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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如来客栈 ...


  •   这三个丫鬟心里胆怯着,就靠一口气强撑着,第一口没人敢吃太多,只夹着豆腐角轻轻咬一口。
      第一个吃臭豆腐的丫鬟只咬了一口,就眼前一亮。
      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一口就能解决的豆腐,竟硬生生让她们小口小口地吃了好半天。

      众人见她们这稀奇模样,心里有了底,这“臭豆腐”肯定难吃不到哪里去。
      但至于有多好吃,她们光闻着香气,就已经不住咽着口水了。

      府中的众人好奇地等待着这三个人的反馈,可没想到,眼看着这三个人吃完,又拿起筷子开始夹起碗里掉落的葱蒜调料。

      小元宝在一边看得忍不住了,踮起脚来扒拉着顾小枝的手:“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顾小枝侧头看方富财,等他做决定。
      方富财看着小元宝,有些泄气地冲两个人挥手。
      得了应允,小元宝更是不管不顾起来,张开嘴等着顾小枝喂。

      顾小枝夹起一小块喂给小元宝。
      因为考虑到大家平时辣椒吃的少,端给方富财的这一份,顾小枝特地少放了辣椒,只存着一点点辣味,小元宝应该也能吃。

      小元宝嗷呜一口全吞下去,才要了第一口,嘴里的口水就不受控制的疯狂分泌,自己抱着碗开始吃起来。
      汁水饱满,小元宝一口咬下去,汤汁竟然还多的往下流,油渍瞬间掉在地板上,更有一些沾在小元宝的袖口。

      方富财看着自家女儿一副小馋猫的样子,无奈又好奇。
      丫鬟们吃的粗糙随意,她们觉得好吃的东西,对方富财而言,或许就是寻常口味,但是他这个宝贝千金从小娇养到大,挑嘴的不行,每日吃饭都是叫大家头疼的大问题,可现在却……
      方富财望着小元宝手里的那碗臭豆腐,心道:这个什么臭豆腐,真有这么好吃?

      小元宝注意到方富财的视线,特地留了一片亲手夹给方富财,也是这一片小小的豆腐,彻底改变了方富财的想法。
      他没想到一块豆腐能吃出这么多重滋味,又酥又香,汁水四溅,葱香麻辣刺激着他的味蕾,不寻常的滋味迅速蛊惑了他的胃。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臭豆腐,就好像最里层的豆腐都浸透了卤汁,沾满了汤水,极其入味,教他流连忘返。

      以他多年做生意敏锐的嗅觉,他能预见,这不寻常的“臭豆腐”,能给他的客栈带来多少利润。

      这一刻,方富财甚至都想到了将臭豆腐列为本店招牌,只要那些过路的商人尝了,肯定念念不忘,一旦他们将整个消息带到沿途的城镇,他的客栈招牌“臭豆腐”,也会成为整个槐乡镇的招牌。

      方富财脑子里的算盘打的飞快,连带看顾小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热切。
      这顾小枝,倒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

      得到了方富财的认可,顾小枝悬在喉咙口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只要对方想和她合作,她就能借机和对方谈判。
      方富财想借自己的臭豆腐打响如来客栈的名号,顾小枝现在寄人篱下,不得不认,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会生生将自己的劳动成果给让出去。

      顾小枝笑笑:“既然方老爷满意我做的这臭豆腐,那我明日可在客栈卖这个了。”
      方富财点点头:“我今晚就叫人修改食单,将这臭豆腐添入本店招牌。”
      “方老爷别急,”顾小枝叫住他:“我倒是有个新主意。”

      方富财:“说来听听。”
      顾小枝:“方老爷在客栈门口给我留个位置摆臭豆腐就好,第一天咱们开张搞活动,进店的顾客每人可免费品尝一片,以后,我就在方老爷客栈门口卖豆腐,既是我们如来客栈的标志,彰显臭豆腐的独特地位,又能帮您招揽顾客,吸引他进客栈。也算是为您引流提高生意了。”
      顾小枝表情诚恳,好像确实是为如来客栈的长久发展做打算。

      见方富财面色犹豫,顾小枝又道:“短期内或许没什么成效,可日子一长,以后竞争的客栈多了,这可就能成为如来客栈的一枚活招牌啊。”

      方富财定定地看着顾小枝,半晌,他摆了摆手,推门进了书房。
      顾小枝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顾小枝得了应允,回家路上连脚步都是轻盈的。
      万事俱备,一切就只等着去如来客栈正式开业的那一天了。

      这天,顾小枝特地挑在了晚上去如来客栈。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再走方家的密道,已经没了当初的陌生与胆怯,她拎着蒸玉米的大蒸锅,还有准备好的豆腐块儿和调料,一出来就命店小二帮忙摆在门口。

