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探花郎莫得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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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敏敏小姐已经送回府了。”
这么点路程倒不至于让顾凡累到，只是他生怕耽误了时辰，所以行色匆匆，可顾思源好像并不着急。
晚上的京都没了白日的炎热，可在这集会上，人挤人总是不好受的。
顾思源站在小摊贩的摊位间的隔间处，摊贩看他穿着华贵，也没敢赶人。
倒是因为顾思源的好相貌吸引了不少客人，摊贩更是恨不得他多站一会儿。
“老爷，靖王还在书房等您。”
“那就让他等着。”
顾思源说得毫无负担，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浑身上下充斥着生人勿近的冷冽，让周围的人也顶多是用余光扫视，并不敢靠近，竟在他周围形成了个空旷地带。
顾凡也不好多言，默默站在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远处有一处杂耍班子，一个壮硕的男人正在表演着俗套的喷火表演。
这种表演几乎每次集会都会上演一番，除了年幼的孩童，大家都兴致缺缺。
唯独站在左侧的少年，也不是热烈的欢呼鼓掌，可你通过他的眼神就觉得他一定十分喜欢这个表演。
喷火的男人也注意到了他，突然朝他的方向转移。
木棍上的火焰迅速蓬起，少年被吓了一跳，微微向后仰去，眼神里充满错愕，随后又迅速换成欣喜。
少年似乎发现了什么，转头看向顾凡这边，灿然一笑：“快过来啊！”
明亮的火光照在他脸上，美好又温暖。
顾凡差点以为他在喊自己，就要动身走过去。
“走吧。”
“啊？”
顾凡才发现顾思源已经抬脚准备离开。
他转过头，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拉着少年也准备离开。
顾凡摇摇头，自己竟然也会有心动的一天，可惜缘分不够。
温止皙被温海拉着还有些恋恋不舍：“时间还早呢。”
少年长得清秀端正，一双眼睛却是含情勾人。
饶是温海也架不住他这样的注视，只能搬出温大人：“是老爷让你回去，说是商量婚事。”
“要成亲了吗？”
温海调笑道：“少爷，你怎么不害羞？”
温止皙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害羞？”
反倒是温海答不上来了。
温止皙回到家中，温兰庭已经在等他了。
“父亲，有什么急事吗？”
温兰庭看着自己这个过度单纯的儿子，心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气。
因为怜他幼年失母，自己是半点苦都舍不得让他吃，导致现在是一点人情世故不通。
也不知是怎么搭上了司楠倦，还到了要成亲的地步。
大羽虽然允许男子之间成婚，但真正成婚的少之又少。
温兰庭又位高二品，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温止皙与司楠倦成婚。
但想到儿子的性格，他又不得不妥协，温止皙要是到了官场上，那就是待宰的鱼。
司楠倦也是要继承他父亲靖王的爵位，一辈子不愁吃穿，说实在的还真的挺适合温止皙。
况且靖王府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再推拒，折了靖王的面子。
“止皙，你这次高中探花，为父明日起回三日设宴，你别乱跑，还有不可乱说话。”
“至于你与世子的婚事估计要往后延一延，靖王送贴来，世子可能要去南方赈灾。”
温止皙没有为婚事推迟而失落，只是问道：“他要去多久？”
“赈灾又不是闹着玩的，哪有什么确定的时间。”
司楠倦甚至没等到温止皙的宴会，便连夜被送出了京都。
没了司楠倦，温止皙甚至在宴会上没有了说话的人，宴会上众人都冲着温兰庭去，他正好躲在角落躲闲。
温止皙无聊地扯着葡萄吃，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身上好像粘了什么脏东西。
顾思源看着左顾右盼的温止皙，忍不住偷笑。
身边的人纷纷低下头，顾思源本来就与靖王不对付，温家现在也算是搭上了靖王这条船，结果，顾思源竟然来参加了温家的宴会。
这笑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笑，谁也不想此刻与顾思源对视上，免得到时候他顺带着自己一起坑。
顾凡心里却有些苦涩，看来那天不止他一个人注意到了少年。
侍卫又有什么资格与主子争呢？
温止皙环顾了四周都没发现异常，也只能作罢。
“这位便是探花郎，生得果然俊俏。”
即使温止皙坐在角落，可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
来人穿着青蓝长袍，看上去不像是为官之人，应该是与温止皙一同科举的考生。
温止皙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便没作回应。
