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农家乐带全村发家致富》嘟嘟du

4、摆摊

　　顾小枝端着金沙玉米和蒸玉米出来，莫生年循着香气望过来，一双眼小狗似的亮起来。
　　顾小枝顺手将筷子递给他。

　　莫生年接过来，从怀里拿出几支细长的竹签：“签子已经磨好了，你看看，是要这个长度吗？”
　　烛火在灯具中摇曳着，顾小枝借着这点亮光凑近了看，竹签的签头尖利，手指按上去还有浅浅的刺痛感，穿玉米应该是没问题了。

　　为了避免出现误差，顾小枝在记忆里搜寻了很久，发现原身对玉米这个品种一点印象也没有，三月正是玉米播种的季节，但是顾小枝看周边的邻居都没有种玉米的，可见这一带确实是没有玉米的。
　　莫生年夹了一筷子玉米，惊奇道：“好甜！这是什么？鸡蛋吗？”

　　顾小枝抬眼看他：“玉米，你以前没吃过这个？”
　　莫生年摇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那包谷呢？苞米？你都没听过？”顾小枝试探道。
　　“没有听过。”

　　顾小枝摸着下巴思索，既然大家都没有吃过，那她在集市上卖烤玉米，岂不是手到擒来？

　　顾小枝眯着眼笑起来：“你会叫卖吗？”
　　“啊？”莫生年的筷子停下来，皱着眉头有些为难：“以前没做过这个。”
　　“过两天，我想去集市上卖玉米。”顾小枝叹了口气：“我一个姑娘家，又要叫卖又要做玉米，实在忙不过来……”
　　莫生年犹豫了，在昏暗的灯光中对上顾小枝调侃他时的笑眼。
　　顾小枝长得很软和，白净的脸笑起来，在烛光下微微红一点脸，很好看。

　　莫生年心软了一下：“不如……”
　　在顾小枝期待的眼神里，他继续道：“不如叫隔壁的婶婶帮忙吧？”

　　在莫生年诧异的眼神中，顾小枝移开脸笑个没停。

　　四天后，顾小枝和莫生年起个大早赶早集。
　　这几天的天气依旧不太稳定，时而和煦温暖，时而飘着小雨，寒风冻得人鼻尖发红。
　　今日不太巧，正是下雨天。

　　顾小枝昨天找隔壁借来了运玉米的小车，烤玉米的炉子她早就准备好了，只是难为莫生年帮忙扛上集市。
　　两个人走在路上时，顾小枝问他：“看你衣着该是个富少爷，怎么好好的福气不享，偏偏愿意到犄角疙瘩当搬货的车夫啊？”
　　莫生年眼睛亮亮的，他擦了擦额间细密的汗：“福气也分很多种啊。”
　　“高官厚禄是福，长命百岁是福，子孙满堂是福，百年好合也是福，有人向往富贵荣华，当然就有人羡慕平淡悠然的生活。当个车夫对我来说，就是很好的福气了。”

　　顾小枝能感觉到，莫生年这几天和她待在一块儿，虽然她时不时要莫生年打个下手，但莫生年都满足又开心，没有一点不乐意。
　　这么想着，她越发好奇起来，莫生年到底是个什么背景？有吃有喝就满足了，这么好养活——别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吧？

　　到了地方，顾小枝挑了个风口站着。
　　莫生年脚步一动，站在她面前替她挡风：“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
　　顾小枝却摇头拒绝，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要的就是这股大风。”

　　顾小枝生火的炉子三面封死，一面生火，所以不担心会被风熄灭。
　　莫生年这几天已经熟练地掌握了生火这项技能，他拿着把大蒲扇，时不时朝炉子扇两下加大火势，顾小枝则忙活起来，玉米表层的皮都没有剥，直接整整齐齐放在炉子上烤起来，上头拿一块布盖着。

　　等了一会儿，赶早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顾小枝身后整整堆了一车的玉米，面前还架着烤炉，瞬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站在一边观望着，好奇的议论起来。

　　顾小枝不急着叫卖，而是等玉米烤熟，香味彻底散出来，不紧不慢地套上厚手套拿出三个出来。
　　玉米外面那层皮被烤的焦黑，顾小枝当着大伙儿的面剥开皮，递一个给莫生年，一个给自己，另外一个顺手送给了一开始就蹲在边上垂涎三尺的小孩儿乞丐。

　　小孩子本该是长肉的年纪，现在却瘦的骨瘦嶙峋，脸颊上没几两肉，一双眼可怜兮兮含着眼泪，顾小枝对小孩子天生心软，那节玉米一送乞丐手里，他也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地咬着吃起来。

　　顾小枝挑的是风口的摊位，香味被风送到整条街，大家一大早起来还没吃东西，正饿着肚子，冷风一吹，又想吃点热的。
　　烤玉米出炉，都不需要多叫卖，很快摊位边就沾满了人。

