来，依旧有些缩手缩脚的：“周、周姑娘，你就收了吧，都是家里的东西，也不值钱……”

　　“就是就是，我们备得匆忙，不过是自家的鸡还有蛋，雁儿，你就收下吧！”又有几个人进来，有捉鸡的，还有拎着蛋的，他们都是另外那些孩子的父母，之前见自家孩子跟着周涵雁后面闹，不以为意，现在小田明显不一样的，说明拿棍子在那耍，是有用处的，雁儿愿意教他们，就算不是拜师，自家的鸡蛋，总要送一些的。

　　周涵雁赶紧拒绝，她又不差鸡蛋什么的，反而这些乡邻家的蛋，基本都是要等日子赶集去换钱的，最后还是老成叔拍了板，一家收了五个鸡蛋，这才送走他们。

　　自家人关上了门，老成叔才跟周涵雁说道：“我知道你不要他们东西，是想帮他们省点，可雁儿，人情是常来常往的，之前他们以为那些小田他们是瞎胡闹，还怕他们打扰了你，现在知道了，你带着他们练的是真有用，你依旧不收他们东西，哪怕他们知道小田他们练的是好东西，也不会在让小田他们跟着你练了。”

　　起先周涵雁没有想明白，免费的不好么？后来很快明白了，乡亲们也是怕欠了人情，现在虽然只收了五个鸡蛋，但在他们看来，也平衡了一些。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周涵雁更忙了，早上要教孩子们练《南楼图》，白天还要去村子周围晃悠，寻找一个大批量可以种灵草，甚至灵药的地方，晚上要去空间里照顾已经种下的那些灵草灵药，还要努力提升自身修为，整个人犹如一个陀螺，片刻不得停歇。

　　让她安慰的是，她在空间之中的小院外，开出了几小块地，将买回来的那些药草，按照受伤等级的不同，浇稀释度不同的灵泉，受伤重的，浓度就高些，死马当活马医，几乎完好的，就稀释的淡一些，循序渐进。

　　一段时日后，虽大部分要死不活的，叶子枯萎了不少，可还是有部分活了下来，且涨势良好。至于那些已经没救的，周涵雁秉着还能抢救的想法，也依旧浇水，不曾听过。

　　这一日，她从山上下来，还没进村子，一个人冲到了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周涵雁，你居然没死，还跑回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