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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番外二 ...

  •   那日韩覃走后,容苍到了傍晚才回来。
      长舒在裱字,手上正忙活,容苍兴致勃勃地冲进来,手上拿了几根藤条,左看右看,才在书案那边找到长舒的身影。眉眼一弯,朝长舒跑过去。
      后者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还知道回来。”
      几天不沾家,事情忙活完了,不知道又去哪儿搞什么藤条攥在手里。
      容苍当听不到,绕过书桌跑到长舒背后把人抱着,两臂环住长舒的腰,埋头在长舒颈间嗅了嗅,隔着长舒披散的发丝啄了一口他的后颈:“我很想你。”
      长舒正把字糊在锦缎上,听容苍说完,眼底有一丝笑意划过,只一瞬又消失不见。拍了拍容苍交叠在他腰间的手背,语气冷冰冰的:“放开,在忙事。”
      容苍不放:“你都不说想我。”
      “放开。”
      “你说一句我就放。”
      长舒没忍住,无奈道:“你是八万岁,不是八岁。”
      “八万岁就不是你夫君了?就听不得你说声想我了?”
      长舒争不过他,摇了摇头,不说话,任他抱着。
      过了一会儿。
      “别晃,在忙着。”
      容苍嘟囔:“在东海忙得昏天黑地的,回到家来抱也不能抱,晃也不准晃,连句想我都听不到,这夫君真是越做越没意思。”
      长舒哭笑不得,抱也抱了,晃也晃了,到头来亏还让他一个人吃完了,实在没办法,微微后仰,蹭了蹭容苍的额角:“好了。我想你,很想你,行了吗?”
      容苍吃吃一笑,又对着长舒脖子狠狠亲了两口,把人放开:“我想摘几片枫叶给你编花环。”
      “不准。”
      容苍撒丫子朝院子里跑:“那我去了啊。”
      说话间人就没了影,只听得见院子里衣袍翻飞的声音,树枝沙沙作响一刹,再闻落地声时,容苍便抬脚跨进门了,手上抓着几片叶子和两朵海棠。
      长舒说:“别让大哥知道,非扒了你的皮。”
      童天也算半个幻族,在这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对族人的感情不比任何人浅。也同其他所有幻族一样,对枫树是存着几分敬畏的。
      放眼整个宫中,怕是除了长舒,没人能容忍容苍把好生生的枫树叶子扯下来糟践。
      “就两片。”容苍走到先前韩覃坐的椅子上,开始低头忙活起来,“等我编好,你戴上看看。”
      “嗯。”
      容苍专注起来便消停了不少,手上动作很快,没几下一根花环就编好了放在桌上。
      见长舒裱字裱得慢条斯理,他也不闹,双手放在桌上,下巴一枕上去,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长舒,安安静静等他裱好。
      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醒来长舒坐在书桌前,一手支在桌上,撑着额头,嘴角带着浅笑,不知看了他多久。
      见他睁眼,便温声问:“醒了?”
      容苍点头,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正是最后一点天光将消不消的模样。
      长舒起身:“走吧,去用膳。小厨房备了你最爱的松鼠鳜鱼。”
      “这字不挂起来?”
      “用完膳回来挂。”
      走到门口,没听见动静,长舒刚要回头看看容苍,眼前一花,就被一股大力抵在门上。还没反应过来,长舒的脖子被容苍一口叼住,喉间软肉被含在他嘴里,拿舌尖来回舔舐。
      容苍含糊问道:“今日怎么把簪子戴出来了?”
      “上午韩覃来见我,之前特地叫我打扮得隆重点接见他。”长舒仰起头,抬手摸了摸容苍的头发,“不用膳了?”
      容苍摇了摇头,从他颈间抬起脸:“我想要你。”
      “去寝……”
      话还没说完,被容苍揽着腰拉进怀里:“我想在那儿。”
      长舒顺着容苍的目光看过去。
      就是方才他二人忙着裱字编花的书桌。
      容苍觊觎那里很久了。
      长舒神色冷下来,把他推开,兀自朝院外迈步:“不行。”
      还没走出两丈远,耳边传来容苍轻轻一声呻吟:“啊,心口痛。”
      回头看,那人正捂着胸口,五官拧作一团,时不时朝长舒瞥过去。
      一瞥,发现长舒正瞧着他,好像痛得更厉害了。
      长舒:“……”
      他在原地停滞了一瞬,脚步一转,无声走回房里。
      一直走到书案前,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徐徐转身,看着还撑在门框上背对着他装心口痛的人,寒着脸道:“还愣在那儿,要我请你吗?”
      (……)
      从极溟回来不久,紫禾化形了。
      那日童天来找长舒商议去东海时该带些什么贺礼,一进正殿,别说人,连平日长舒批改公文的书桌都不见了。
      找了一圈,才在寝殿把他找着,连带着那张桌子。
      童天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率先看到的是桌上那个花环,眸光一紧,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长舒默默把它收了起来。
      “你以为你收起来我就当没看到了?刚刚那是什么?那是枫树叶子编的吧?谁干的?”
      长舒低头看公文,不说话。
      “容苍那小子吧?”童天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枫树叶子是什么吗就随便摘下来?胡闹!简直胡闹!”
      长舒沉默一瞬,自知这次是他理亏,想了想,还是小声道:“就两片。”
      “两片就不是枫树身上拔下来的了?”
      长舒又沉默。
      沉默了半晌,他说:“容苍喜欢。”
      童天:“……”
      压着股怒火跟人把正事商量完,他正要走,才想起来桌子这事,又问道:“你这书桌是怎么回事?怎么摆寝殿来了?日后议事会客怎么办?都在这儿了?”
      “嗯。”长舒头也不抬,“到时候摆个屏风。”
      “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容苍说这样方便。”
      “方便?!”童天拔高了一个语调,“方便什么?从桌子上跑到床上?还是从床上跑到桌子上?我愣是没看出来哪里方便,你给我说说?”
      长舒扫了他一眼。
      童天知道了。
      方不方便不重要。
      ——容苍喜欢。
      “……”
      吹胡子瞪眼盯着长舒半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长舒泰然自若。
      童天低低咒骂了一句,拂袖而去。
      临出门时到底还是气不过,回过头恨恨地道:
      “你就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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