　　终于有大婶忍不住出口了：“姑娘，你手上的是什么？”

　　顾小枝揭开盖着玉米的白布，正大光明展示给大家看：“这是外头引进来的新鲜东西，叫玉米，蒸炸煮烤，样样方式都可以烹饪，味道香甜，储藏的时间也久，垫肚子又方便携带，耕地的时候带一根玉米路上啃，暖和又抵饱。”
　　“大家可以先尝尝我现场制作的烤玉米再考虑，两文钱一根玉米，有谁想要买来试试吗？”

　　话音刚落，摊子面前的人再次交头接耳起来。
　　顾小枝听了听，大多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与犹豫，还有一些则害怕这新鲜来物“玉米”吃了对身体不好。
　　顾小枝微微一笑，当着大家的面咬了一口玉米：“我是隔壁金香村的顾小枝，食用我家的玉米一旦出了问题，大家随时可以来找我负责。”

　　大家开始游移不定，打头的是位身着白卦，满身腱子肉的大汉，他先是看了看缩在角落津津有味舔手指的乞丐，又看了看坐在炉子后面衣着不凡的莫生年，最后视线落在了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顾小枝身上。
　　这样的搭配，确实怎么看都不像骗子。

　　他扫开面前的两三个人，站在顾小枝面前，沉声道：“给我来一个。”
　　说完，顾小枝的白布上叮铃一响，两枚铜钱从大汉手中坠落，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小枝早就注意到他表情蠢蠢欲动，迅速那竹签插了跟剥好皮的玉米递到他手上，玉米被蒸的色泽金黄诱人，大汉大口咬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
　　“霍，”大汉叹了声：“外头进来的东西当真不一样。”
　　他捧着玉米两三口啃完，又丢下两文钱：“再来一根。”

　　顾小枝将钱收紧包里，又包一根：“好嘞！”

　　有了大汉开这个头，众人很快倒戈，也挤在顾小枝的摊子前争抢着嚷起来。
　　“姑娘，给我也来一根！”
　　“我也要！”
　　“哎哎哎，给我留一根，给我留一根！”

　　望着前面乱糟糟的队伍，顾小枝清了清嗓子，一面利落地包扎玉米，一面冲大家道：“大家不要急，一个个排好队，人人都有份。”

　　她负责剥皮和收钱，莫生年则老老实实地在炉子后面生火烤玉米。
　　顾小枝小摊子的动静大，大家一位位排着队，后来的人看了对顾小枝好奇起来，不少人为了凑热闹，也跟在后头排队想着尝尝鲜。
　　很快，街那头也知道了这边有人卖新东西的消息，还有小贩特地过来打听。

　　“这卖的是什么？”
　　好心人回他：“玉米，外头来的新东西。”
　　“这么多人排队，这玩意儿这么好吃？”
　　“那是，我刚买了一根，又香又甜，饱满多汁。”

　　早市上的大阵仗无异于给顾小枝打了一记响亮的广告，她不需要大声叫嚷，顾小枝玉米的名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早市。
　　当然，来早市巡街看热闹的刘水止也听到了风声。

　　他几天讨债不成反挨了顿打，灰溜溜地跑回家，简直是丢尽了脸面。
　　这事当然不能就此揭过，他气的牙痒痒，暗地里还发誓，再见到顾小枝，一定要她好看！
　　谁知道他没去找顾小枝麻烦，顾小枝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刘水止哼笑一声，循着人流密集处走去。
　　顾小枝那张脸长得秀气，在黑压压一片人里很打眼，刘水止一眼就看到了。

　　顾小枝这头还浑然不觉已经被人给盯上了，正忙的脚不着地。
　　雨势已经渐渐收住，天气见晴，太阳慢慢升起，顾小枝身前装钱的包沉甸甸压得她肩膀有点酸疼，她抬眼看一眼，莫生年旁边那一车的玉米也已经卖了大半。

　　这一切比她预想的好上太多了，顾小枝想着待会儿临走前可以去买点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和莫生年，顺便再买一点其他种子，为之后开烧烤摊做准备。

　　顾小枝想着，手上不停地将玉米递给面前的小孩。这小孩扎着两个发髻，脸蛋红润，唇红齿白，抿嘴是还有两个小酒窝，他看着也才七八岁，已经等了很久了。
　　还没等小孩接过来，身侧突然有人一把推开了他。

　　“让让让让。”
　　来者面上一道横疤，身材粗壮，一手老茧：“顾小枝？这是在卖什么？”
　　他光明正大地摸上顾小枝细滑的手。

　　顾小枝冷着脸甩开，转身扶起倒在一旁的小孩，顺便将手里的玉米递给小孩。
　　小孩委屈巴巴地接过玉米，瞪了一眼刚才推他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