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魔虫蛊女》牙膏阿瞎

10、第 10 章

　　这一学期过的格外的快。
　　斯内普在被黑魔王召见后，开始了按部就班的“行医生涯”，要是圣芒戈的医生仅仅只是为那个长眠的女孩儿提供反昏睡剂，他甚至觉得毕业之后当个医生也不错。
　　翠大部分时间都在她那口黑棺里沉睡着，在远离邪神的国度，她恢复的比预想的要快很多。黑魔王偶尔需要召见她时，就给她喝下斯内普准备的药剂。
　　最近这个药水的味道要好多了，起码在极度的酸苦之后回味的不是土腥味儿和夹杂着活蚯蚓的感觉，而是一股微甜的青草味儿，为此，翠被唤醒后的脾气好了很多。人在屋檐下，她虽暂时打不过里德尔，但大巫的尊严也绝不允许她将就这么难喝的东西来憋屈自己。
　　不得不说，斯内普对魔药严谨，或者说那一瞬间的良心发现，避免了一场极具破坏力的冲突发生。

　　黑魔王还是没有研究清楚翠体内的魔力体系。但是根据所查找的资料和他近段时间的分析，他可以判定翠体内那股不属于她的力量，很有可能是他追寻已久的永生之力。遥远东方传承已久的邪神力量，虽然与死神的关联未知，但这股强大又带着自我意识的能量体，真的让他着迷不已。
　　此时他对永生魔法的研究也有了眉目，最近他正研读一本名叫《尖端黑魔法解密》的禁书，里面提到了怎么引渡能量的咒语，他在翠清醒的时候和她探讨过。

　　翠对于里德尔想把邪神，也就是她身上封印的暗虫引渡到他身上的做法也表示赞同，她在这片土地新生后，不需要再背负什么责任，能够减轻自身压力再好不过。但引渡也需要循序渐进，不能一下子打破平衡，所以他们约定每两周尝试一次。

