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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百无聊奈我是谁? ...

  •   转眼秋风萧瑟的景象已成过眼,寒冬刺骨的冷让孙长生直打哆嗦。“这古代没有空调和地暖的日子,简直就是受罪”孙长生靠着火盆来回踱步。距离秦洋变成孙长生已经足足有三月有余,孙长生终究想不明白其中的奥秘,但似乎也逐渐接受这一现状,“毕竟还是个富家少爷,人也长得挺帅,好过变成什么贩夫走卒来得舒服”孙长生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这天孙府张灯结彩,所有的下人都里里外外的忙个不停,有的挂灯笼有的贴贺纸,丫头们把孙府收拾的格外整洁,祠堂里所有的蜡烛都被点亮,孙长生知道今天一定是个大日子。
      “少爷,老爷和夫人让你去前厅见客”藤儿从外院气喘吁吁的跑进孙长生的内屋。
      “生前逃不过应酬,这死...”孙长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了嘴,“知道了。”孙长生无奈的答应一声。
      孙长生到了前厅看到孙樾和王氏坐在上位,孙樾的身边还坐着一位大概五十来岁的男人,这男人看着孙长生走近前厅一直摸着自己的胡须上下打量着,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略微有点油腻的微笑。
      “长生,快来拜见你林伯伯”王氏笑着朝孙长生点了点头。
      虽在小说和电影里看了许多穿越的故事,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始终还是难以适应,孙长生还是没办法对孙樾和王氏叫出爸爸妈妈来,这点孙樾很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王氏只得私下劝慰:“儿子活着就已经是万幸,想不起就想不起罢了,他还不认我们这爹娘了不成!”孙樾也只能深深的叹口气。孙樾对两个儿子期许甚高,大儿子孙阙自小勤学聪慧,不负期望的夺得进士,孙樾自己辞官却一心想要儿子进入官场,这点就连王氏也不知其中缘由。大儿子仕途平顺,却不想这小儿子却命运多舛。孙长生出生那日狂风大作,王氏难产殒命就在旦夕之间,孙樾急的团团转,径直去了祠堂跪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王氏终于诞下一子,取名孙长生,为了祈佑这个孩子健康长命。
      “林伯伯”孙长生拱手对着老头作了一个礼便不再说话。
      “咦...这长生几年不见不但人越发高大俊朗,这性情也变得跟小时候大不相同了啊!”那老头笑着看看孙长生又看看孙樾和王氏。
      孙樾和王氏略微迟疑了片刻,尴尬的笑了笑。“林兄不知,我这不肖子生来就顽劣,这您老是再清楚不过了,也不知道平日里和哪些狗三屠辈交往竟招致了险些杀身的祸事来,老天庇佑捡回一条性命,却也落了个不记事的病根儿”孙樾又忍不住叹息道。一旁的王氏早已开始抹泪。
      “诶,孙老弟不必伤怀,我看这未必是坏事”老头子乐呵呵的看着孙长生。
      王氏和孙樾都同时诧异的抬头看向老头子。只见他走到孙长生身边,也不讲话,就冲着孙长生笑,看得孙长生头皮发麻,孙长生心想:“你要拍马屁就赶紧拍!”。老头转身坐下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照我看呐,这福气就从这儿要开始了”“切,我以为你多高明,这马屁拍的跟没说一样”孙长生心里把这老头鄙视了一番,那怼人的毛病又上来了,他不屑的对老头回了一句;“难道林伯伯没听过那句名言----福兮祸所伏”孙长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语文和历史都特别好,这时候竟然还可以跟古人这样杠上两句,心里瞬时畅快了许多。
      “长生!休的无礼!”孙樾立刻严肃的对孙长生训斥道。
      “孙兄,我说的对吧”老头子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孙樾、王氏还有孙长生都愣住了,孙长生是被他的话搞得云里雾里,而孙樾和王氏则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也转头开始打量起了孙长生,孙长生觉得怪怪的,会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来,这群人怎么就这么大反应。没等孙长生想明白,孙樾念道:“这长生打小不爱看书,宁愿挨板子也不愿意沾一点笔墨,这劣性我跟夫人都想尽办法也没给他惩治清楚,这会儿反给我道出一句人话来!”“原来这位孙长命兄弟是个文盲!”孙长生忍不住喃喃自语。
      临近晌午时分,宾客均已入座,只见管家站于前厅门外,响亮的喊出;“起!”这一声中气十足且足足拖了数秒,顾管家和孙府所有的人脸上都满面笑容。孙长生环顾周遭,孙家人、厅前的宾客、府内小厮丫鬟,个个都似乎被切换成了欢乐模式,这种自然流露出的笑容是孙长生许久未见过的。
      成为孙长生之前的秦洋,人生大概只有奋斗二字,经历了叛逆后不得不重新开始拼命读书,6年完成从高中到重点大学研究生的逆袭,他不是不想快乐,他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体会快乐。创业以后好像竞争更加激烈的残酷,身边人都行色匆匆,没有人能走进秦洋的内心,当然,他也不会轻易的为别人打开那扇门。孙长生不禁笑了笑,这笑太久违了。
      孙府戏台上锣鼓声响起,百戏班的戏子们开始吞云吐雾的表演,顿时整个孙府上下都热闹起来。席间只见那位林伯伯端起酒杯起身面向孙樾,孙樾立即起身,恭谨的扶住林伯伯端着酒杯的双手,嘴里喃喃道:“使不得使不得,林太...”,只见这位林伯伯眉眼间一个动作,孙樾立即心领神会的收住了口。众宾客也都随即举杯起身,“恭祝孙老爷福寿安康!”。
