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三问咨询事务所2》控而已

7、第 7 章

　　颜三问咨询事务所34
　　公园里边，三个少年围住了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
　　那几个男孩看上去十二三岁上下，已经发育了，个子比较高，有170cm上下，喉结也隐隐显露出来，脸看上去虽然还有些稚气，可已经不是小孩子的表情了。
　　被围住的小男孩个子很小，大概只有140cm左右，皮肤白皙，眼珠子是灰色的，头发却很长，扎了个马尾在身后，长得非常漂亮。这个时候虽然被大个子围住，可脸上并没有出现惊慌的表情。
　　“颜三问，小学毕业了，你就不认识老同学了吗？”为首的那个男孩怪腔怪调地问。
　　“快看这个会见鬼的神经病还留长头发了。”另一个男孩去扯他的马尾。
　　“我警告你，放手。”叫颜三问的小男孩冷冷地说。
　　男孩哈哈大笑，扯着他的马尾不放，说：“他叫我放手！他还说警告我！嘿，你们听听？”
　　“哎呦我们不听。”最后一个男孩也怪声怪气地扯着嗓子说，“不如你先脱了裤子，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屌嘛，这样我们才知道你是男是女啊。”
　　扯着颜三问头发的那个男孩皮笑肉不笑：“下面哪有屌啊？可能是个逼，还不快脱了裤子让我们爽一下？”
　　颜三问没什么表情，就是冷漠地盯着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被颜三问的眼神激怒了，狠狠扯了一下他的马尾。
　　颜三问伸出手掐住他的肘关节，扭了一下，那个男孩痛呼一声，把马尾松开了。
　　“哎呦哎呦哎呦！”他惨叫着，另外两个男孩惊疑不定地看着颜三问。
　　“有种再说一遍？”颜三问看着另外两个男孩。
　　“你妈逼，我干死你。”为首那个男孩扑了上去，挥拳就要攻击颜三问的肚子。颜三问躲向一旁，一脚就踹到他肚子上，把他踢飞了。
　　“你，你别嚣张啊！”没有倒地的那个男孩子往后退了一步，“你敢过来，下次我们就把你妹妹抓来干了！”
　　这句话一说完，颜三问的眼睛奇异地变成了红色，那个男孩看见了，尖叫一声：“妖怪啊！”然后转身就跑。
　　“我觉得，做男人对你们来说不太好。”颜三问轻轻地说，手在空中抓了两下。
　　三个男孩惨呼着捂着□□在地上打滚，颜三问手上多了六颗血淋淋的□□。
　　颜三问把那些东西丢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颜三问跑到一条小溪边上，用水洗了自己的手，冷静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一周前，妹妹被坏人伤害到差点差点丢了性命，那个时候他无意当中出现了巨大的力量。
　　他从小就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小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别人看不到这些，他以为所有人都能看到听到和他一样的东西。一开始他说出了这些他人眼中不存在的东西时，他的父母只是以为那是儿童的“撒谎”或者“想象”敏感期。在普通四五岁甚至六七岁的儿童当中，都会经常出现把自己想象的东西和现实的东西混淆的事情，父母并不以为意，幼儿园的老师也总是笑眯眯的，把他说的话当作想象力丰富的儿童讲的可爱的故事。
　　但是到了小学之后，他渐渐地在同学中变得有名起来：“颜三问是个撒谎精”“颜三问老是爱说大话”“颜三问最喜欢吓唬人”，这是小学二年级开始他得到的评价。三四年级之后，就变成了“那个颜三问见鬼的”“他是个神经病”“他脑子有问题”。四年级时，他才确定了自己能看到的东西，别人根本就看不到，父母因此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带他去精神病院看了好几次病。可是医生只是说别太刺激这孩子，他可能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大人注意，让父母千万不要责怪他，要对他多一点关心和爱护，不能因为二胎出生了就对他不闻不问。
　　小学高年级开始，孩童之间的身材和力量由于发育的早晚变得悬殊起来。颜三问在原来的小学倍受排挤，到五年级上学期，父母就把他转到了另外一所私立学校，本以为在没人认识他的学校里面，大概不会再出麻烦了，可偏偏他班上有个同学和颜三问以前班上的某个同学是邻居，尽管颜三问已经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会试图向小朋友描述他们身边坐着个青蛙什么的，但新学校里的同学还是很快得知了他在旧学校里的事情。