　　现下已经5月了，这个周末，斯内普又一次前往马尔福庄园，卢修斯说这周翠破天荒的自己主动醒来了。
　　等斯内普匆匆赶到翠的住处，发现她精神正好的在和纳西莎交谈，她们的交流很有趣。纳西莎是一本正经的贵族范儿，聊着巫师界最新的时尚风标。翠还是那副蔫蔫的样子，但是依然充满兴趣的纳西莎聊着她巫师界的时尚。
　　“听闻沃格尔小姐最近得到了一件从帕玛拉高原捕获到的烈焰珍珠斑华丽尾羽装饰的帽子，在阳光下粲然如火，仿佛红宝石上坠着珍珠般耀眼。”她姿态优雅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可惜我不爱那招摇的红色，卢修斯已经在为我准备用月亮宝石打造一条可爱的吊坠，他说那样清透的湛蓝才配的上我的蓝眼睛。”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但是她们为什么要把鸟的羽毛戴在头上，我们族里大约已经有五百年没有这样祭祀的习惯了。”翠不太能理解这种审美，蝎子难道不可爱吗。
　　“你真是个可爱的姑娘，翠，我想是艳丽的羽毛才能衬托沃格尔小姐想要一飞冲天的野望。”
　　斯内普站了一会儿，发现她们没有停下话题的趋势，不由得敲了敲门打断了这场愉快的对话。
　　在发现来人是斯内普后，纳西莎起身离开了，把空间留给斯内普来检查他的病患。
　　“下午好，愁眉苦脸的斯内普先生”，翠失去了一个志趣相投的聊天对象，开口也很不留情，而且斯内普此时的脸色确实很糟糕，瘦削的脸上苍白又泛着些营业不良的黄。而他的五官也过于深刻，高高的鹰钩鼻嵌在瘦削的面孔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如乌木一样，整个人完全没有十七岁青年的意气。
　　斯内普没什么心思搭理这种不痛不痒的话，他例行公事的检查着翠的身体指标。小球状的魔力巡航仪环绕翠一圈，连接着的羽毛笔同步自动写下了相关数据。
　　翠有些无聊的捏着发尾的小蝎子。入乡随俗，她此时穿着纳西莎为她准备的柔软棉麻裙，比她原来的衣服宽松柔软些，深蓝的底色，纹绣却是和原来差不多的五毒，却比原先多绣了几片可爱的金银花。她身量还没长开，明明十五岁了，却像个十二三岁的柔软女孩儿。
　　斯内普却无心关注女孩子身上穿着什么，只想尽快完成工作。他盯着手里的羊皮纸一行行扫过那些数据，发现翠的体表魔力较之前波动活跃很多，这可能是她能够自主醒来的原因。
　　看完了检查结果，斯内普放下了手里的报告，也顺便在翠的对面坐了下来，开始问询她的近况。
　　“也没什么不同，你配的调理身体的药虽然难喝，不得不说确实有点作用，活筋草的用量很微妙，我感觉松快多了。”
　　“感谢您的赏光，翠小姐。”斯内普应付的答完，也不再多说什么，又不由自主的发起呆来，在别人眼里他只是阴沉沉的盯着某处沉思什么魔药配方。
　　翠也不管他，自顾自的玩起了发尾的小银蝎子，那小蝎子栩栩如生，通体古旧的银色，雪亮却不打眼，高高翘起的尾针处泛着幽幽的蓝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蛰下的模样。
　　“你知道，世上有多少的虫吗，斯内普先生... ...”或许是久违轻松的醒来，就像终于睡到自然醒的愉快，也或许是午后的阳光正好，让翠有点想要跟对面这个魔药方面“有些天赋”的青年聊上几句，哪怕他此刻并不像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的样子。
　　斯内普还在走神，他挪动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对上另一双黑亮亮的，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正好疑惑的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抖动了一下，他愣了一下，又不得不将视线重新挪到那个张牙舞爪的小蝎子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知道对面这位东方的蛊女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她清醒的时候交流也很少，但他总会在她面前不由自主的走神，就像独自懒洋洋的在春末里的阳光下发呆，不，还是不一样的。起码在他不会一个人浪费大好的时光去晒太阳，而是每次见她的任务时间，都不得不陪着她一起在太阳下待会儿。每当他对上那双黑润润的眼睛，总觉得她是头无辜无害的小鹿，但他知道她绝不会像表面上那么无害。
　　他慢吞吞的开口：“或许有很多种吧，霍格沃兹的禁林里倒是有很多八眼巨蛛。”
　　好在翠也不指望他能好好聊些什么，她只需要一个听众：“我生于一个信奉巫蛊的部落，巫蛊对于一般族人而言，不过是些可爱的小虫子”话音刚落，她手中的小蝎子突然活了起来，逐渐褪去那身银色，变的黑蓝，在她秀气的手掌上好奇又试探的爬来爬去。
　　斯内普见状，也只是挑一挑眉，毕竟他对于翠蛊女的身份还是有些认知，见到这一幕并不感到十分惊讶，他等着翠接下来的话。
　　“真无趣，斯内普先生。”对面的小姑娘鼓了鼓脸，她将手放到桌上，小蝎子顺从的爬到了那张金光闪闪的茶几上，高高的举着前螯，十分兴奋的探索起来。
　　“你知道，世上还有些虫，是看不见的吗... ...”翠对上了斯内普的眼睛，声音清脆空灵。

　　对视的一瞬间，斯内普仿佛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银铃声，他恍神了一瞬，仿佛一秒又仿佛过去了一个下午。他猛然惊醒，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凳子在地上拖拽出难听的声响。
　　他有些凶恶的瞪着眼前的女孩子，一张嘴毫不留情：“看样子翠小姐恢复的不错，已经开始外放魔力了，或许您接下来能承受威力更大些的药剂。刚刚那个是什么，类似摄魂取念吗，我警告你再敢对我用这些奇怪的法术，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活像个被刺激到喷吐毒液示威的毒蛇。
　　翠对这种危险的生物从来都是习以为常，她安抚道：“别紧张斯内普先生，我无意冒犯，只不过用幻影虫模仿了下我最近接触到的魔法。”她伸手捏了个小小的距离，“只是模仿了下你们的魔力波动外观。”
　　“里德尔都没见过的东西，我最近好不容易抽出来的一点巫力才沟通到的。这世上除了能看到的，还有很多看不见的存在，我们仍然称之为虫。普通的蛊女只能驯化毒虫毒物，而我却能沟通这些天生天长的灵力幻成的虫。”翠看出斯内普此时的防备，她不再多说什么，招了招手，小蝎子重新爬回了她的手，顺着她的肩回到了她的发尾，重新变成一个小小的银发饰。
　　她精致的脸上此时神情有些淡漠，又侧过头，认真的对上斯内普那双黑眼睛。
　　“很不错的反应力，斯内普先生... ...现在你可以跟里德尔汇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