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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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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中央大街，联盟政府办公楼。
“秘书长，您还是不打算告诉徐未眠上将吗？”助理欠身，将一份文件从全息处理屏上发给傅汉青，“刚刚接到通知，又有一位联盟政府工作人员被刺杀身亡。”
傅汉青滑动屏幕，上面是死者的各项基本信息，以及对死亡原因的详细说明。
傅汉青一页页看完后，从沙发中起身。
秘书长的办公室在联盟政府办公大楼的298层，站在窗边眺望，能俯瞰整座城市。
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办公大楼前方有一所中学，操场上一群穿着运动服的小孩正在踢球。
傅汉青垂着眼，平静地看着那些孩子，神情毫无波澜起伏。
良久，淡淡开口道：“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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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面就是首都星了，您需要更换着装吗？”
徐未眠还穿着日常训练时的常服。
“现在有什么好换的，等那什么仪式的时候再说。”
透过机甲舷窗，她远远地看着这个在浩瀚宇宙中逐渐变大的暗淡蓝点。
这颗位于第一星系遥远悬臂上的星球，在宇宙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光，它的表面覆盖着大面积的海洋与湖泊，陆地面积大多位于北半球，高山与丛林分布其间。恒星的光辉穿过宇宙尘埃，散落在这颗小小的星球上。
这是地球毁灭之后，人类在这个广袤无垠的宇宙中，找到的第一颗宜居行星——莫尔星。
人类定居莫尔星，标志着大航海时代的正式结束，星际历史自此拉开帷幕。
它实在太像地球了。
联盟成立之初，将首都星定在这颗遥远渺小的星球之上，或许就是因为伴随在人类基因之中的思乡之情。
“将军，前方有哨卡。”
乘风提示。
半分钟后，一架小型机甲拦在面前。
“请出示您的证件。”
徐未眠返回联盟已经向军委提交报告，乘风的航线由指挥中心直接负责调度，定位坐标随时可查，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半路上的空警。
乘风在徐未眠授意下出示了所有证件。
这个小空警大概是个新来的，看完证件就愣住了，磕磕绊绊隔着机甲舷窗给徐未眠敬了个礼，呆愣地瞻仰了半天联盟第一重甲和最年轻的上将风姿之后，开着自己小鸟似的轻甲将航道让了出来。
乘风都快离开通讯范围了，忽然收到刚才小空警的消息。
“上将，我忘记找你要签名了！！！”
徐未眠是个对粉丝十分友好热情的偶像。
“你家住哪儿？给你寄过去。”
“真的吗？！谢谢上将！！！”
徐未眠看着后方晃晃悠悠的小机甲，温柔地笑了笑：“别激动，开稳了。”
“啊，是！谢谢上将提醒。”
徐未眠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小空警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报告上将，我叫宋乐，小名叫宋平安，我妈说希望我一辈子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你妈妈一定非常爱你。”徐未眠随口问道，“我记得以前这条航线上都是没有空警的。”
“哦您说这个啊。”宋乐笑着挠挠头，回答，“是这个月才开始设置的哨卡，我本来应该去第二星系，都准备要出发了，临时被指派过来的。”
徐未眠点了下头，没再问别的。
右手握住操纵杆，又回了下头，看见宋乐的小机甲还乖乖停着，随时等待她问话的样子。
“刚毕业？”
宋乐震惊道：“您怎么知道？”
“看着挺小的。”徐未眠说。
说完便没再耽搁，加速向首都星飞去。
视野中暗淡的蓝点缓慢变得明亮起来。
“也不知道老师今天有没有做好吃的。”徐未眠打开物资信息界面，扫了眼剩下的营养液和营养膏口味，又毫无波动地关上了，“乘风，机甲上没吃的了。”
机甲上配备人工智能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能源没有切断，那就算是一句废话也不会掉到地上。
“按照惯例，傅秘书长应该准备了您最喜欢吃的水煮鱼、小炒黄牛肉、青椒酿肉、蚝油生菜、葱烧豆腐，还有排骨冬瓜汤。”乘风说完开始回答第二个问题，“冷藏室食物储备丰富，营养液有苹果口味、蓝莓口味、燕麦拿铁口味……”
徐未眠刚被他说馋了，听到后面那些又饱了。
也不是她挑食，就算是一百种口味，连着喝两三年也无欲无求了。
“我还是饿着吧。”
徐未眠不说话了，靠在驾驶座上进入“低能耗”模式。
没几分钟，乘风汇报：“即将进入莫尔第一层防护网。”
徐未眠打开光脑通讯：“贝拉，带二队跟上。”
命令下发之后，徐未眠一手握住操纵杆，轻轻推动，重甲像一条巨大的空中游鱼，匀加速滑向防护网。
机甲前端探入防护网的同时，一道平缓有力的电子提示音响起来：“已识别，请通过。徐未眠上将，好久不见，欢迎您回家。”
