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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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尔顿·森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被平息了下去。
林琼对于这件事情仍是有些一头雾水，他原本对于语言的学习还是比较佛系的，毕竟他在整个人鱼所感受到的氛围都是非常慢节奏的。林琼原本是个歌手，刚刚爆红，为了维持住人气，他的经纪人给他接了许多的工作，林琼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已经猝死了，所以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然而无论如何思考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既来之则安之，林琼一点点地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也渐渐地为目前的生活氛围所放松，直到那个陌生男人的突然出现。
语言不通，哪怕白制服们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谈论，林琼也完全听不懂，只能为那几个勉强听懂的甚至可能只是听错了的只言片语感到抓心挠肺。
林琼不再放任自己悠闲自在，开始发愤图强地抱着学（zhi）习（bo）机（qiu）学习语言。
他将直播球上面的每个字符都认认真真地记下来，每天就趴在水池边上用自己的手指沾着水一笔一画地写，其他人鱼过来找他都被林琼毫不客气地赶走，那架势堪比八零年代中国贫困山村的求学儿童。
“琼这几天总是一个人……”那位负责他都女性研究员有些忿恨地说：“都怪那个道尔顿，为什么所长不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众？”
“有什么办法？那可是道尔顿，那个放他进来的研究员现在也被调到数据部门了，事情还能怎么解决？”她的同事漫不经心地盯着观测器：“谢艾尔，你别想这件事情了，琼不是没事吗？人鱼记忆力那么差，过几天忘了也就好了。”
谢艾尔也别无他法，闷闷不乐地站起来：“……我去陪陪它。”
林琼正认字认得专心致志呢，就看到有些面熟的女性白制服缓缓走近，她看起来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但来到林琼面前时，还是强打起精神：“琼，在干什么呢？”
林琼大概知道“琼”这个发音是自己的名字，于是对她点了点头。
谢艾尔摸了摸他已经开始长头发的毛茸茸的脑袋瓜，“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这么可爱的小人鱼呢……”
林琼只听懂了“可爱”，他对于白制服们过于频繁的夸夸已经不以为意了，没再理她，继续自己的学习。
谢艾尔用慈祥的目光围观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琼，你是喜欢上面的符号吗？”
林琼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认字。
谢艾尔却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有些惊讶。她本来以为琼每天抱着直播球是因为和其他小人鱼一样喜欢直播球的外表，然而林琼似乎更加沉迷于上面的字符。
“要不是数据一切正常，我还真要以为你是在自己认字呢。”谢艾尔开玩笑道。
林琼见她一直在和自己说话，扭过头去看她。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谢艾尔指了指直播球上的字。
——如果是因为年龄不够的原因，这里的孩子们才没有得到教育，那么自己主动要求的话应该不会被拒绝才对。
话说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啊，科技与教育应该是挂钩的才对，但是这里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却还没有什么幼教的出现，难道是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童年之后就会用芯片什么的黑科技把知识直接灌输进脑海里吗？
林琼以前闲来无事，也会看一些科幻作品，有些作品中就有过直接灌输知识的描写，但是林琼对于灌输知识的看法却十分鄙夷：被灌输进来的东西、没有时间与经验积累的知识真的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吗？想来能够发挥的最大作用就是让人像个机器人一样照本宣科吧。
付出时间得到的东西才能真正成为自己的东西。正是出于这样的理念，他才会这么认真地学习语言。
谢艾尔愣了愣，居然真的领悟到了林琼的意思：“你是想要看到更多的字……吗？”
