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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重现历史的第二十六天 ...

  •   要如何评价惨无人道的屠杀,后人眼中尽付“残忍”二字,时间已经冲淡昔时的仇恨,告诫人们珍惜和平的来之不易。

      “你太过小心翼翼了,”而注意到君子仪一瞬的不自在,太叔雨抬手揉了揉眉心,放下手叹息一声,说,“在笔者面前有什么不可说。”

      “我那怕你会难受。”君子仪提了音量回答道,反驳了一句话又后知后觉的扭捏起来,“毕竟,设身处地去想,遥远过去与近若昨日不可比。”

      太叔雨抬眸看了他一会儿,忽的挑了下眉说:“所以,是畏惧笔者的选择。”

      话说到这份上,确实也不必要继续遮遮掩掩,君子仪深吸了一口气,拧着秀气的眉毛,说:“九界一统的提议,是报复吗?”

      “笔者并未说过要让始界回归,谈何对……的报复。报复自己吗?”太叔雨歪了歪头,对这问题本身感到疑惑,他想到了什么敛起眸子冷笑了声,“若笔者要报复,仙岛才该首当其冲灭亡殆尽。”

      “抱歉。”

      “这般……你本就是想听笔者心里话。”太叔雨垂目,语调平平无由的令人心底打鼓。

      “所以,你有过这种想法?”

      君子仪背在身后的手都绞在了一起,脸上却仍要保持着平静姿态,他没有十雪天子甩脸走人的底气,更不敢将自己知道的真实告诉别人。

      因为不论是他还是十雪天子,都清楚若真有那一刻他们将这份真实公之于众,那等来的必然是来自太叔雨针对仙岛的报复。

      哪怕……他嘴里口口声声的,冠冕堂皇的自白总是那么好听。

      “说这种话,笔者是否能够认为你企图破坏仙岛内部的安定?”太叔雨抬起那双认真起来格外冰冷锐利的眼眸盯在君子仪身上。

      君子仪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攥紧的手指微微地打着颤,眼眶里的泪水几收几涌,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一时之间,他恍惚中怀疑这冷锐的空气甚至足以割伤脆弱的皮肤,让一个人遍体鳞伤。

      “罢了,是笔者的错。”太叔雨叹息着收敛眼神,微微俯身伸手抬起君子仪的脸抹去眼泪。君子仪红着眼睛看向太叔雨,又挣脱出来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合着眼深呼吸了几口,这才开口。

      “我能够做出你要的东西,但是需要时间,也不能完全保证目的地点的准确。你也不用吓我,你都不是天璇巨门了能拿我怎样,就算我真要闹,那也是孤芳君的事,与你这个跑到中原去的前任无关!”

      越说越是理直气壮,君子仪也来了脾气,也敢指着太叔雨鼻子嚷嚷了。

      “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师门都不说,那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总是如此,将我隔绝在外,当初七星找的也是兄长而不是我,明明我才是最早认识你的吧。我才是你选择的‘伴读’,就算是鹰尊都得排在后面。”

      “这话……需要笔者告诉玉衡廉贞,你觊觎他的名号吗?”太叔雨无奈地拧起了眉头,事情能就此翻篇是好事,但他也清楚让君子仪耿耿于怀的事情还真不少。

      然而,君子仪哼哼两声:“你压根不会主动去见在职的七王。”

      “唉……”

      “要走,最好白天就走,趁鹰尊去找天枢贪狼,孤芳君还忙着自己的事,开阳武曲没收到消息,天机禄存和帝女最近不在都城你要见都见不到。”

      太叔雨却笑:“只字不提玉衡廉贞。”

      “提了,你也不会去,还有这种必要吗?”君子仪情绪却忽然就低落了下来,那张与君子宿无甚差异的面容让太叔雨有点恍惚地觉得是另一个人少有的埋怨。

      仙岛的守护之剑,从未有过分毫之刻的示弱,他是最坚韧的盾,便容不得在人前失落,在人前落泪。

      “为什么不试一试就放弃呢。”他又说,随着沉入呼吸的叹息,“也许笔者就去了。”

      “因为你不敢去见他的。”君子仪舔过发干的嘴唇,看向太叔雨语气里满是令人难过的怅惘,“说到底,是我导致了这一切。”

      太叔雨勾了勾唇角,歪着头有些好笑地说道:“是笔者选择接触纵横,深入墨家,与你何干,想太多。”

      “是我建议你离开仙岛去中原散心,[卜算子]的核心里记录了什么我也一清二楚。”君子仪摇了摇头,又说道,“那位墨家矩子只是隔着记忆都觉得可怕,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所有人都输了。”

      自诩亲近,自诩了解,却不如一个冷眼而观的人看得清认得明,那个人将最初的姬雨拆开来再重新组成如今的太叔雨,然后又是那么毫不留情地打碎摧毁。他点燃了一把火,照亮了那场不止的血雨,又施施然将被照亮的脸庞推入更澎湃的血海,一片漆黑的深海,不见片刻光明。

      “他给了你指一条路,而你握着他的手踏了上去。”

      。

      玉衡廉贞练剑的那处地域,名唤为朝闻道,那是太叔雨起的名字。

      风拂过,连绵的芦苇如一湾碧海升潮,太叔雨覆着手掌顺着风的方向抚这一潮浪的生机。它本是一片荒芜死寂,埋葬着仙岛贪婪的罪孽,大水掩埋了过往似乎将一切都洗刷了个干净,无序而生的翠绿沿着故去的生命长成焕然新生的模样。

      隔着芦苇荡开的滚滚浪潮,君子宿静默地站在水塘的高地上,碧海天际的一弯素蓝宛若明镜。

      明镜自照,两相辉映。太叔雨轻飘飘的踩在水面上,一步带起一串波纹,一圈圈撞击着破碎成不成形状的涟漪。龙胆紫覆压在皓色之上,遥遥望去似是一点于青碧条条间绽开的浓墨成花,久醉成瘾。

      “这世上没有不败的王朝,没有不醉的酒徒,亦没有不破的固守。”

      “那便在剑破之日来临前,守好每一场不期而遇的绵绵细雨。”

      “老规矩,你饮茶,笔者饮酒。”

      “可你只带了酒。”

      “可笔者只酿酒。”

  •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宿……是一颗我不知道镶嵌在什么地方的刚玉。没出场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直接用的老六合的玉衡君代,出场了我就只记得他弟控了。
    然而,我的君子仪不是哥控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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