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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迷津 六 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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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恭弥。”面朝过于温暖的太阳，我闭上眼睛对身边的云雀恭弥说，“今天就是雾守战了。”
没有任何回答，但我确信此刻的他在听我说话，所以我继续着：“那么明天……就只剩云了。”
“嗯。”有些嘲讽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我知道无论对方的云守是谁，他都势在必得。
“只要咬杀就够了？不过……如果今天的主角是六道骸，你还会想忍到明天么？”我说出了在心中酝酿许久，打破和谐气氛的话语。这算不算是背叛彭格列，背叛加百罗涅？从内部开始歼灭，让他们自相残杀。
我为的是什么？
无非是认为白兰一个人不可能报仇。
兜内的手机震动，云雀恭弥烦躁地皱了皱眉头，我点头示意再见，边走边查看手机：“哥？”
“茄，我明早就能到并盛町了，你住的宾馆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一下，我明天去找你。”电磁波绕过近半个地球，经数字重组后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哦，我在……”我左右张望着，无意中看见很吸引人眼球的一男一女走在街上，似乎目的地是并盛中学。
我看了看手表，还远远未到雾守战的时间，何况连太阳都尚且刺目，那么应该是去别的地方吧？
白兰。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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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凌晨。
心脏的剧痛袭来，蜷缩着睁开眼后眼前没有任何光亮。我慢慢爬起床，裹着厚厚的被子下地，翻找着前几天从医院开的止痛药。
含在嘴里，待它慢慢化开，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说不痛了，再穿好衣服。
然而疼痛哪里是区区止痛药就可以抑制的。
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去之前白兰带我去的那个医院，仿佛那里可以解救心中疼痛的一切根源——尽管我去过那里，并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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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罗涅小姐？”我没想到医院大厅中居然会有那么多的人，沢田纲吉，山本武，里包恩……
“啊，纲。”我深吸了一口气，摆脱了里包恩审视的目光，“大家都……在啊……”
“哼。”里包恩在山本武的肩膀上淡淡地拉了一下帽檐，“你找的人就在那边，如果想看他最后一面的话……”
扁扁的声音穿透过空气，有种临界死亡的感觉昭示着一切，在这里，似乎没有人悲伤，也没有人痛苦。
些许慌张，早被人类所经历的重重磨难后的麻木所掩盖。
心脏的疼痛渐渐减缓，随之有一种力量涌进身体，往事也随之被揭开谜底。
我脚下践踏着的这片土地，剥开它层层华丽又虚无的外表，说起来，也不过是肮脏到布满鲜血最终导致灭亡的世界而已，没有什么值得怀恋的。
我也仅仅是一个，死过之后莫名其妙地随着地球重组而又活过来的行尸走肉而已。
仅此而已。
鞋跟踏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我朝着里包恩所示意的那个病房走去。
紧闭的房门旁斜倚着一个蓝色凤梨头的男人，他听到渐进的声响后睁开眼睛，红色的眼球内有什么模糊不清的东西出现又散去，最后他张开了口：“茄·加百罗涅。”
“六道骸。”我的指尖冰凉的发疼，心脏内却接受着源源不断的炙热的力量，我不怪他，上辈子说了什么宽恕的话都显得如此苍白，但现在，此时此刻，我敢说我一点也不怨恨他和那两个人毁灭加百罗涅的举动。
因为我，也有了那样恶劣的想法。
杀死迪诺，杀死我的亲哥哥，这样才能当上加百罗涅的首领。
多么恶劣的想法，我的哥哥，我恨了十六年的哥哥，他曾经为我抗下过一切罪孽，也曾因我的隐瞒而死亡。
“……白兰他……”
六道骸条件反射似的朝旁边挪了一小步：“烈南也在那里。”
“嗯。”我缓慢而有力地压下了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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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永远与您同在，我的首领Byakuran Gesso。”烈南干枯的声音掺杂着绝望，右手与白兰的右手相握，同样银白色的指环，雪花的形状，不易察觉的“南”字。
“……姐姐。”我走近那个身上沾着干涸的血液与不知从哪里撕裂的肉块的人身旁，但还是无法向他伸出双手，也只得用略有尴尬的手臂环绕住白兰身旁的女人，用右手握住了他们两个人的手。
全部都是，冰冷的没有任何余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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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谅你们了。
如今的我，真的已经，完完全全地原谅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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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就像曾经那样，却又能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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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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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西西里。
密鲁菲奥雷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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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贝罗见到我后依旧是恭敬地行着礼，我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敞开着的工作室。
“喏，我放了好多的糖。”把其中一杯递给正望着窗外的男人。
【密鲁菲奥雷首领，白兰·杰索。】
【加百罗涅第十任门外顾问，茄·加百罗涅。】
“话说这样光明正大地和彭格列作对我还真是两面不是人哎，无论怎样也是我们的同盟家族。”我把咖啡放在嘴边，吹着上面的热气。
对方优雅地笑着，把一块棉花糖放进了咖啡里：“要不要我帮你夺得加百罗涅首领的位置呢~加百罗涅小姐？你还是不甘心呐~”
鼻梁被他冰冷的手指刮了一下，我起身愤怒地揉着他的头发：“死白兰，这句话你都说了十年了吧？老子告诉你，不准打我哥的主意。”
【加百罗涅第十任首领，迪诺·加百罗涅。】
“喂喂~不要把我的发型弄乱哦~”白兰并没有生气，微笑着靠在椅背上看我。
“靠。你也是哦~今天是你的忌日吧~假死了快十年了亏得老子我一直跟你瞒着别人~”
“那只是对他们俩的惩罚而已~”白兰狡诈地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你老公我这可是在替你报仇啊~谁让他们上辈子杀光了加百罗涅的人~”
“滚吧你！”我推了他一把，“到底是谁指使他们的啊！再说你折磨了你姐和你姐夫十年了还不够啊喂！”
“啧啧~生气了啊小茄~”
“老子只是觉得认识你这个死鬼畜很怨念而已。”后脑挂满黑线，白兰他又不是孩子，再说玩心大起也要有点节制吧？
“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鬼畜啊~从上辈子就是~”白兰悠闲地把头放在桌子上，然后平淡地说：“放心，我待会就去告诉他们我还活着。他们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在城堡里等着我呢吧？”
【彭格列第十任顾问，烈南·杰索。】
【彭格列第十任雾之守护者，六道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