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魔虫蛊女》牙膏阿瞎

16、第 16 章

　　另一头回到自己寝室的斯内普也十分疲累，他松开写满了心得的魔药笔记，让它直直的落在了地上，也不去管它，然后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仰在了他那张窄小的破椅子上。他的双脚就那么松散的摊敞着，双手也无力的垂落在一旁。

　　好半天，才在在黑暗里传来一声极轻，擦着唇瓣溢出的叹息……莉莉……
　　斯内普仰靠在椅背上，头发顺着后仰的姿势垂落在黑暗中，他就那样一动不动躺了好一会儿。

　　此刻他的屋内乱糟糟的。

　　床上堆叠了几本草药学的书，其中一本被翻开倒扣在床单上，被子被乱糟糟的拥挤在角落，大片床单的边角上，甚至还堆放了几个玻璃罐，里面放了些金银花和已经干枯的黄连精。

　　至于桌上就更不用看了成摞成摞的羊皮纸卷堆满了桌面，里面还夹杂着些试剂管，有些还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荧光。就连莉莉送的万年历也被挤在了最角落，上面的小仙子委委屈屈的找了个小角落蜷缩着入睡了。

　　地上除了那本魔药笔记外，还丢了一件长袍，靠近桌子的地方散落着几张羊皮纸。

　　斯内普觉得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也已经快七年级了，再过一年，他们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和莉莉也应该难以再碰面……她毕业后应该会和波特结婚，然后搬到一个离蜘蛛尾巷很远的地方……

　　斯内普感到有些冷，他觉得自己快要生病了，身上和脑子都疲惫到了极点，他有些难过，分不清哪里难过，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久病之人，浑噩痛苦的被动等着死神的召唤。

　　但他是个没有人照看的可怜虫，去校医务室别人都有朋友看望，他却没有的场面也很难看，他不想接收医生同情的目光。

　　于是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在微弱的光线下，摸索了两步，慢慢的躺到了床上，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小小声地告诫自己，这只是为了防止打破那些堆放在床脚的瓶子。

　　然后拉起被子的一角，蒙在头上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对嘻嘻草的止痒剂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为斯莱特林加了二十分，理由是完美的魔药配方。

　　这几天詹姆斯察觉到莉莉想要去找斯内普说些什么，他很不乐意，所以他一下课就拉着莉莉到处跑，去一起写作业，一起约会，完全不给他们见面的机会。

　　斯内普果然生了场病，庞弗雷夫人检查了他的身体，怒吼了他一顿，为他总是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甚至不好好吃饭，然后给他开了一堆助眠剂和营养补充剂，滋味可不好闻。

　　他的脸色更加蜡黄了，一头黑发没有营养的贴在头顶，黑袍下面空荡荡的，最近由于长高，露出脚踝有些短的校服，让他显得更加高瘦。只是一双眼睛，还如以往一样，黑沉沉的看着他人。

　　雷古勒斯最近忙了起来，随着觐见黑魔王次数的增加，他在斯莱特林里的应酬也多了起来，半路遇到了往往需要寒暄一阵才能去想去的地方，这对内敛的他是项有点厌烦的工作。

　　他更愿意回到寝室里，趴在床头听茶叶盒里小蚀骨虫悉悉索索小动作的声音。

　　最近的天气很好，五月的天不会很热，风也微润柔和，很快就到了出行的那一天。

　　雷古勒斯早早的来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等着，他手里抱着个精美的铁皮盒子，坐在待客桌上等着斯内普。

　　铁皮盒子里装着翠给他的蚀骨虫，已经转化完毕了。它继承了那头莫西干幼龙的活泼性格，此刻正不安分的在盒子里来回跑动，尝试顶开箱盖儿出来溜达溜达，雷古勒斯不得不将手按在盒盖上，以防它逃出。

　　雷古勒斯之前有设想过蚀骨虫拟态的样子，或许是个可爱的骨头架子，有点类似于亡灵法师的使徒，这可真是个稀有的魔法。

　　但前几天它刚拟态完成的时候，雷古勒斯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能想象一个长着狰狞龙头骨的茅膏菜吗……有点丑的不忍直视。

　　小蚀骨虫细长脆弱的肢干上顶着一个较它的体型过于庞大的头骨，毫不自觉地快乐的挥舞着布满淡红色吸盘的绿色手臂向它的新主人打招呼……甚至还嘎巴嘎巴的咬合颚骨模仿说话般和他交流。