　　那所私立学校的班主任对同学们间排挤他的现象是知道的，但是并没有进行处理，甚至有意无意在课堂上提到有的同学以前哗众取宠，故意说些耸人听闻的话，被公立学校赶了出来之类的言语。五六年级的学生，早已不像一二年级那么单纯了，老师说的什么意思，他们自然都清楚。于是全班的同学都开始孤立颜三问：新同学，个子小，样子和别人不太一样，又不太说话，成绩虽然很好但是不讨老师喜欢，每一样，都成为他被人欺负的理由。
　　孩童的社会和成人的社会是很类似的，甚至更为残酷：不同的就是罪恶的，何况是老师钦定的“不同”。
　　颜三问没有朋友，周围全是敌人。他橡皮擦丢了，笔盒被弄坏，书本被涂鸦，足球鞋被藏起来或者倒水弄湿，书包被人用剪刀剪开一个洞。在食物链底端出现这样一个人，自然每个人类都乐于贡献一些力量一起加害。
　　父母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差两三个月就小学毕业了。颜三问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经常说一些好像撒谎的话，他根本就不说话了。反正父母也不理解他，老师也不是什么好人，同学之间都是恶意。
　　只有他的妹妹，是最需要他的人，最爱他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妹妹都愿意跟着他，听他说话，还让他讲别人最讨厌听的那些故事。
　　他每天最幸福的时间，就是下课以后见到妹妹，带她去玩的时候。她真的非常的可爱，每次听到她奶声奶气地叫“哥哥”，他就觉得就算生活再黑暗也没关系，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
　　颜三问坐在小溪边上，想到一周前妹妹的遭遇，身体就忍不住抖了起来，眼泪不知不觉把衣服全浸湿了。
　　妹妹还住在重症监护室里，父母没有怪他，可他觉得自己连妹妹都保护不了，不如死了算了。
　　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伤害他的妹妹，她只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罢了。
　　颜三问不知不觉在溪边坐了好久，天都黑了。暑假还在继续，别的孩童在暑假里想必都是开心的，可他觉得一切都是暗无天日的。
　　天黑了，颜三问站了起来，不远的地方有一盏灯笼悠悠飘了过来，灯笼后面还跟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
　　颜三问知道这又是不属于人间界的东西了，他已经学会了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只要他装作看不见他们，他们也不会来找他。
　　“颜三问？”
　　可是今天有点奇怪，这个人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颜三问仔细看了看这个人，他是个二十几岁男人的样子，一头长发，乌黑顺滑，唇红齿白，长得非常好看。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颜三问疑惑道。
　　“我是柳重湖，你可以叫我柳居士。”那个男子对他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帮地府做事，管一些不平之事，刚才有几个小孩，受到了一些意外，生死簿被外力改变，地府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颜三问警惕地看着柳重湖。他不相信任何人说的话，何况这个人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柳重湖随意地在地上坐下，并且拍拍身边，示意颜三问坐一下。颜三问摇摇头，站着没动。
　　柳重湖也不着急，自顾自说：“那三个孩子，本来每个人都可以再传个十几二十代才绝嗣，但是今天忽然被剥夺了生育能力，也就是说，生死簿上忽然少了几百上千人，还有许多人的姻缘也被改变了，闫君觉得非常奇怪，才让我来看看。”
　　“我听不懂。”颜三问说。
　　柳重湖于是就跟颜三问讲解，什么叫生死簿，什么叫命运，什么叫地府，他不厌其烦地解说，直到颜三问完全弄懂了是怎么回事。
　　“那又怎么办呢？”颜三问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觉得后悔。
　　“你啊，来历好像有点特别。”柳重湖仔细看了看颜三问，“我得回头问问我师父。”
　　“你有师父吗？很厉害吗？”颜三问被柳重湖说的话勾起了一些好奇心，原来和他差不多的人也是存在的啊。这些人才算是他的同伴吗？
　　“我有师父，他是个神仙。”
　　颜三问露出羡慕的表情。
　　“我先回去找找我师父问问怎么回事，下次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