重甲平稳穿过三层防护网，视障功能也消失了，眼前中的画面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徐未眠短暂地在空中盘旋了一分钟，等待身后的GA1707队员跟上。
上次回来，已经是两年半之前了。
首都星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目之所及，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湖泊，间或点缀着一两座底层住宅或办公楼，容积率说出去远古地球时代生活的古代人得羡慕死。
放眼整个联盟，这样美丽的星球也无出其右。
绝大多数星球是经历了人工改造，土壤、大气层以及人类生存所需要的一切基本条件都是人工产物。
眼前这种原生态的山水湖泊，是全联盟的重点保护对象。
军用机甲须停靠在指定区域，何况还是乘风这个显眼又出名的大家伙，军委大厦中，有专门一层为乘风设计的停靠点。
平均超过五层楼高的建筑之中，北面方向两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十分醒目。那便是联盟政府办公大楼与军委大厦了。
高楼顶部的联盟星徽熠熠闪烁，与刚才绿树掩映之间的住宅风格大相径庭，它们仿佛两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威严肃穆地伫立在首都星一隅，守护着这片家园。
徐未眠正要向前，耳机中传来一道指令。
“尊敬的徐未眠上将，欢迎您归来，秘书长与元帅都在中央广场等您。”
徐未眠：“？”
“不是，搞这么隆重？”
耳机里指挥中心的人说：“还有一部分民众，看到您击败斐尔斯的新闻后，也自发聚集起来，在中央广场欢迎您。”
徐未眠：“……”
徐未眠无奈叹了口气：“好歹你也得先让我把乘风停好吧，打开权限。”
“抱歉上将，请您直接驾驶乘风前往。”
徐未眠心说乘风又不是没有在公众面前展示过，用得着再现一次眼吗。
不管心里怎么嘀咕，她还是开着乘风往中央广场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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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尔斯死了，徐未眠这次又立了大功。少将，您知不知道上面打算怎么嘉奖徐未眠啊？”
“这种事情内阁与军委自有安排。”伊万温和一笑，“不过表彰仪式很快就会举办，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的。”
问的人还不甘心：“您是威廉姆斯元帅的得力干将，这种事情想必元帅和几位高层都已经定好了吧？”
伊万没有回答他，脸上秉持着一贯的礼貌微笑。
那人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讪讪闭了嘴。
随即，一道欢呼从下方等待的民众群中传过来：“徐上将回来了！”
一阵微弱绵长的嗡鸣从天空的方向传下来。
重甲缓慢从高空降落，巨大的阴影遮住了蓝天白云，重甲动力引擎卷起的风席卷了整个中央广场。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欢呼：“乘风！是乘风！”
玄黑色的机甲出现在天空之中。
普通轻型机甲的大小与战斗机相当，中型机甲相当于五台轻型机甲，而光是重甲的甲板就能同时搭载十架轻甲和三架中甲。
乘风作为联盟最出色的重甲，大小约为普通重甲的三倍。
所以此刻，当乘风出现在上空，足以达到遮天蔽日的效果。
民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乘风悬停在中央广场上空，前来的新闻记者手中相机快门声不停，机甲舱门缓缓开启的画面已经通过星际直播，传送到了七大星系的每一个角落。
联盟第一重甲在众人注视中，舱门缓缓打开。
徐未眠身穿战甲，飞出了舱门。
她先是向着广场中心的秘书长与元帅行了军礼，随后朝后方挥了下手，停在乘风身后的中甲与轻甲舱门依次开启，伊莎贝拉带着GA1707二队也下来了。
“徐上将！徐上将！”
热情的欢呼从人群中传来。
徐未眠平稳落地，伸手在左腕机甲核上轻轻一按，裹在身上的机甲立即撤下，几秒间便变成了一只小小的机械手，趴窝在主人左肩。
作为联盟重甲之手，乘风的粉丝当然不少。
“乘风！”
机械手听到激动的呼唤，在徐未眠肩头左右摇了两下，像在招手。
接收到回应的粉丝更激动了，扯着嗓子，一个人喊出了千军万马的阵仗：“宝宝！永远爱你宝宝！！！”
徐未眠：“……”
还想看一眼这么卖力呐喊的粉丝是谁，身体忽然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重围一名热心居民抱住。
徐未眠没被吓到，但被扑面而来的Omega信息素差点呛到，这Omega在发情期！
文明发展到星历1296年，发情期不注射抑制剂当街拥抱Alpha，和原始时代当街裸奔没有区别。
好在红毯旁边的安保人员第一时间拉走了这名狂热粉丝，并及时打了一针速效抑制剂，飘散在空气中的Omega信息素才渐渐消散。
他只是一名B级Omega，加上正处于发情期刚开始，信息素的味道还不算特别浓烈，只飘散在以徐未眠为中心的一小片区域，她不动声色地释放出一丝Alpha信息素压制，周围的被惹得躁动难耐的Alpha们很快恢复平静下来。
伊莎贝拉带着二队的人赶上来，这个小插曲也很快过去。