      孙樾乐呵呵的四面举杯,最后回落到林伯伯面前本能的放低了手,人也瞬间变得恭敬,这些小细节让孙长生本能的觉得,这位林伯伯绝非一般的商贾宾客。
      “今日老夫有幸,得林兄及诸位贤客前来同老夫一起过这六十寿辰,愿已足以。谢诸位!”大家随着孙樾一起饮过一杯后纷纷入座。
      “父亲,孩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坐在我右边的大哥孙阙起身敬酒。
      孙樾微微笑着点点头,将身旁丫鬟刚刚斟满的酒一饮而尽。随即众人便将目光齐齐的投向孙长生,孙长生顿时似寒冰刺骨一般不自在,孙樾见状脸逐渐阴沉了下来。
      “长生,待会可不能再像去年那般胡闹惹爹生气”孙阙偏过头在孙长生耳边小声私语道。
      “啊?”孙长生一头雾水,还想追问,可孙阙已没空理会他。
      “早就听闻孙老爷府上的孙阙大公子自小饱读诗书,不但是这京城之内史来最为年轻的一位进士,且作得一手好诗可堪一代才子之名啊”坐在桌位尾的一名中年男子恭维的大声称道。
      孙阙急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孙阙只是有幸生于这孙府,自小便可专心求学心无旁骛,若要同那些寒窗苦读金榜题名的学子相比,实则心生惭愧。”众宾客都纷纷称赞孙阙言谨行恭,孙樾满意的看着孙阙。
      “长生,今日你父亲大寿,你可有准备这贺寿之礼啊?”林伯伯对孙长生笑着发问。
      孙樾斜眼看了孙长生后顿时脸色阴沉,端起面前的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孙长生不禁心想:这位孙大哥以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坑爹的勾当!他抬头看了看林伯伯尴尬的笑了笑,孙樾生气的低声对这位林伯伯说了句:“指望他?!他不成心气死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说着瞥了孙长生一眼暗暗长叹一口气。
      “既然占了孙长生的身体,那就替他尽了这份孝道吧。真不知道这位仁兄这短短二十多年到底干了多少子龌龊事儿!”孙长生想到这些又无奈的站起身来对着孙樾和其他人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爹爹”他话音未落,孙樾已抬头注视着孙长生,嘴里虽满是嫌弃,但在那一刻眼神里明明更多的是慈爱和期待。
      孙长生愣了楞,他想起他的爸爸,秦洋小时候贪玩好动,总是被他爸爸毒打,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听话才挨打,渐渐他懂事才明白父亲就是不爱他和他的妈妈,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后来他没钱那女人也跑了,他便回来拿秦洋和秦洋妈妈当出气筒罢了。秦洋从来没有在那个用木棍抽他的男人眼睛里看到过一丝慈爱,此刻被孙樾眼神里的那抹温柔轻易的击溃了内心。
      “孩儿孙长生给您拜寿,希望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孙樾别过脸对着邻座的林伯伯不理睬孙长生,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孙长生端着酒杯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心想看来这乖儿子是要做到底了。
      “爹爹,以往是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为我操碎了心,我过分顽劣尽做了些伤您心的事来,经此一难我已经大彻大悟了,从今往后长生定当以大哥做榜样,不再惹是生非给孙府蒙羞,从今日起便发愤图强誓必光大我孙府门楣!待事业有成时孩儿一定买下这天下最好最稀有的玉石为您做一个绝世把玩,爹爹您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孙长生这话说的好似违心却又自然。
      孙樾听后身体微微一震,久久没有回头,眼睛已红了一片,他没想到孙长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过往的孙长生是个不学无术不折不扣的不孝败家子,不但以各种谎话理由在家骗取银两,在外也饮酒作乐无度从不知收敛,孙樾想到这个小儿子就无比痛心和担忧,害怕孙府有一天会败在这个纨绔子弟手里,自己无颜去见孙家祖先。可曾想今日孙长生还说出这样一番话,让孙樾大感意外,虽难以置信却又感动不已,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哈哈哈哈哈哈,长生今日敢在众人前立下此等豪言壮誓可谓是已有壮士断腕之决心,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林伯伯轻抚着他的胡须笑着,那笑容仿佛刻在他的脸上,没人看得清那张笑脸背后真正的模样。
      推杯换盏间孙长生困意渐生,找了个由头便离了席,孙樾和孙阙也习惯了孙长生的没规没矩也没有在意,继续看着戏跟宾客聊着京城进来的大小闻事。
      孙长生也看不懂听不懂台戏,实在是觉得无聊至极,一个人在花园闷闷不乐的走着,忽然看到池塘旁边有一个粉色衣衫的女子好像在抽泣,他停下脚步犹豫要不要上前询问。虽说秦洋也交过不少女朋友,但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孙长生发现这古代和现代女子之间还是大不相同,如若这女子说起伤心事自己又该如何安慰才好,况且自己也最见不得女人哭,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想罢准备离开,哪知转身却又和一个匆忙的身影撞了个满怀。孙长生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刚想骂是谁不长眼睛,却见三小姐的丫鬟平儿已跪倒在地。
