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懿书生

28、第二十八章（修bug）

　　回忆被手机铃声打断。
　　研一师姐的通话邀请来得又快又急。

　　“喂，茉茉，你到哪儿了？要是再不来，这座位可就保不住了。”
　　师姐独木难支，无奈抱怨，
　　“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跟大家说刚到的嘉宾里有帅哥。后排的小姑娘们就都挤到前面来了。都有好几个来问我身边有没有人了。”

　　“……”
　　林茉想起了此时应该“刚到”现场的熟人和他的战友。
　　不知道师姐说的是不是他们。

　　可两人都是师姐见过的。
　　要真是再见，她没理由认不出来。

　　她不明情况，只有平复着呼吸答应：“我到楼前广场了，马上就来。”

　　“哦，那就好。”师姐稍微松了口气，“你从离行政楼最近的前门进吧，我就在中间第三排。”
　　“嗯好。”

　　挂了电话，奔过广场，从楼侧的长廊上绕到另一边的二层报告厅。
　　候场的听众已经排到了门外的环形走廊上。

　　她一路不停说着“不好意思，借过”，终于从一众翘首等待的人群中挤过，进了大厅。

　　高高的吊顶上，白色的灯光打得雪亮。
　　能容下七八百人的报告厅，成排的座位几乎座无虚席。

　　多出来的旁听观众，绕着大厅靠墙而站，也已挤挤挨挨摞了两层。

　　前面几排和靠里的座位上，都有身穿军装的国防大学学生。
　　齐刷刷的一片，场面还挺唬人。

　　林茉急忙张望寻人。
　　正对主席台的第三排过道上，研一师姐正站在座位旁冲她招手。

　　呼，还好。
　　阵地还在，没被旁人抢去。

　　她也挥手回应，不忘朝主席台投去一瞥。

　　台上还是空的。
　　淡淡的音乐声里，除了摆好的桌子椅子和台式麦克风，只有调试设备的干事同学还在最后忙碌。

　　果然，他们还没有出现。

　　林茉猫着腰，从第一排前方小跑而过。

　　研一师姐站在过道上等她。
　　她身边连着几个座位都空着，折叠的椅座上却放着东西。

　　师姐指了指最靠边的两个位子：“咱俩坐这儿。”
　　然后，又点了点里面挨着的几个座位，解释：“那几个是研二的师姐。她们去洗手间了，等她们回来我们再坐吧。”

　　“好。”
　　林茉点头，喘着未匀的呼吸，听话在师姐身边站定。

　　大厅里的空调开得很足。
　　露在七分裤外的脚脖子，能感觉到沉在脚下的凉飕飕的温度。

　　林茉抹了把刚在外面跑出来的一头薄汗，一边卸下肩上书包，在侧边口袋摸索起常备在那里的半包纸巾。

　　研一师姐接着刚才电话里的话题，说起尚未谋面的神秘嘉宾：
　　“听说还在休息室休息，待会儿就能见到真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她们说的那么帅。”

　　虽然还是宇宙超级无敌单身美少女，但是早已没了听见帅哥就激动的盲目少女心。
　　师姐的评说老气横秋，听得林茉也不觉忍俊。

　　她不知道这一场讲座里，到底有几多嘉宾几多帅哥。
　　也就不知道这所谓帅哥，到底是不是她已经认得的战友两个。

　　所以，她没多提刚才意外遇见两个熟人的事。
　　也就没告诉师姐，她这忽然变卦的要求旁听，究竟又是为了哪般。

　　两人还在低着头絮絮交谈。
　　身前身后忽然响起了由弱渐强的一阵掌声。

　　主席台两侧的扩音器里，同时响起主持人“请大家抓紧时间尽快就座”的提醒播音。

　　两人随之抬头望去。
　　主席台上，长桌之后，不知何时登台了的嘉宾们，已经在相互谦让着准备落座了。

　　光军装在身的就有三四个。
　　和台下在座的一片制服，比例还挺相宜。

　　林茉还是一眼就把两个熟人从中分辨了出来。
　　当然最先认出的，还是其中更熟的那个。

　　身形利落，军装严整。
　　笔挺的肩背，有种在正式场合特有的一丝不苟。
　　和私下里的他不大一样。

　　尽管今天已经见过一面，可那种意料之外不期而遇的惊喜，还是应景而生，一如方才。

　　她想给可能记得的研一师姐指认一番，顺便拉她先遵守会场纪律落座为宜。
　　一回头，却扑了个空。

　　研一师姐的注意力却不在此。
　　她正望着林茉来时的前门方向，略显着急地冲那边往回招手。

　　猫腰溜进来的，正是刚从洗手间归来的几位邻座。

　　“快点，快开始了。”
　　研一师姐用气音夸张地做着口型，一边又隔空招了招手。

　　几位邻座缩着脖子，不好意思地小跑着赶来。
　　林茉便也止了话头，和师姐一起，等着几人的急急靠近。

　　她一手扶着座椅扶手上的书包，没啥底气地四下环视了一圈。

　　观众席里的其他人，有座位的都已经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坐下。
　　就连绕着大厅靠墙而站的那一圈同学，也已经有人或蹲或坐就地安置了。