这下更是击中了赵彬脆弱的内心，他以为温止皙是看不上他，在故意摆臭架子。
心里怄得要死，面上却不动声色，端了杯酒：“恭贺温少爷高中探花，这杯酒总是要喝的吧。”
温止皙的酒量不好，但还是倒了杯酒喝下：“谢谢。”
“也祝贺我自己中举。”赵彬又喝下一杯。
温兰庭平日都不太让他碰酒，温止皙也难得喝上，今天的酒又格外醇香，他安慰自己只喝几杯，而且是为了招待客人，便又一杯酒下肚。
就这样，在赵彬的引诱下，温止皙喝了近小半壶的酒，这酒又烈，酒劲还没上来温止皙就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热。”
赵彬看他确实不想装醉，便停下灌酒：“温少爷要不要出去吹吹风，散散热。”
温止皙点点头：“要。”
赵彬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差点就心软。
可想到自己出身寒门，辛辛苦苦寒窗苦读数载，才勉强中举。
而这些高门贵子轻轻松松就能拥有最好的老师，随随便便就能中榜。
可温止皙竟然还不珍惜，一个探花志不在为国效力，反而要与什么世子成婚。
赵彬越想越气，拉着温止皙就往后院走。
因为今天是宴会，丫鬟婆子忙翻了天，大家也只认为是温止皙醉了，友人扶他回房休息罢了。
赵彬成功得带着温止皙来到池塘旁，可周遭人来人往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看着乖乖靠在自己肩上的温止皙，赵彬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办？你就是命好。”
“人给我。”
赵彬还在神伤，突然身后传来声音。
“顾尚书？”
虽然赵彬不是前三甲，没有面见圣上，但顾思源作为主考官他还是记得的。
顾思源抱过温止皙，回头警告地看了一眼赵彬，赵彬被他看得汗毛直立，呆立在原地。
顾思源看着怀里毫无防备的脸，不由想起那天温止皙在殿上的模样。
虽然是面见圣上，但他作为主考官其实也在偏殿。
温止皙的文采他是认可的，他甚至认为温止皙就是状元。
可温止皙在殿上的表现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因为最近多灾患，圣上便没有问那些关于国家社稷的老问题，问了个偏向实际的问题。
温止皙的回答也并不是多可笑，只是像是纸上谈兵的将军，听着不错，实际压根行不通，他压根不懂得人性与为官。
最后靠在长得好看，还是捞到了个探花。
顾思源躲在屏风后面看着少年认真的样子，竟没忍住笑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顾思源还是没忍住笑。
温兰庭一转眼看不到温止皙，又脱不了身，只能让温海去找。
温海跑到主院，正好看到顾思源抱着温止皙，心里着急万分，他家少爷还有婚约在身。
看顾思源气度不凡，也不敢造次，便装腔作势道：“这位公子可是我家少爷的好友，他这是喝醉了，来，我来扶着，不麻烦您了。”
“他房间在哪儿？”
温海被他注视着，手不自觉就指向了房间的方向。
顾思源抱着人就往房间里走，温海也只能急巴巴地跟上去。
好在顾思源只是送人回来，并无他意，很快便离开。
温海看着自家一无所知的少爷，终于明白了老爷和世子为什么不让他涉政了。
为官之道是一窍不通，惹麻烦倒是一惹一个准。
顾思源从温府出来后便直奔皇宫。
站起来比书桌高不了多少的小皇帝无措地看着他，在太监的提示下才开口说话：“太傅，这么急着来找朕，是所为何事？”
“臣是为了刚刚过去的科举，现在翰林院急需人才，可臣听闻探花郎好像不欲入朝为官，此奈埋没人才，臣恳请陛下下旨招探花郎入宫就职。”
小皇帝看向身后的太监，他不明白温止皙不入翰林院是温兰庭前几天来求的恩典，当时顾思源也没有说什么，怎么现在又插手要人。
太监点点头，小皇帝也点点头：“爱卿所言极是，朕即刻拟旨。”
温止皙这头刚醒酒，紧跟着圣旨就到了，待到宣旨太监走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父亲，他让我明天就去翰林院。”温止皙其实还挺想去的，只是这时间也太仓促了。
温兰庭也是愁得眉头紧锁，这旁人上任还有几个月的准备期限，到了温止皙这儿，他甚至没时间将自己的为官心得全部传授。
温止皙听着温父絮絮叨叨了一整晚，第二天差点起不来。
坐在马车紧赶慢赶的到了宫门外又因为没有穿官服被拦下，幸好带着昨天太监留下的腰牌才得以进宫。
赵彬因为家境贫寒，又无父无母，便没有回乡报喜，直接跟在一位赏识他的大学士身后做事。
听到今天会来一位新人，想到自己繁重的工作终于有人分摊，赵彬一大早就在院内等候。
看到来人是温止皙，赵彬脸都绿了：“怎么是你？”
温止皙认出他就是昨日一起喝酒之人还兴高采烈地打招呼：“是你啊，对了，昨天忘记问你名字了，你叫什么？”
赵彬压根不想搭理他，但又怕他是靠关系进来，与大学士关系好，到时候给自己穿小鞋，只得不情不愿地回道：“赵彬。”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探花郎莫得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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