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野外开餐厅【综】》岚月见

222、第 221 章

　　“那……我能拿出什么作为代价呢？”毛利兰闻言有些苦恼，并不是她不想给，而是她觉得自己能想到的代价不能让眼前的女人满意。
　　“记忆、或者感情。你们觉得如何？”回答她们的是一直很安静的幸平诗织。
　　两人闻声转过头去，就看到幸平诗织正捧着一个茶杯，似乎是刚刚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漫不经心的插了一嘴的样子。
　　“记忆？感情？那些能做代价吗？”见识不多的毛利兰疑惑的十分真情实感。
　　壹原侑子收回抬着毛利兰下巴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答道，“可以哦～只要你舍得。”
　　毛利兰：？？
　　“既然让你苦恼的是那个人，那么只要将你关于那个人的记忆或者感情抽离，你的烦恼自然会迎刃而解。”幸平诗织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听在毛利兰心里却如同刀割，“而且，将与他相关的记忆、感情作为代价交出之后，你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下一秒，幸平诗织和壹原侑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愿意吗？”
　　扪心自问，毛利兰，你愿意吗？
　　或者说，毛利兰，在你心里，对工藤新一的感情，比你自己、比你这个人、这个存在还要重要吗？
　　这是一个很难衡量的问题。
　　毛利兰很喜欢工藤新一，喜欢到可以用生命去保护对方。但日常生活中，他们却是一对欢喜冤家。
　　如果说，在一个必死局里，她和工藤新一只能活一个，那毛利兰肯定是选让工藤新一活下去。但如果是日常……那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现在毛利兰面临的问题也不是说，她将记忆/感情交出去了，工藤新一·aka·江户川柯南就会死于非命了，只是她可能不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他而已。
　　仅此而已……
　　而已……
　　……
　　这是很难做出的抉择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一切只看做出决定的人是谁。
　　……
　　在两对看穿人心的眼睛的注视下，毛利兰犹豫了很久。
　　是拒绝，还是接受？
　　该交出记忆，还是感情？
　　有的时候，选择多了也是困扰啊……
　　幸平诗织和壹原侑子都没有催促纠结的毛利兰，只是静静的看着女孩，等待她的决定。
　　……
　　一分钟后，把自己能想到的结果都想了一遍的毛利兰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拿记忆做交换。”
　　这个答案让幸平诗织和壹原侑子都是微微一顿，这份停顿十分短暂不明显，以至于连眼力很好、正在注视着她们的毛利兰完全没有发现。
　　其实可以的话，幸平诗织是希望毛利兰能拿她对工藤新一的爱恋做交换的。幸平诗织虽然还没有爱人，但是却已经从落在她手上的众多羽毛中看到了失去关于恋人的记忆是多么令人悲伤的事。
　　失去记忆，意味着当她和友人聊起工藤新一的时候，她无法理解对方说的是什么；意味着她知道自己喜欢这个人，却不知道为何喜欢；意味着即使她站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对方的记忆。
　　更意味着，即使喜欢的人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能认出对方。
　　而且，因为毛利兰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交易内容也不属于被交易的范畴，所以，她会清楚的记得，她认不出工藤新一，是因为她把关于工藤新一的记忆都交易出去了……
　　这对毛利兰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惩罚呢？
　　但幸平诗织插嘴别人的交易本身就属于半违规的行为，没人提出异议就没问题。一旦幸平诗织再出言提醒，那就真的是违规了。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就算幸平诗织提醒了毛利兰，她的选择估计也是一样的吧。
　　毕竟，失去对工藤新一的感情不代表她就不会为柯南担心了。任何一个善良的人，只要知道身边朝夕相处的人受到了伤害，都会为ta伤心难过的，不是吗？
　　区别只在于时间的长短、程度的深浅罢了。
　　而在失去关于工藤新一的记忆之后，她就不会时时刻刻因为柯南的一举一动想起过去两人相处的点滴，不会因为记忆的翻涌而五味杂陈、无法安宁了。
　　而且，用感情交换的话，她对工藤新一的态度必然会产生变化，如果她一直用冷淡的态度对待，那对工藤新一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最最重要的是，毛利兰本人并不想失去这份喜欢的感情。同时她的心中还有一份她不敢问出口的问题——如果她以感情为代价，她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喜欢上“工藤新一”这个人了？
