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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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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的城市,车水马龙。一路上,程梵抱着一杯奶茶,心不在焉看着窗外。
这时,项枝给他发来微信:阿梵,我说得没错,你火了。
程梵:怎么说?
项枝:你去看微博。
微博热搜第一:古风小仙君。
程梵点进去,发现里面几乎都是他在今晚盛典中的演出截图,甚至有的博主已经剪辑好高清壁纸,引得网友们纷纷转发。
指尖在屏幕滑动,顿了顿。
一条名为@程梵粉丝站的网友,激情安利程梵在这场盛典中的舞蹈姿势,并进行分析。
程梵的视线停留在一张他腾空的照片上,脚面绷直,抬起的瞬间几乎和头背触碰,抓拍得很好。
这个动作程梵练了很久才学会。
他悄悄保存图片,放在手机里。
底下,网友们的评论很热情,但并不全是好评,零星几个挑刺的评论。
[虽然跳得不错,但是凭什么他能有独舞的机会呢?]
[这年头,新人一个个背景强大,只希望别脑袋空空,暴露文盲本性。]
[模样不错,一看就是“精心”培养。]
对于别人的恶意,对程梵心里没多少触动,随便扫了两眼,关上手机。
一直未说话的谢崇砚道:“明天林羽潭邀请我去他在郊外的马厂玩,你去吗?”
程梵捧着奶茶淡淡道:“我考虑考虑。”
回到家,程梵一进房门,便受到了墨墨的亲昵蹭蹭,他抱起墨墨,来到写字台前,目光落在上面的红纸上。
红纸有些褶皱,是他那日所折,加上这些天在西装口袋里,更破了些。
程梵坐在写字台前,神态闲适。
一边逗着墨墨玩,一边手撑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良久,他悠悠研磨,用毛笔重新写了一张。但这次他没写在红纸上,而是一封信纸,并且摘抄的一段很喜欢的经文。
程梵洗完澡,听见隔壁陈叔从谢崇砚房间出来的声音,应该是送完咖啡。
他头发半干,拿起那张纸,抱着墨墨敲响谢崇砚的房门。
“进来。”里面道。
此刻的谢崇砚并没有戴眼镜,刚洗完澡,宽松的黑衣略微紧绷,能看出下面隐隐约约的人鱼线。
他看着程梵,点头:“有事吗?”
程梵的睡衣是谢崇砚准备,白色丝质亲肤舒适。但他太瘦,穿着松松垮垮,领口顶端仅挨着胸腔第三根肋骨。
程梵走近,把纸交给他:“你西装口袋里的红纸褶皱了,为了表达你救我的谢意,我重新写了一份。”
不戴眼镜的谢崇砚多了几分清冷,墨色眸子里的诧异一扫而过,伸手接过:“谢谢。”
墨墨头一次来谢崇砚房间,摇晃着小脑袋很是好奇。它挣扎着从程梵怀里跳下去,在谢崇砚的写字台小心张望。
谢崇砚看着墨墨:“它的陌字是哪个陌?”
程梵:“墨汁的墨。”
谢崇砚点头,继续问:“明天有时间吗?”
程梵双手背后,眸子微微一掀:“你执意请我去,我可以抽出一些练舞时间。”
谢崇砚抬手温柔地抚着墨墨的脑袋,“行,谢谢你愿意去。”
程梵打量着墨墨享受的模样,语气带染上几分怪异:“嗯。”
第二天,程梵与谢崇砚来到林羽潭郊外的马厂。
与其说是马厂,不如说是高端俱乐部,这里的马皆是优质品种,国外进口,内部繁殖。
踏在细腻的草坪上,谢崇砚与程梵并肩而行。今天两人皆是白色运动衫和休闲裤,程梵怕晒,戴着一顶白色帽子。
两人的气质十分扎眼,尤其是谢崇砚,穿上鞋的他身高接近189,腰身比例极佳,随便拍都是一副画报。
但程梵明显感觉,谢崇砚今天心情很沉重。
“那是程梵吗?”马厂的工作人员小声谈论,“真人比电视上好看。”
“程梵是谁?”