　　只有她们，还坚持立场鹤立鸡群地站着。
　　还就在席台的眼皮子底下。
　　还有一群正冲她们而来的迟到分子。

　　……总之，很是惹眼。

　　于是，有人望来。
　　有观众席上的，也有主席台上的。

　　刚与两校领导和项目负责人客气完毕的周分队长，身侧的黑色靠背椅正正好拉出了大半。
　　侧身落座前，不经意朝台下扫视了一眼。

　　场面热烈，人头整齐。
　　满目规矩落座的热情观众，却有人比大家晚一拍进入状态。

　　是几个正在溜回前排座位的女生。
　　目标成群移动，尤其引人注意。

　　部队里养成的一点纪律洁癖。
　　他又忍不住朝另外两个还站着等让位的女生身上多略了一眼。

　　接着，跨进椅子的动作就是一顿。

　　良好的灯光条件和距离优势。
　　尽管脱了一身白大褂，又被身边同伴遮去了小半张脸，他还是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

　　擦汗的纸巾还在额头上抹着，一张小脸泛着点奔跑后的潮红。
　　身上的七分牛仔裤，和圆领蝴蝶袖的白短T，比在操场时见她的白大褂更显学生气。

　　十几分钟前还说值班不能来的小丫头片子，这会子说出现就出现。
　　变卦变得猝不及防。

　　不过，这卦变得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还挺合他心意的。

　　周分队长眸光微闪，眼底不自觉带上一丝笑意。
　　依着标准的军姿坐下，目光却一直未有远移。

　　身边的队副同志，刚和另一边的院负责人寒暄完毕。
　　扭过头来，这边搭档的特别留意就引起了他的好奇。

　　除了靶场和出任务，很少见这家伙会盯着什么固定目标这么久不眨眼的。

　　确认过眼神，不是在发呆。
　　好奇的队副同志也顺着朝台下的某个方向瞧。

　　于是，就忍不住笑了。

　　又是那个林姑娘。
　　那个说过了不来却又说话不算话的林姑娘。

　　也不知道她说好要值的班，最后到底拉了谁去顶。
　　不过，这一股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利落劲儿，他倒是觉得对脾气得很。

　　看样子，这姑娘也不是个榆木疙瘩。
　　至少在如何对待自家搭档这件事上，小姑娘还是挺上心的嘛。

　　队副同志在心里默默点头。
　　对刚刚观察到的，还未大费周章就已取得的战略优势十分满意。

　　顶着两道目光的林小同学，还在凝神而立，假装等人等得一脸专心。

　　几位迟到的师姐，猫着腰，从她面前匆匆溜过。
　　或捂着短T的领口，或拽着长裙的裙摆，挨着顺序进了座位，翻过折叠椅各自坐下。

　　她也被研一师姐拉着，准备落座。

　　一直惦记的那一丝留意，还拴在不远的主席台上。
　　挪脚之前，才又腾出空来望过去一眼。

　　于是，六目相对。
　　于是，眨眼愣神。

　　主席台上，灯光明亮。
　　够近的距离，足以看清台上人脸上的表情。

　　队副同志冲她友好地挤挤眼。
　　一旁的周分队长，却只是矜持勾着一抹淡笑。
　　不知是在笑她的鹤立鸡群，还是在笑她的出尔反尔。

　　没想到自己暴露得这么快。
　　林茉一时有点囧。

　　原本还因为距离这么近，挺开心的。
　　计划着先不声不响单方面围观的，到了提问环节，再站出来搞突然袭击。

　　没想到，一开始就被发现了。

　　真是低估了我军战斗人员的犀利眼力。
　　无话可说，甘拜下风。

　　败下阵来的林小同学，愣神的功夫，就忘了反应。
　　拉着她的研一师姐，直到落座，才发觉异样。

　　“怎么了？看什么呢？”
　　她问着，一面自行顺着目光寻找答案。

　　于是，也看到了台上坐着的周分队长和队副同志。

　　“我去，不是吧？”
　　她的反应倒是比林茉热烈些。

　　因为不太确定，又回头用眼神提问：“是周……队长他们？”

　　“……嗯。”林茉点头。
　　因为知道被人看着，也没了刚才显摆的心思。

　　“我去，这也太巧了。”
　　师姐沉浸在如此场合还能偶遇故人的单方面惊讶里，过了好半天，才想起问身边的林小师妹，她的突然要来，是不是与此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突然说要来的啊？”
　　她在介绍校领导到场的掌声里，笑嘻嘻扭脸问林茉。

　　被看了穿了的林茉同学：“……”
　　说好的看破不说破呢，师姐……

作者有话说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