　　记忆是过去的东西，失去了还能从此刻开始再次积累。但感情是现在的东西，失去了以后不一定能延续得上。
　　现在还没有经历过失忆，不知道没有记忆会给她带来的伤害的毛利兰选择遵从内心的想法，做出了在幸平诗织看来不是很明智的选择。
　　在伤害自己和伤害对方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幸平诗织不说什么，壹原侑子就更不会提醒她了。
　　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于是壹原侑子看着毛利兰，不带感情的问道，“你真的愿意用你和工藤新一的回忆换取你的‘本质不变’吗？”
　　毛利兰略一停顿，然后坚定的回道，“我愿意。”
　　壹原侑子闻言点点头，“你的代价，我收到了。”
　　随后，她伸出手，凌空点向毛利兰的额头，一个繁复的、只有花生大小的光团出现在她指尖。只有凝神细看才能看出这是一个缩小的法阵。
　　然后下一秒，就在壹原侑子微微弹了一下指尖之后，光团笔直的飞向毛利兰，在前进的同时，只有花生大小的法阵逐渐变大，最后到毛利兰身前的时候，已经变成能将女孩完全包围的大法阵了。
　　随后法阵在毛利兰的身后停留，女孩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法阵，随后惊讶疑惑的转头看向幸平诗织，“这是……？”
　　幸平诗织微微摇头，让她不要看自己，“不要分心。”
　　有什么疑问她都可以之后再问，而不是在壹原侑子施法的途中分神。因为这很有可能导致她付出了代价，但是真正实现的愿望会因为她的分神而产生细微的变化。
　　还好毛利兰是听劝的人，在被幸平诗织制止了之后，她就转头看向了壹原侑子。
　　然后她就听到了壹原侑子念出一串她完全听不清、也听不懂的咒语。还没等毛利兰侧耳倾听一下呢，壹原侑子的声音就停下了。
　　随着壹原侑子的声音落下，有什么东西从毛利兰的体内被抽出，汇成一道白光落在壹原侑子的手上，而停在毛利兰的身后的法阵也在闪烁了一下之后，迅速缩小、随后没入毛利兰的体内。
　　在毛利兰开口询问之前，壹原侑子随手将手中的光球放到一个木盒中收起，“你的愿望，我已经替你实现了。你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毛利兰的身影就从这个静止的空间消失了。
　　“侑子，你不喜欢她？”依旧还在星空中跪坐着的幸平诗织抬眸看向壹原侑子。明明她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但是在这个空间中，她们的视线却是平行的。
　　“也不是不喜欢。”壹原侑子的神色有些莫测，“只是，她的选择，我不喜欢罢了。”
　　对于壹原侑子这样的大女人来说，在面对并非必死的局面的时候，在记忆和感情中选择感情、放弃自己的记忆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当初，如果不是小樱公主就要死了，小狼的愿望又没有其他等价的东西能够替换，壹原侑子也不会提出用两人的关联性作为代价。
　　“侑子小姐，我稍微有点后悔……那个时候，我不该提记忆的。”
　　“因为你是真的想要帮她，所以才会提出这个交易，所以才会后悔。”
　　“……我喜欢爸爸、哥哥、三日月、慧、老师……或许是我喜欢的人太多了吧。我不能理解她这种为了一个人而愿意放弃其他的想法。”
　　“……”壹原侑子看着幸平诗织，微微沉默了一下，其实不是她不愿意为了某个人牺牲，而是担心自己的牺牲会让其他重视自己的人伤心吧？
　　“不理解也不是什么坏事。”壹原侑子随后将话题转移，“你也快回去吧。在这里待的太久对你不好。”
　　被她这么一提，幸平诗织也想起自己的能力会被“星空”影响，“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壹原侑子笑着看着幸平诗织的身影在自己面前缓缓消失，当这片虚空中只剩下她一人之后，她才缓缓一叹。
　　“诗织已经走了，你们不用再藏了吧？”
　　在她视线的前方，三道身影缓缓出现——正是此世GM和那两个据说正在花国游玩的老师——钟离和蓝染。
　　“诗织完全没有发现呢~”蓝染笑眯眯的样子让GM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他坑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么笑的！
　　“没发现也不是坏事。”钟离一挥手，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全套的餐桌、茶具、下午茶，显然是要坐着喝茶看戏。
　　“诗织真可怜，居然有你们这么‘无良’的老师。”壹原侑子在椅子上坐下，笑着调侃。
　　两位“无良”老师微微一笑，各自在椅子上坐下没有反驳。
　　最后坐下的GM一边腹诽他们是一丘之貉，一边老实的在他们的注视下，投影出现世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