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ey Or Love》梦已成粥

6、life=6

　　心池一直住在情人家里，忘记了那个约定。
　　小璟那天中午有打电话找心池，心池手机关机，家里没有人，一点希望也没有得到。
　　心池知道那天过后，他和小璟就分手了。他不舍得放弃的，但是又不能不放弃，他要留在这里当“寄生虫”，他要保住秘密，他也嫌弃小璟的家乡，那里的条件没有这里的好，他希望小璟一直留在这里，他安慰自己，小璟也许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烟味，缕缕白烟暧昧缠绕，交织在空气中，渗入灵魂……
　　床边，心池瘫坐着，一口一口吞吐着无奈和颓废。
　　“砰”得门被推开，还没回神，手里的烟卷抽离了指间，视线被带向高处。
　　“你不是戒了吗？！”凌淼严厉地看着心池，没等他去抢，跑进厕所把烟扔进马桶冲了下去。
　　“剩下的呢？”凌淼看了看四周。
　　“管你什么事。”心池头靠着床，闭上眼睛。
　　“我告诉小璟，看她怎么收拾你。”凌淼掏出手机假意要打电话。
　　“好。”心池吐出一个字不再发声。
　　“心池，你怎么了，不是戒烟了吗，你把剩下的拿出来，要是戒不掉我帮你。”凌淼软了下来，推了推心池的胳膊。
　　心池不理会他，支撑起身子闪过凌淼要走。
　　凌淼一把拉住他，两个人僵持在原地。
　　“你烦不烦？”心池皱了皱眉，用力挣脱。
　　凌淼吸入一股烟草味。好不容易戒了烟的心池又抽了，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管你什么事。”心池冷冷地说着，手臂挣脱不了。
　　“我打电话叫小璟来，你别走。”说着凌淼要行动。
　　心池把他推倒在地板上，企图逃脱，凌淼紧紧拽着心池的手，两人又僵持不下。
　　“放手！”
　　“不放！”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看着心池的眼睛凌淼感觉有些不自在，心池睫毛的投影在凌淼的脸上，无力再争执。
　　“你烦死了，真想掐死你！”心池停了下来。
　　“你掐啊，如果我死了你就有好日子过了是吗……”
　　“别以为自己很重要，我就掐死你，看你再管我……”说着心池去掐凌淼的脖子。
　　“救命啊！”凌淼大叫。
　　诚师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两人这副模样在地板上不知道唱得哪出戏。
　　“喂，你要杀人啊？”诚师拍了一下心池的背。
　　“没你的事。”心池没有回头。
　　“快放手！”诚师有些担心，去拉心池的手。
　　“你没事吧？”诚师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凌淼。
　　“他不会杀了我的，放心……”凌淼虚弱地说，他的力气也快耗尽。
　　心池的手并没有用力，他不会为了谁成为杀人犯的。
　　“别以为我杀不了你！”哼，心池松手起身朝门外闯。
　　“哎哟~”诚师甩了甩手，趋散着烟雾，“谁抽烟了，真是的。”
　　“姚心池！！”
　　不会有回应的，凌淼握拳往门上狠狠敲了一下。

　　一个星期心池都没有回过家。
　　小璟也没有打电话来找心池，更没有亲自来家里，家里突然清净了许多。
　　有一天早上心池回家什么也没说，整理了些衣物提了个箱子就走了，两个星期之后才回来，之后心池像以前一样，经常带好吃的东西回家，看到诚师在家就差遣他。
　　心池笑容满面，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冬天接着就来了。
　　心池翻出了一件湖蓝色的毛衣，套在身上包地严严实实，已经不合身了，不过很温暖。
　　这件毛衣是第一次自己选择的喜欢的衣服。认识了凌淼之后，便认识了他的姐姐，他姐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之后心池和他们认识的一圈人一起玩，那件毛衣是那时一起逛街时大家帮心池挑的。
　　从那次之后，心池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表，开始注意别人的眼光。
　　“咦，你不是扔了吗？”凌淼指着心池的毛衣问。
　　“又拣回来了。”心池看着电视很自然的回答。
　　他已经忘了，当初声称把毛衣扔了，告别过去的心池，如今却怀念起从前。
　　和凌淼他们出去玩，学会了在网吧里玩游戏，聊天。之后认识了几个网友，一起去酒吧喝酒。
　　那种情调和奢华是心池不曾想象的，那些油头粉面的男人，打扮精致的女人在暧昧的灯光、诱惑的酒精中飘忽不定，让人头荤眼花，而这种用迷幻的色彩和陶醉的香气掩盖的现实之后是糜烂的世界，就像D伯爵的宠物店，充满了迷香，心池以为自己在其中找到了富贵的天使，每天醉生梦死，逍遥快活。
　　只是梦碎的太快，迷雾不知何时散去，残酷的现实开始暴裂它的真实面目。
　　那夜犀利糊涂被灌醉后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美好。第二天醒来，陌生的床，陌生的人，身下的巨痛全部突如其来，不知所措地拉着赤裸的男人，男人只是扔下了钱。
　　“再不放手我报警了！”男人的话刺痛了心池。
　　报警，我才应该报警，不能走，不能就怎么走，这些破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之后在酒吧里遇到了一个男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他只问了一句，可以帮你吗？
　　心池说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男人，那些网友。于是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还得到一笔钱，还有一些安慰和关心，不管这些关心出于什么目的，是否有情感，至少心池感受到了，他暂时可以得到宽慰，当他流泪的时候，只会遭来父母的责问和讨厌。
　　心池渐渐明白钱的威力，于是他走进了一个黑洞，心池明白自己是自甘堕落，但是他不能回头。
　　凌淼说可以重新做人，但是心池说他现在就在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