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食肆》呦呦雨

13、第013章 吃饭香甜

　　“娘，以后我给你更多的细麻布，好不好？！”王素心道。
　　“好，好。”章氏笑呵呵的，以为她说的是自个儿织出来，便笑道：“等娘眼睛好些，教你织布。”
　　王素心笑了笑，没有应，只道：“我马上做饭了，娘一会子等吃饭。”
　　“诶，”章氏应了，双眼无神。天一抹黑，她的视力就更差了。
　　天快黑了，家里要省灯油，一般都是在天黑之前把事做完就睡觉的，如果非得入夜吃饭，那也是摸黑吃饭，塞到鼻孔里也无所谓的那一种，或是借着月光星光啥的吃。除非农忙，否则很少有入夜了还没吃饭的时候。
　　天虽擦黑，但农家做饭很快，吃的更快。做饭嘛，不就是随便弄点，这个时代，也不可能有精细炒菜啥的，也就是烧个菜汤，配个饼子，这个做起来贼快！
　　但王素心能这么做饭吗？！
　　她往外瞅了一眼王素兰，见她还在洗涮，念念叨叨的，便从空间里并夕夕上买了一块熟的猪头肉，掂了掂，大约有一斤多，但她怕家里人察觉的太明显，想了想，只切了一半，另一半放进空间，准备下回再吃。
　　然后把这肉剁碎，剁成茸，剁的都看不清是啥玩意儿，然后就拌进了黑面里面，再打上几个鸡蛋，一搅拌，成了黑暗料理。
　　黑面真是个可怕的玩意儿，啥好的一与它搅拌，包管看着像一坨翔。
　　但也多亏了它的存在，让她可以操作自欺欺人的吃食。
　　只要家里人看不出来，便是吃出来了，她也坚决装傻。这样就行了！
　　看着这一坨，说实话，令她真的一点食欲也没有，但现在，是真的没办法……
　　王素心叹了一口气，等吧，等以后食肆开起来，有些东西有了更多糊弄的借口，她做饭就能做的又好看又好吃了……
　　现在，就将就着弄弄得了！
　　黑饼子一拌，再倒点香油进去，放点细盐，撒上一把葱花，锅子烧热，倒油，贴饼，一气呵成！
　　很快油煎饼出锅，香喷喷的。
　　王连杰和孙玉林一进院子就闻见香味了，连忙放下猪草筐冲进了厨房，正遇着笑眯眯瞪着他们的王素心，道：“以后我做饭的时候不准进厨房……”
　　两人一听，忙退出去了，道：“知道了，大姐！”
　　“……”王素兰忧心忡忡。
　　“二姐，大姐在做什么啊，好香啊，好香好香，是不是肉啊？！”王连杰拉住她道。
　　王素兰挣扎道：“什么肉？！做梦才有肉，梦里啥都有！”
　　王连杰亮着眼睛舔了舔嘴巴。
　　孙玉林依旧想要啃手，被王素兰给拍下去了，道：“洗手去。”
　　王连杰忙带着孙玉林把猪草放到柴房去了，便去洗手，一面洗一面对跛着脚出来的王继祖道：“爹，我们打猪草的时候看见两只兔子了，不过没有看到它们有小兔子。唉，可惜呀，不然我们可以捡回来养熟呢。”
　　“大兔子逮不到，逮到了吃肉，”孙玉林又想咬手了，又放了下来流口水了，道：“想养小兔兔，养熟了，再吃肉。抓不到！”
　　“爹，我们还看见彩色尾巴的大鸡，但是它飞的快，我想去逮，没逮到，还跌了一跤，”王连杰十分遗憾的样子。
　　王继祖道：“别逮它们，它们的嘴可厉，被叨一口不是玩的。你们皮肉嫩，它们咬一块肉下来，很容易。”
　　“知道了，爹。”王连杰遗憾的道：“等我长大了，我用弹弓去打，打到了家来吃肉。”
　　王素心听着，家里人对于吃肉这件事有多执着啊？！
　　这个时代，吃肉的时间少，可能在他们的认知里，天天有肉吃，就已是最幸福的生活，最富足的生活。因为得不着，所以一切美好生活的想象，都在肉里。
　　菜汤烧好了，就是菜地里拔的菜，王素兰种的，拔的，洗的切的，切的碎碎的，嫩叶可以家人吃，老叶喂鸡，可以叨叨。她对于自家的鸡崽和老鸡颇为费心思。小鸡新到家，老鸡还有点排外，见到就想叨死，王素兰不得不将它们暂时分开关，分开放。等大一些，才能混养。
　　“吃饭了！”王素心道：“去扶娘出来吃饭！”
　　“唉，”王连杰和孙玉林跟兔子似的飞奔进屋内将章氏一左一右的扶了出来坐下来了。
　　“今天的菜好香啊，”章氏吸了吸鼻子，道：“可能是我出幻觉了，怎么闻到有肉香味？！”
　　王继祖抬眼看了一眼王素心，王素心脸皮厚，完全没反应。他便对着桌子上沾了油的饼子发呆。