远处其他民众并未注意到这段几秒的躁动，齐声欢呼着徐未眠和GA1707的名字。
徐未眠正要开开心心地和他们打声招呼，先看见从脚下铺开的红毯，一直蔓延到二三十米外，旁边还点缀着两排新鲜的花束。
红毯尽头，等待着数名联盟高层。
也不知道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主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婚礼现场。
徐未眠嫌弃也得忍着，迈步向前。
民众热情似火，还没走到红毯尽头，徐未眠手里的花束就已经拿不住了，只好让乘风分担其中一半。
落在肩头的机械手临时变成一只移动花车，跟在它家上将身后，对前来送花的民众一个个说：“请放在这里，谢谢。”
二三十米的红毯，硬是被徐未眠走出了一百米的架势。
红毯尽头，傅汉青与另外几位秘书长并肩而立，旁边还站着威廉姆斯元帅。
徐未眠在长城空间站驻守两年半，对联盟内阁秘书长任职新闻从未关心过，还是乘风通过精神力提醒，徐未眠才精准对上号，向几位两年前新换的秘书长问好。
傅汉青含笑看着两年未见的学生，温声说：“回来了。”
徐未眠脚后跟一碰，挺胸收腹行了个正式的军礼。
有人上前。
徐未眠视线一瞥，注意力被对方的银白色头发吸引。
联盟惯例，打了胜仗凯旋的将领与士兵，联盟都会为他们献上一束代表着胜利的花束。
徐未眠的注意力落到献花的人身上。
虽然她从不关心内阁人员调动，但很多场合难免会见到，所以其中大部分她还是眼熟的。
不过眼前这位，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一束红色弗朗递到眼前。
“辛苦了，徐将军。”
徐未眠看过去。
他的肤色比常人略白一些，身形清瘦，但个子很高，身穿律政司统一西装制服，胸口处佩戴着一枚圆形金属徽章，上面是被星辰包围起来的天平——联盟最高法院的标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身制服的原因，整个人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气质。
身后记者相机的快门声不停，徐未眠伸手接过花束，抬眸时目光状若寻常扫过一眼对方的脸。
徐未眠在心中嘀咕：美人啊。
“不辛苦。”她微微一笑说，“谢谢晏司长。”
徐未眠手捧着鲜花转身，向前来欢迎的民众敬礼。
GA1707队员们跟随他们的指挥官，并排站立，向民众敬礼。
身后，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多停留了一秒才离开。
欢迎仪式很快结束。
徐未眠一刻不停歇，才在媒体的要求下与各位联盟高层合了影，又被迫被拉去接受采访，询问和斐尔斯那一战事宜。
徐未眠哪肯让自己一个人受罪，拉上伊莎贝拉陪她。
不过今天这些记者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徐未眠实在扛不住了，不讲道义地丢下伊莎贝拉，自己装肚子疼溜了。
好不容易躲过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才准备带着乘风回家，迎面装了一个人。
“等会儿还有会议，你要去哪儿？”
伊万问。
“懒得在这儿待着。”徐未眠不遮不掩，“我回家睡觉。”
伊万：“……”
徐未眠脚步却顿了下，向前两步靠近伊万。
“学长，跟你打听个人。”
“你要问谁？”
徐未眠勾着伊万肩膀，带着他的身体转了个角度。
她抬抬下巴，指某处：“他。”
“晏时津？”
“嗯。”徐未眠问，“以前没见过。看着挺年轻的，二十几岁的样子？就当上律政司司长了，什么来头啊？”
伊万十分玩味地看了她一眼。
徐未眠蹙眉：“你这什么眼神？”
伊万失笑道：“你晋升上将是哪一年？”
徐未眠回想：“好像得三年多了，怎么了？”
伊万：“准确地说是星历1293年1月，那时候你也才28岁。”
徐未眠啧了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个人……”
十几米外，晏时津正在与几位同事交谈。
徐未眠的目光先落在他的脸上，又移开，道：“他发色还挺特别的。”
伊万只当她这是打听别人的寒暄之词，说：“两年前，你出发前往长城空间站，没记错的话，也就是那个时候，晏时津被上面从第三星系调来联盟中央，短短两年时间，他就坐到了律政司司长的位置，这个人，的确不简单。不过确实没有什么背景，唯一值得说的是，他读书期间接受过内阁秘书长杜邦的资助。”
“卡尔文·杜邦？”
“是的。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你也知道，联盟律令，禁止人工智能代替律政司的工作，那儿又是出了名的事多钱少，部分职位常年空缺，没什么人愿意去，去了的往往待几个月就会辞职，或申请调任，人事更替一向频繁。刚毕业的年轻人，愿意留在那儿的不多了。”
这话说完，没有立即得到徐未眠的回应。
伊万侧眸，瞧见她的视线正专注地停留在侧前方的人身上。
星际时代，个人光脑具备高度的隐私权限，徐未眠目视前方，表情专注，伊万便猜测她或许正从光脑上搜索关于晏时津的资料。
“怎么样，对这个人，你怎么看？”
“嗯？”徐未眠想了想，望着前方道，“屁股挺翘的。”
伊万：“？”
伊万：“……”
作者有话要说： 郑重声明，我们徐将军不是女流氓TvT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