　　雷古勒斯眼含担忧着看了好几眼它脆弱的脖颈，才将它小心翼翼的哄进了新准备的铁盒中。

　　如果翠看到了它现在的模样，一定会气笑。
　　一般只需要提供者部分的遗骸就能模拟出全部本体的蚀骨虫，竟然全模全样的只拟出个头骨，丝毫不肯浪费一点魔力去拟出其他部位。

　　真是个贪心的小家伙。

　　正在雷古勒斯和小蚀骨虫隔着铁皮盒，不熟练的嘎巴嘎巴进行傻瓜对话时，斯内普走了进来。

　　相较于雷古勒斯清爽的装扮，他仍旧裹着他那身略短的旧袍子，瞥了一眼雷古勒斯和他手里发出奇怪声响的铁盒子，他并没有多管闲事，打了声招呼就先行踏进了飞路网。雷古勒斯赶忙跟上。

　　马尔福庄园，女主人纳西莎已准备好精美的茶点等待堂弟和斯内普的到来，看到走出壁炉的人影后，就招呼家养小精灵去喊翠到主楼的客厅里来。

　　距离不算太远。在他们寒暄的功夫，翠就到了。

　　雷古勒斯看到了翠，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下。她将往日梳起的长发柔顺的垂放了下来，一层薄薄的刘海轻轻的附在女孩儿白净的脸颊边，显得格外乖巧可人。换了身浅蓝色的长裙，裙摆上仍旧缀着那些古怪的虫型纹路。
　　浅蓝色很衬她，像今天清朗的天空，雷古勒斯心想。

　　斯内普也闻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上下扫了眼她的气色，又垂下目光，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
　　气色倒是还不错，可以少制作几瓶活筋剂。

　　翠得知可以出门，心情好了很久，每天除了晒太阳和唤醒逗弄之前封印的蛊虫外，都在期待着今天的到来。虽然作为大巫，要矜贵稳重些，但她那双雪亮雀跃的眼睛早已透露出她的期待。

　　雷古勒斯也不戳破她的故作沉稳，假做咳嗽的掩饰了笑意，然后起身跟纳西莎姐姐告别，就带着翠和斯内普前往了对角巷。

　　等三人通过破斧酒吧的壁炉来到了对角巷，翠被面前的一切冲击了认知，她现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

　　眼前一条并不算宽敞的窄巷里挤满了穿着斗篷、头戴巫师帽的人，这算是巫师们出行的正常装扮，但由于翠之前都在屋子里待着，她只看过他们轻便的穿着。

　　地上铺满了鹅卵石，两边开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店。最近的店外有一个闪闪发光的招牌，门口玲琅满目的挂着大小不一的坩埚。在不远处两条巷子的岔路口处耸立着一栋白色的高层建筑，虽然它的石柱歪歪斜斜，但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门口还有两个穿着红色制度的“大猴子子”……还有卖衣服，和书本的，远处还有个大大的彩色甜点招牌，那个形状翠认得，是她在马尔福家尝过的冰激凌。这一切都让她暗自惊奇不已，一双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此时的斯内普和雷古勒斯还意识不到一个问题，看着一副聪明神秘模样的翠，他们完全忘记了她是一个没有任何巫师界常识的姑娘，从小离群生活，从未接触过社会群体，不知道钱的用途。
　　……甚至，可以算的上一个文盲，她只被教导过侉依族的象形文字，在里德尔那也只学会了口头的交流。

　　翠，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对自己文盲且身无分文的处境一无所知。

　　雷古勒斯和斯内普商议了一下，他带着翠去咿啦猫头鹰商店和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逛逛，斯内普带着他的清单，去购买所需要的魔法材料，最后在弗洛林冷饮店集合。

　　分开之际，斯内普察觉到周围若有似无打量着翠的视线，她东方人的长相和周身的气质实在太特别了。又看了眼毫无知觉的两人，蹙了蹙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柔软的旧手帕，然后挥动魔杖施了个变形咒，将它变成一顶灰黑色不起眼的兜帽斗篷递给了翠。

　　“……如果不想多惹麻烦的话，最好戴上。”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的往斯拉格&吉格斯药房去了，他需要先将手里的魔药寄卖出去，才能换些加隆去买药材。

　　雷古勒斯经由斯内普的提醒，也注意到了来自不远处翻倒巷的打量视线，他将翠挡在身后，展开斗篷，替她穿戴好后，又退了一步确认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后才带着翠往前走去。

　　手帕变成的斗篷，保持着原来的柔软，带着点草药的清苦味儿，服帖地将天蓝色的裙摆掩盖了完全。

　　这这小棍子里都装了什么魔虫，见识到了变形咒的翠，终于对西方的巫术感到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