　　有没有油煎的饼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油煎的饼子发亮，吃着口感也会很好。但是没有油炕熟的饼子是干涩的口感，而且发硬，卡嗓子，哪里又会这么香？！而且这里面的料，不是粗粮，而是混合着一种肉香味，这肉还是用草药煮过去腥的带着大料香味的肉，他是不会闻错的。
　　“娘，你肯定闻错了，哪里来的肉？！”王素心面不改色，笑眯眯的道。
　　“也是，”章氏道：“吃饭吧。”
　　王继祖都气乐了，不承认就算了，还要倒打一耙，说他们的鼻子出了问题！
　　王连杰和孙玉林早饿饥的不行，眼巴巴的等着家长先吃他们就吃，所以王继祖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晚饭后，素心来，我和你谈一谈。”
　　王素心心里咯噔一下，无辜的看着他，道：“好的，爹！”
　　王继祖心里哼了一声，然后默默一叹，开始吃饼子。
　　“好香啊，”章氏对王继祖道：“这饼子和油煎过，一点也不卡嗓子了，亏了大伯送来的油，让家里的伙食都好了不少……”
　　倒也不完全是油的功劳。
　　王继祖一面咬着一面道：“是啊，不管啥，用油来吃都好吃。”
　　章氏赞同的点点头，又夸王素心道：“素心真的长大了，这个厨艺，真的好。将来持家，我是不愁了。”
　　王素心道：“娘，你身子还虚弱，多吃点。”
　　章氏接过她递过来的菜汤，里面只有点油和盐，蔬菜一煮，颜色就会变黑，这种汤，王素心以前嫌是猪食，但在这里也吃的香甜。
　　不过真想在里面放点肉丝和榨菜烧一烧啊，再打几个鸡蛋一搅，那色泽立马就上来了，又好吃又有营养，但她也只能想一想，她敢明目张胆吗？！现在是不敢的。
　　她一面闭眼喝蔬菜汤，一面想着明天吃点啥，自欺欺人的吃点看不出来的东西，鸡丝？！还是牛肉，猪耳？！猪耳不行，有脆骨，切的再细，只怕也能吃出来不同。
　　蔬菜汤有点寡淡无味，有一种属于蔬菜汤的草酸味，其实蔬菜这样吃汤并不好，蔬菜只有用油炒才好吃，油一炒，才能将维生素溶解出来，并且去掉了草酸。最好是炒菜的菜汤是别喝的，里面有草酸，对身体不好。但这个时代，别说哪有条件油炒菜了，便是有，哪家舍得将有油盐的菜汤给倒掉？！
　　饮食在不足以裹腹的时候，谈营养学都是耍流氓，但她来了，以后总得让家人吃的又健康又营养的。
　　吃着猪食，脑子就放开自我。假装自己喝的胡辣汤，切的细细的海带丝，姜丝，还有干子丝儿，再配上胡椒粉，淀粉等，那汤又辣又黏稠，她能喝上三碗都嫌不过瘾，蔬菜呢，用油炒过，然后倒掉汤水，放在盘子里，再用热油一浇，那滋味儿，片片叶子都青绿，冒着油的进嘴里，又香又好吃，嗯，最好有蘑菇，嫩嫩的口感，与肉沫搅拌然后塞进面筋果里，再红烧，淋上酱油，花椒油，最后用葱一撒……那滋味儿……
　　一面吃一面脑补，口水泛滥。
　　王连杰和孙玉林吃的稀里糊噜的，声儿贼大，像小猪啃食。但在农家，没有人嫌这声音不好听。
　　这是一种福气的象征。甚至在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家来说，食欲好，说明孩子能养得大，这比啥都强。
　　因此，章氏光听着就很高兴，不住的说多吃点，多吃点，还要把自个碗里的让给四个孩子，孩子们只催她吃，章氏便更高兴。只觉得之前家里的气氛都过去了。以后的每一天都有这个气氛就好了。
　　“爹，有白猪养吗？！”王素心问道。
　　王继祖诧异，拧眉道：“白猪？哪里来的白猪？”
　　“只有黑猪，”王素兰道：“姐，你傻了不曾，哪里有白猪，没听说过！”
　　好吧。
　　现在家养的猪是野猪驯化的，只有黑猪。
　　行吧。
　　“我就是随口一问，”王素心道。
　　王继祖因读过书，人的气氛是儒雅而秀气的，只是身体不好，脸色很苍白，他眼睛便盯着王素心瞧。
　　瞧就瞧呗，她是完全厚脸皮了。想要干点啥，就别想着能完全瞒得过，人家土著也不是傻子，况且王继祖还是读过书的，比章氏难糊弄多了。
　　但她是个在工位上摸鱼都摸成老油条的人，王继祖就算他领导，真盯着她了，她包管还是皮厚的脸不红，心不跳。
　　此时也是一样，吃的香喷喷，像没看到老爹的眼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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