“哎,就网上特火的神颜古装小哥哥。”
不远处的树荫下,林羽潭等十几人围坐在一起聊天。
项枝也在,怀里抱着一男一女的他戴着墨镜,恍惚间看见谢崇砚和程梵,忙摘下道:“卧槽,程梵也来了。”
林羽潭闻言抬头,有些尴尬。
旁边的齐小少爷见状,勾唇一笑:“崇砚哥把程少爷也带来了,正好交个朋友。”
程梵随谢崇砚走到大家面前,随便一扫,便看见了不太友善的目光。
齐凌大方起身:“你好,程梵,我叫齐凌,是崇砚哥的…好朋友。”
程梵淡淡看他:“你好。”
谢崇砚看见齐凌,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朝程梵道:“我们去那里坐。”
程梵坐在谢崇砚身边,发现今天组的局中,有许多富家少爷,年龄和自己相仿。齐凌人缘应该不错,身旁的几位都喜欢和他聊天。
项枝搂着新欢,主动朝程梵说:“哪天你有空,去一趟娱乐公司,我给你安排金牌经纪人。”
程梵点点头,慵懒地眯着眼睛,靠在藤椅上。
今天阳光不错,夏天快到了。
聚会中,谢崇砚也属于不喜说话的性格,偶尔聊到马驹,才感兴趣。
“崇砚哥,自从你结婚,都不和我出去玩了。”齐凌的声音很好听,但带着一股子甜腻。“我最近又重新迷上Tango,让我想起我们大学时咱们俩跳舞的事情。”
“咳咳。”林羽潭咳嗽两声,笑着道:“行了,过去的事甭提了,说说现在。”
齐凌身边的孙少爷道:“过去的回忆才珍贵。”
齐凌打量着程梵,喝着香槟笑了。
“是么,配合演出而已,我都忘了。”谢崇砚直视他,目光清冷。
这时,工作人员牵着几匹马走来,齐凌走上前,目光若有若无看着程梵:“崇砚哥自幼喜欢马,想必程少爷也很精通。我想邀请你和我组个友情局,不知道你赏不赏脸。”
程梵听出齐凌的刻意刁难,他从小痴迷舞蹈,马术之类的课程很少学。
能骑,但比赛差点。
谢崇砚余光注意到程梵紧握藤椅的手指,开口:“齐凌,够了。”
齐凌瘪脸:“如果程少爷不会,那就不比了。”
“来。”程梵起身,慵懒掀起眼帘:“怎么比。”
齐凌悠悠笑着:“绕场一周,谁时间短谁赢。”
“嗯。”程梵走到马前,抚着马的鬃毛,“谁先来。”
齐凌:“都可以。”
两人交涉时,谢崇砚神色明显不悦,“你们喊他来,是给我添堵的吗?”
项枝感受他的不爽,那你甩锅:“不是我叫他来的!”
谢崇砚阴冷的目光看向林羽潭,林羽潭立刻道:“我也没叫他,是他听说我今天组局,非得来。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天天把你们俩大学跳舞的事情挂在嘴边,要知道你带程梵来,我立刻把他轰走。”
谢崇砚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慢悠悠敲着藤椅扶手。
齐凌比赛时,其他人都在围观,甚至发出阵阵喝彩声。
程梵就站在那里,脊背笔直,回头检查马鞍时,细腻的面目轮廓带着几分从容,纵使他从未独自骑马跑过。
上马前,他的余光试图看了眼谢崇砚,随后抿唇垂着睫羽。
“两分零八!真不错!”
伴着欢呼声,齐凌倨傲看着程梵,同时目光寻找谢崇砚的身影。
“换你。”
程梵蹬上马,握着缰绳的手浸着汗液。这时,马儿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紧接着后背贴上温热的胸怀,程梵诧异间,腰部已经被一双手臂环住,谢崇砚贴着他的脊背,牵着缰绳从容不破。
“程梵昨天受伤了,我不放心他,陪他一起。”
“哇偶!”项枝在后面鼓掌欢呼起来,林羽潭跟着起哄。
此刻的齐凌脸色极度难堪,他听程安说,程梵和谢崇砚之间并没有感情,因此才敢试探挑衅。
可谢崇砚居然会为程梵出头?
