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棋如人生 ...
-
这时，电话响起。
“阿光，你继续吃，我帮你接！”想岔开话题，便趁光还未反应过来时，跑去接了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进藤家！”亮被突来的女声震了一下，原以为是进藤接的……
“你好，请问进藤光在吗？”亮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冷静，他需要确定一件事……
“阿光？……他在吃拉面呢！你待会儿打过来，好吗？”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俏皮，言语中透出与光的熟识。
“其实也没什么事……算了……”亮搁下电话，身躯无力的滑了下去。进藤，本来想问你吃了饭没有，今晚过不过来……但似乎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无聊的担心！我真是个笨蛋，还以为自己在你心中，至少还有点地位，看来是我太高估了，你根本就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还和别的女人在家里玩得开开心心……亮的愤怒转为无奈与悲哀，握紧了拳捶向地板，手上的疼痛，却无法抵过心头的伤……一行沁凉的液体从脸颊无声滑下，滴落到地板上……
明明从客厅回到饭厅，光忙问：“明明，那电话谁打来的？”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着他吗……
明明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好象是塔矢……但又好象不是他……”
光的表情在听到“塔矢”时，闪过一丝惊喜，“那他有没有说什么？！”语气明显激动起来。
“没有。我告诉他，你在吃面，他就把电话挂了。”明明觉得奇怪：既然没事，为何又要打电话找阿光？是因为自己在，所以有些话不便说吗？
“他有没有说过会儿再打过来？！”光嚷道。不禁后悔自己刚才为何不接电话。
“我有那样告诉他，但他说没必要。”明明想了想又道，“而且……那个人也不一定是塔矢……你知道，我有好几年，没听过他的声音了……”
光才燃起的热情，被明明的话泼了冷水。
“是吗……”也对，自己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还会打电话过来……是自己想得太美了吧……
“阿光，”明明迟疑了下，“陪我下棋，好吗？”不知为何，光对塔矢的执著，令明明很不安。
“……好吧。”光长舒口气。他需要做些事，来阻止自己再烦恼下去。对于棋士来说，下棋，便是最好的东西。
但他很快便发现自己的错误。明明并不是亮，她的棋力，连业余棋士都不如，又如何令他精神集中，全力应战呢！面前坐着的是明明，但在他心中浮现的却是亮，是那个每日每日，端坐在自己棋盘对面，和自己在十九路纵横间上对弈撕杀，和自己共同追寻着“神之一手”的亮！
自己所下的每一手，明明吃力的回复着，若是他，应该会完美的应对吧，他会下在哪里，他的布局，他的棋路，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了解得这么多……“进藤，我觉得你的棋，越来越像小亮的了！”绪方先生那日的话，自己只当是玩笑，并未放在心上，为何现在又会想起，为何……会有种想哭的感觉……
“阿光？”看到光一直不落子，明明先是欣喜自己或许走了步妙手，令阿光也不得不思索一番，但立马便推翻了心头的想法，阿光是真的不对劲！
“明……”光抬起头，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第二次在棋盘前不能抑制的流泪，上次是为了佐为，而这次是为了……
却吓坏了明明！“阿光，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到底出了什么事？！”看到光突然哭了，明明顿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光用衣袖拭掉泪水，“我没事……”自己不该在明明面前失控的，不由有几分懊恼。
知道他明显有事瞒着自己，明明不免失落。这么多年了，自己和他的关系，仍旧停留在青梅竹马阶段，不能向前迈一步。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他，可是……这么多年，他难道一点都没察觉？该说他迟钝，还是……他的心根本从来就没放在自己身上，他的眼神，永远追逐的都是那个人……
在同一房间里，黯然神伤的，岂止一个人而已……
“阿光，这局棋，还是别下了……”自己早该放手的，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
“可是，还有挽回的余地呀，如果这里……” 光回过神，手指着右上，“如果……”
“没有如果……”明明抓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比自己预想的冰凉，有时候想象总比现实要美呢……“至少我看不到……”转瞬放开他的手，“所以，我放弃。”站起身，“阿光，你可以送我吗？”
“好的。”光亦站起身，随她下楼。
在玄关，光正准备说“再见”时，突然被明明抱住，“阿光，我曾经好好喜欢你，可是你从来都感觉不到呢！”明明松开手，笑得凄然，泪盈于眶，“在你的心里装的，永远都是他！”转身，迅速跑走了。
留下光一人，呆呆的站在玄关，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明明竟然喜欢自己，而自己一直注视着的人是……自己对他……所有的疑惑，在一瞬有了答案。
天气很冷，睡在被子里的人，也感觉不到温暖……
亮拢了拢被盖，依然驱不走寒气。“进藤……” 自己真的好傻！为什么，为什么在他那样伤了自己后，还要想着他，想着昨晚的相互依偎，想着平日的嬉笑怒骂……从12岁初遇后，目光就一直停驻在他的身上，早已习惯了啊，又怎能移得开……
“塔矢……”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友情……早上的吻，并不是当时所说的那原因，而是因为喜欢，希望能传递那份珍视的心情……“昨晚，很温暖呢，是因为在你的怀抱中吗？”光拥紧双臂，怀念起那短暂的小小幸福……“我可以对你说清楚吗？可是……你会不会因而更讨厌我呢？进藤光，在塔矢亮心中，究竟是什么样啊……”想了想，又犹豫下来。
我们之间，那微妙的平衡，打破之后，又将如何面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棋如人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