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食肆》呦呦雨

22、第022章 内心翻滚

　　郭大娘一想也是，便道：“只是这动工这么费，怕是王家吃力的很。”
　　郭老汉点头道：“我也觉得，就怕她本都挣不回来。但是除了这个法子也没别的办法了。那地方太开阔了。若是不筑起高台来，她们家几个孩子天天在那呆着，哪个放心？！万一有狼来叼走，王继祖能哭死。为了安全起见，费就费吧。别人的叫王家先结算，我们家的，等到明后年都使得。”
　　郭大娘想了想，点点头，道：“这动工，在谁家都算是大事了。哪家动工都少不得要三五年才能结得清的。也罢了，都是乡邻，帮一把算一把，这孩子人真挺好。”
　　郭老汉道：“我去找人了。得趁着天好，把地基先给弄好。”
　　说罢，郭老汉便出门找人去了。
　　春天里，很多人都在家闲着呢，春耕完后，是真没零工可打，也没零活可做，所以此时有人找，自然无有不应的。找人很快，找到了五个人，就到了路边的地上，告诉他们要挖哪里，然后叫他们自带工具，筐和锹啥的，从明天起开挖。五人都应了。然后六人一道来了王家，王继祖听了，便点头道：“明天起，我们家备午饭和热水。到时候我送水和饭食去。不叫大家干活还挨饿。”
　　众人见王继祖点头，便都应下了。
　　虽说是王素心作主，但还是要问问王继祖的，要不然这不是瞎胡闹吗？！
　　王继祖要留大家伙儿喝点茶，其实说是茶，只是客气话，普通人家哪里有什么茶？说茶，其实就只是热水而已。
　　众人也没有客套，略坐了坐，喝了点热水就回家了。
　　这年头，家家日子都不好过，除非亲戚，或是关系特别好的人家，否则留下吃饭就是很失礼。
　　王继祖跛着脚站在院子前看他们相携离去。
　　阳光的余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落魄。
　　众人回首看了一眼，不禁叹道；“王家这日子难过啊。希望能过得起来吧。”
　　“素心这丫头是个能干的，也要强。我瞅着应是能做起来。”郭大叔道：“这一次投入是多，但以后占这个地方，哪怕卖些草料也是长久的生计了，总比在家里干坐着强。只是这一次投的太多，是有点亏。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众人一想也是。
　　“继祖也挺可怜的。”
　　“是啊，不过有情有义，他老婆子都瞎了，他还接了人回来，这样的人，有啥好说的，还怕他赖帐不给吗？！不可能！”
　　众人这下就放了心，安安心心的回家去了，准备东西，明天动工夯土！
　　王继祖见人走了，才问王素心道：“明天中午你打算弄点啥？！做活的人都能吃，你弄点能顶饿的，别都是汤汤水水的，这样可不礼貌。”
　　“嗯，我知道。我打算弄点窝窝头，里面塞点野菜，再弄点豆腐汤。”王素心又泡了点豆子，道：“这样就不失礼了。”
　　王继祖道：“真的决定要把那片土都不种地了。”
　　“也不是都不种，留一半种点菜，种点粮食或是调味料之类的。一半就弄成做生意的地儿吧。现在先弄高台，等以后有余力了，再把种地的地方用栅栏围起来。”王素心道：“估计收成应该不多。不够吃了，到时候有点收入，可以换点粮食回来吃。郭大叔说大家家里种的吃不完，可以换给我们家。”
　　王继祖道：“你心里有谱就好。家家都不富裕，但粮食还是有点富余的。”
　　朝廷和贵族都是肉食者，他们收的税赋少，是因为地多，他们的奴仆都种不完，也吃不完，而打猎完的肉食是不缺吃的。所以对于农赋上的事情，就很随意。也多亏了这个，要不然以现在这收成，要是朝廷往死里收，谁能活？！
　　王继祖看她在做晚饭，一直在瞥自己的表情，十分无奈，这差不多是要直接说要他出去的意思了。
　　王继祖迟疑了几步，试探的道：“要不，我帮你烧火？！”
　　王素心脸上虽带着笑，拒绝的表情却很明显。
　　王继祖道：“我是跛脚，但也不是废人。”
　　“等爹身体好了，自然有时间再不做废人。”王素心道。
　　“……”王继祖只好出去了。
　　算了，有些事，不问不追根究底也好。要不然，这心里就不会太开心！
　　孩子不愿意说，难道他就能一直追问下去吗？！哪怕他再想问个清楚，也不能把孩子给逼成之前那样。
　　想一想，忍了忍，便回屋去了。有些事既多想无益就不如当没这回事，难得糊涂啊。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没得法子。