      “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平儿战战兢兢话语中已经略带了几分哭腔。孙长生看着跪在面前的小姑娘,不过也就十五六岁,皮肤白皙细嫩,眉眼间也算得上标志,生在现代哪一个不是父母的心头肉,怎么舍得这样给人为奴为婢,动不动就跪地磕头喊饶命。孙长生心里想着也不禁心生了几分怜悯。
      “你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儿?”孙长生说着就伸手去扶平儿起身,平儿身体一颤,试探着抬头看孙长生,眼角还挂着泪珠,表情里尽是惊诧。
      “回...回..回二少爷,我奉太太命来找三小姐,将军携夫人前来为老爷贺寿,说想要见见三小姐,可..可都怪奴婢一时大意,竟连小姐什么时候离了席也未曾瞧见,这回子满屋都未曾寻到小姐,就着急了些,方才不小心冲撞了二少爷您”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孙老爷和将军还有来往”“二少爷您兴许一时还没记起来,我们孙家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都有些往来,特别是这将军府,不但毕将军和老爷是故交,将军的独子跟大少爷也很爱在一起打马球。”平儿一边回着孙长生的话一边左右的不听扫视着周围,孙长生见她着急寻人也不想耽搁她便让她离开。
      “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穿越?明明只是车祸,难道是掉入某种空间隧道?那我掉入了黑洞来到这里,吴仟和方然呢?他们会不会也在这里?!”想到这儿孙长生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子。“小广!小广!”孙长生冲门外大喊道。
      田小广应声进入到屋内来到孙长生身边,孙长生半倚在床榻上一脸严肃的对田小广说:“你告诉我我是怎么昏迷的,在哪里昏迷,你们又是在哪里把我救回来的,救我的时候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啊....”田小广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点懵。
      “啊什么啊,我在问你话!”孙长生有点着急显得有些不耐烦。
      田小广好像这才回过神明白孙长生的提问,定了定神不紧不慢的回答:“少爷,你先不着急,你是伤还未痊愈所以记不起之前的事儿,我慢慢的一一将给你听。”
      田小广从旁边的圆桌上给孙长生倒了一杯热茶端到跟前,然后轻轻的清了清嗓子开始回答孙长生那一系列的发问。
      “少爷你是咱们孙府老爷和夫人的心头肉,自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据说你出生的那日京城半数以上的名门显贵都来府里贺喜,前丞相大人和太师也亲临孙府,老爷他.....”
      “停停停...你别给我扯这些陈年往事,给我说重点!我在问你,我怎么会受伤!在哪儿受伤的,你们发现我的时候,除了我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有没有另外一对男女,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孙长生忍不住打断田小广。
      田小广挠挠头思索了一番:“可是少爷,把你从城郊救回那日我并不曾和顾管家随行,所以对当时状况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我听两个同去的家丁有提起过,说少爷你的马车好像是被人动了手脚,行至山边忽然毂轴断裂掉入到山崖下边,顾管家找到你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你的肩膀、肚子、腿上和周围树丛全都是血,老天有眼好在少爷你逢凶化吉了!”说着他双手抱住竟拜起了菩萨来。
      孙长生有点无语,但看田小广诚心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除了我,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田小广想了想说:“没有,驾车的何叔,随行的傅师傅都没有掉到山崖下面,找到少爷的时候是在一片树林里,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孙长生听了有些失望,神情暗淡下来,像泄了气的皮球又瘫在床上。
      “少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我可是咱们孙府的小百事通。”田小广笑嘻嘻一脸自豪。
      孙长生被他这模样逗乐了,打趣道:“就你这一问三不知还百事通,我看你是无事通差不多。”田小广见孙长生笑也跟着傻乐,这却让孙长生第一次觉得温暖,就因为这一抹纯粹的笑容。
      “对了,小广我问你,为什么府里的人好像都挺害怕我?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孙长生好奇的问。
      田小广听到孙长生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儿才弱弱的回答:“少爷,别说府里的下人们了,我跟藤儿也没少挨你的责罚。不过,少爷你虽然脾气有点儿大,责罚下人有时候重一点,但心是好的,前年藤儿母亲没了,去年我家里胞妹治病都是少爷你知道后悄悄派人给我们家里送去了银两,少爷您啊,就是不肯袒露你的善良和大度,表现的很凶,实际上特别为身边人着想。”
      孙长生冷笑了一声,心想这小子那还算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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