望着飞驰离开的骏马,他推开拥挤的人群,独自离开。
马的速度并不快,是谢崇砚有意控制。他问程梵:“怕吗?”
程梵:“才不怕。”
谢崇砚视线落在他的脖颈:“不怕就好。”
程梵抿着扬起的唇角:“我自己也可以。”
两人的脊背贴得很紧,几乎没有空隙。骑马带来的刺激感与热度交融,程梵心情扬着莫名的情愫。
冷冽的雪松气息,包裹着他。
他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
一圈很快结束,谢崇砚先跳下马,随后伸出手牵着程梵。
程梵漫不经心看着他,拉住他的手,轻稳落地。
发现齐凌的身影已经消失,程梵莫名愉悦。
离开马厂前,林羽潭提醒谢崇砚:“对了,王叔的任务,别忘记。”
谢崇砚:“嗯。”
回到家才六点,练了会儿舞,程梵洗完澡,下楼准备吃饭,却没看见谢崇砚,于是问:“谢崇砚出去了?”
陈叔缓缓摇头:“谢先生在酒窖。”
程梵不太理解:“在喝酒吗?”
陈叔显然知道什么:“谢先生拿着一张纸进去,今天是谢先生母亲的忌日。”
这次程梵没再说话,手指握着餐具轻轻摩挲,盯着晚餐吃了一小口,便没再动筷。
夜里十点,陈叔他们已经入睡,程梵站在酒窖门口犹豫片刻,还是进去了。
里面静悄悄的,谢崇砚在沙发上坐着,眼镜放在酒台上,摆着三四瓶红酒。
还有昨晚程梵送他的信纸。
那信纸上的经文,有祈愿之意,也是祈祷逝去的亲人快乐幸福。
看样子,谢崇砚看懂了。
程梵拧着眉,走到谢崇砚面前。
此刻的谢崇砚并没有醉成一滩,甚至神智看着还算清醒,只是平日冷冽犀利的眼睛,染上几分悲戚,神态落寞。
腕表松了,挂在手上。
手上的酒杯还剩着一些,夹带着苦涩的情绪,谢崇砚抬起手一饮而尽。
“再喝该酒精中毒了。”
程梵试图从谢崇砚手上拿走酒杯,可谢崇砚依然握着,他稍稍用力,谢崇砚的身体被牵引倾斜,马上要摔到地上。
程梵接住了他。
月色下,谢崇砚紧紧搂着程梵的脊背,将他压在沙发上。
两人侧身而躺。
感受着久违的温度,谢崇砚双臂搂着程梵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程梵别扭地试图坐起,可谢崇砚的手臂力量很大,根本动弹不得。
灼热的鼻息搭在程梵脖颈,他从未和人如此亲密接触。
这时,随着谢崇砚温热的呼吸,一滴滚烫的液体掉落在程梵皮肤上。
他怔了怔,手劲莫名松了。
片刻,他小声道:“谢崇砚,只借你抱五分钟。”
谢崇砚忽然笑了:“好,梵梵。”
程梵目光一敛:“…你没醉?”
谢崇砚这次不再回答。
……
清晨,程梵在沙发上醒来,周围的红酒杯已经被清理干净。属于谢崇砚的东西被拿走,看来对方上班去了。
程梵的身上披着轻薄的毯子,裸着脚踝,小腿的皮肤在光下白的刺眼。
细软的头发轻轻卷起,程梵穿上拖鞋,悄悄走出酒窖,唯恐碰见陈叔。
跑上二楼卧室,他紧紧关门,心脏跳动得厉害。
昨晚,谢崇砚到底醉没醉?
好像喊了他的名字?
那封情书,就在写字台上。
程梵复杂而又紧张地重新打开,回顾这几天的事情。
谢崇砚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当程梵想将情书装进信封时,他忽然发现信封最里侧有两行不起眼的小字,应该是名字落款。
原来信纸上未出现的落款,竟然在夹层吗?
程梵找剪刀,打算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