　　素心其实也挺难的，担起一家子生计，担子也重，哪怕有些机缘，可又何必刨根问底的弄的那么清呢。
　　想是这么想，拼命的说服着自己，回了屋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碗里放着两个杮饼时，这叫他如何闭得上眼睛？！
　　他的脸皮不停的抽搐了几下，然后回头去找章氏。章氏和素兰正在吃杮饼呢。
　　“娘，甜不甜？！”王素兰一面吃一面喂章氏，章氏想回避，也没能回得掉，只好吃进去了，慢慢的嚼。
　　“甜，很甜。”章氏吃着便笑道：“你大伯家里还有杮树么？！这杮子做成饼，真的好香呐。”
　　“是啊。”王素兰故作轻松的笑道：“听说只要把杮子削了皮，吊起来风干就结白霜，就成了杮饼呢，只是费些人工，不费材料。”
　　章氏连连点头，道：“费人工不怕什么，最怕的是要用东西来腌，那就太费了。没想到杮饼会这么甜。”
　　“是啊。”王素兰道：“娘，我们家也种点杮子树吧！”
　　“好，好。”章氏连连点头，听见王继祖来了，便道：“素兰，给你爹吃。”
　　“不用，我屋里有两个。”王继祖心情十分复杂。他虽常年在外读书，奔波，但也不是不回家的混帐，王家老家有没有杮子树，他能不知道？！就凭那一颗歪脖子树，一年都结不到几个的树，能做成杮饼？！而且哪会做什么这叫杮饼的东西。
　　他闭上眼睛，心里在翻滚。
　　素心总会拿出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可他问不出，也咽不下，还得帮她掩饰。
　　真是堵心的慌。
　　这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没完没了了。厨房的香味又飘出来。
　　明显又有肉味了。尽管掩饰在黑乎乎的面饼子里，但王继祖真的不好糊弄。
　　王素心也没太离谱，把上次吃的剩的一半的猪头肉给拿出来剁碎了，然后糊进黑面饼里，摊成了油饼。再有便是豆腐青菜汤。
　　她吃饭之前，跑到菜地里瞧了瞧，这里面的青菜真的很多，都是原主和王素兰种下的，然后是王继祖时不时的浇点水和拔拔草，这青菜就起来了，长的水灵灵的，根本吃不完。不过家里有猪有鸡，也就有的吃了。
　　而野菜现在还算嫩，但顶多要不了十天左右就得老了，还会开花，到那时就不能吃了。
　　王素心觉得明天可以挖点野菜什么的。这东西虽然不太好吃，而且要费很多油才好吃，但是不吃白不吃啊，真过期了就老了。
　　春天里，路边，野外到处都是野菜，还有疯长的杂草，半人高的蒿草，还有一些锯齿状的剑叶草啥的，这玩意儿你要是不小心，被它叶子割一下都会流血。要是混进猪草里给猪吃也挺不好。
　　她扎了两颗大青菜去看那头山羊。
　　王素心着重看了看栓它的草绳，发现没有再有齿痕，这才放心。
　　“小样儿，羊就是羊，羊还能是狼吗，既服了，以后就老实的在我家里关着。听话就有菜吃，不听话，就吃你！”王素心觉得野羊虽然也有野性，但比别的野物确实好驯化多了。
　　不过还是不能放出去，多关一关，以后养出服从性来再放出去吃草就挺好。
　　这山羊确实是有点怕她了，见她喂菜，老老实实的啃着吃，也没有反抗。
　　王素心摸摸它的羊毛，它也没有反抗。
　　“山羊没有绵羊毛啊，”王素心捏了捏它的角，道：“养你有啥用，又没有羊毛，哎。等你以后老实了，给我到外面去多带点山羊回来，到时候把你圈在高台那附近养着，好不好？！要不然就把你吃了！”
　　那山羊缩了缩，瞄她一眼就开始吃菜。
　　王素心有点遗憾，山羊没有羊毛，只有胡子。她希望弄点羊毛来做毛衣的希望落空了。如果现实中没有原料，她若是从并夕夕上弄来就不好解释。
　　看它老实了，王素心去洗了手，道：“吃饭喽，开饭，都洗手开饭！”
　　王连杰和孙玉林火速的去井边洗手，兴奋的像个小猴子。特别有趣。
　　王继祖吃着冒着油的有着肉香的黑面饼子，还有豆腐青菜汤，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好吃吗？”王素心才不管陷入哲学中的老爹，只问三个小崽子，再给章氏盛汤。
　　“好吃，真好吃！”孙玉林吃的头都不抬，甜甜的对着王素心道：“大姐，我要活一百岁，吃的多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