林琼听懂了“更多”这个词——设置里面也是有出现的，他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谢艾尔此时再不相信，也还是忍不住用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眼林琼，但时林琼并没有发现，在他有些过分苍白的脸上，神色天真又烂漫，谢艾尔慢慢站起身：“等一下。”
谢艾尔回到自己的房间翻了半天，才找到早已被自己淘汰掉的上代光脑。她将光脑启动后，设置成了儿童模式，又找了一部以人鱼为主角的启蒙影片，这才回到了林琼所在的房间。
林琼看到她就立刻拍了拍还有些孱弱的尾巴，打出礼貌的水花欢迎她。
谢艾尔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柔软的笑容。
就像地球上会有一些猫奴一样，在这个世界上，人鱼对人们的吸引力比起猫咪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因为其无可取代的医用价值有着比熊猫更崇高的地位。对于凭借着一腔对人鱼的喜爱之情努力至今、千辛万苦才从万千人才中脱颖而出，成为人鱼所工作人员的谢艾尔来说，她的的确确是将每条人鱼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的。
她将光脑拿出来，又为林琼点开了播放按钮。
旋即，林琼的面前打开了一幕光屏，轻快童真的音乐响起，简单可爱的画面也随之在他面前播放起来。
这个影片是人类儿童识字启蒙用的，林琼一开始还以为谢艾尔没能理解到自己的意思，还没让失望流露出来，就看到光屏上的小人鱼用柔嫩的声音开始唱简单明了的元音歌。
林琼：“！”
林琼没想到谢艾尔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惊喜，看向她的眼神都闪闪发光起来。
林琼本来就是脸上很少有笑容的小人鱼，此时这个表情已经可以说是对谢艾尔亲和得过分了，足以让谢艾尔被可爱得不行，她叹息般说：“如果你要是真的会认字就好了。”
她多么想和自己心爱的小人鱼说说话啊。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现在的科技水平已经提高到一个水平，所有人受到的教育水平也同等地被抬高，连不是特地研究生物学的普通人都知道，人鱼是根本不具备学习语言的能力的。
究其原因就是，他们的智力完全不足以支撑一个完整的语言系统。
反之想想看，如果人鱼真的能够有学习语言的能力，那得多细思极恐啊。
——一种能够沟通交流的生物，却作为药材和宠物被圈养、毫无尊严地从出生起就被剥夺掉抗争的可能性。
林琼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想了想，学着以前被迫营业的样子，将双手打开，托在下巴上，给谢艾尔开了一朵花。
小人鱼开出的花湿漉漉的、还带着婴儿肥，和他圆润润的、黑色琉璃一般清澈剔透的眼睛一起，简直是可爱暴击。
谢艾尔：“！！！”
谢艾尔承受不住地捂住了胸口：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这么会卖萌的小人鱼啊！
谢艾尔满脸潮红地说：“小琼，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带到你面前的！零食吗？玩具吗？”
她现在特别想再看一次人鱼崽崽给她开感谢的花。
然而听不懂的林琼已经转过头两耳不闻身边事地开始看启蒙视频了，一点注意力都没有放在她身上。
谢艾尔跟着他看了大半天启蒙视频，才回过神来安慰自己：“好吧，好吧，不要那么贪心……”她刚刚有好几分钟满脑子都是“能不能把面前的小人鱼偷回家啊”的危险想法。
“谢艾尔！”有个同事打开了门，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给小人鱼看启蒙视频？他看得懂吗？”
“就算看不懂，他喜欢看就好了啊。”谢艾尔头也不回地说。
“行。”研究员无语地说：“那你能不能出来把工作干完先？而且你和他的相处时间已经超过规定的相处时间了，快出来。”
谢艾尔不甘不愿地站起来，想去把自己的旧光脑带走——
然而林琼先一步发现了她的动作，连忙扑上去，抱住了光脑。
谢艾尔有些惊讶：“你这么喜欢啊？”
要知道人鱼一般都是很柔顺的性格，有时候就算他们喜欢一件东西，在别人拿走的时候也很少会主动留下，他们只会默默地伤心失落一小会儿，然后就将这件东西抛之脑后。
正因为人鱼这样的细腻敏感，搭配上不记仇好哄好养的柔软性子，才会让无数人心生怜爱。
林琼听懂了“喜欢”，连忙点了点头。
谢艾尔：“好吧，那这个光脑留给你，但是你不能一次性看太久视频哦。”
现在的光脑早就已经拥有了让地球手机望尘莫及的防水性，哪怕是在水里放上十几年都不会有什么损害。而她看了一下播放顺序，是会自动播放下一集的，也不用担心小人鱼不会操作。
同事催促道：“谢艾尔，再不走你就要受罚了啊。”
谢艾尔无奈之下只能匆匆留下光脑离开。
林琼抱着方方正正的光脑，表情跃跃欲试起来。
——超高科技诞生的手机！get！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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