      夜凉如水,虽不及冬日干冷,前两天下过雨,风一吹过来,湿气还是凉的仿佛能渗透进人骨子里。
      客栈外悬着一色的大红灯笼,喜庆而亮眼。

      顾小枝早叫准备好了摆摊的大长木桌,横放在客栈门口,木桌前嵌了块牌匾——小枝臭豆腐。

      晚上到客栈歇脚的商队多,顾小枝这边又是搬桌子又是端锅,闲着没事在外溜达的商人们早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秀丽的姑娘。

      顾小枝没急着开蒸玉米的锅子,而是往桌子上蹭蹭蹭摆上了三盘事先炒好的臭豆腐。
      这臭豆腐一端出来,香味瞬间飘了十米远。
      商人们搓了搓手,吸吸鼻子,判断着这刺激的味道从何而来。
      很快,顾小枝的木桌门口堆满了人。

      顾小枝提高声音朝众人道:“今天是小枝臭豆腐第一天开业,凡是在如来客栈住店的顾客,都能免费试吃臭豆腐一块哦!”

      “臭豆腐?”
      这个奇异的名字瞬间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看着黑乎乎的一坨,不叫黑豆腐,反叫臭豆腐啊?”
      “这东西闻着也不臭啊。”
      “老大,你吃过这个没有?”

      被问到的男人摇摇头,视线又转回到桌上那盘臭豆腐。
      他们走南闯北见识广,胆量也大,没什么怕的,也没什么稀奇玩意儿没见过,倒是这臭豆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男人敲了敲顾小枝面前的桌子,拿出一张符节甩着她面前:“我住如来客栈,可否让我先尝尝?”
      顾小枝看一眼符节,林三,这名字她刚才确实在客栈的记事簿上见过。
      顾小枝取出一根竹签,利用筷子夹起豆腐穿进竹签里,递给林三。

      这臭豆腐汁水吃的很足,顾小枝穿竹签的时候,上来酥脆的皮一刺就破,露出雪白的豆腐,深色的汤汁一挤就滴落几滴下来,看上去让人食欲大增。

      不止是林三,其他商人很快将顾小枝团团围住,就为了争这么一口臭豆腐,几位今夜打算睡马车的商人远远在外沿看着,只能干咽口水。

      商人们人多,三盘豆腐很快被他们瓜分完,还有些没听见风声赶下来没有分到,只能望着干干净净的盘子叹气。
      顾小枝见时机成熟,转身掀开一侧蒸玉米的锅子:“臭豆腐制作还需要一点时间,在下一批臭豆腐出锅前,大家可以尝尝蒸玉米。这也是我们发明的新品,味道香甜,多水多汁,三文钱一个,便于携带,大家赶路的时候也可以带一个路上吃。”

      蒸玉米的外表可比臭豆腐看着可口精致的多,一个个被水汽蒸的饱满,黄澄澄一个,比手掌还长。
      商人们多少有点家底,又有了刚才的臭豆腐做铺垫,顾小枝话音刚落,就听见右侧一道声音传来:“给我先来一个!”

      顾小枝拿起一张油纸仔细装好,递给那人,一抬头,那人一张方正国字脸,炯炯有神大双眼皮,分明就是刚才第一个试吃臭豆腐的林三。
      他胆子倒是大。
      顾小枝对林三微微一笑。

      “当啷”一响,三个钱币打着转落入顾小枝的口袋。

      这一举动瞬间激起大家的热情,刚才没能抢到的人这下子全都莽足了劲往里钻,就为了抢到一根玉米尝尝鲜,顾小枝被他们激烈的反应吓到,手忙脚乱地夹起玉米进行包装。一边还得扬起嗓音组织纪律:“大家不要急,慢慢排队,每天早上还有一批玉米。”

      这一下,她真的是忙的晕头转向,连系统的播报都没来得及仔细听,就淹没在商人们的叫喊里。
      幸好她早有打算,将臭豆腐的做法和调料送到了后厨,一旦顾小枝这边的臭豆腐卖完,后厨就准备将豆腐下锅翻炒。
      她比谁都清楚,臭豆腐的调料和炒法并不稀奇,相反,它最稀奇的其实是卤水的制作和南豆腐酿造成臭豆腐的过程,这个秘方她不说,方富财绞尽脑汁也琢磨不出来,而调料里最勾人胃口的一味剁辣椒,更是系统出品的优质辣椒,在这个辣椒远没有引进的年代,要想找到完美的替代品也有一定的难度。
      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够放心的将豆腐和调料给后厨帮忙制作。

      玉米卖完,后厨的臭豆腐也炒好了,热气腾腾的端上来。
      顾小枝道:“臭豆腐五文钱一盘,每盘六块,今天晚上限量供应十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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