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做女帝》阁楼夜雨

18、吐露心声

　　凌羽乔故作神秘道：“你可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

　　“不就是一般的迷药嘛。”穆青川淡淡道，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你中是羊角豚兽的毒。”凌羽乔说道，“据说这种毒只对女性有用，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穆青川突然眉头紧锁，脸色变得很恐怖，原本大口嚼着肉，现在慢慢地将口中的肉吐在桌上，然后沉声说了句：“所有人，除了皇后，都给我下去。”

　　一众太监宫女，还有常公公，李慧心一齐退出房间，他们都知道，皇上这是动怒了，一众人都在心里默默为皇后娘娘祈祷，唯独李慧心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还偷偷朝屋内瞥了一眼。

　　众人走后，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很尴尬，凌羽乔大气不敢出，只听得自己的砰砰的心跳和穆青川浑厚的气息声。

　　凌羽乔已经准备好穆青川接下来要摔碗掀桌子的行为，她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他的神经，反正他的暴怒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只要稍不顺心，就要大发特发脾气。

　　可这次却一反常态，他长长地喘了口气，心平气和道：“有些事，我要告诉你。”

　　凌羽乔见他一脸郑重，想必定不是无关紧要的事。

　　“你说。”

　　穆青川看着凌羽乔的眼睛道：“不知是不是你长得像我娘亲的缘故，我对你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这倒让凌羽乔受宠若惊，“哦！”

　　下一秒，穆青川突然起身，对着门口，跪了下去，眼神中充满愧疚，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明明心里满是委屈，却又找不到哭诉的对象。

　　“儿臣愧对列祖列宗，大穆国或许真的要亡在儿臣手上了。”说完，他朝地上重重的磕头，连磕三下，最后一下没有起身，将头埋在地上，开始痛哭起来，“我不配做大穆国的君主。”

　　他弓着背，随着哭声上下起伏。

　　凌羽乔搞不懂这些古人，动不动就愧对列祖列宗，一件事情的失败，难道更愧对不是当初努力的自己吗。

　　这一刻，凌羽乔对这个男人的看法似乎有了一点转变，或许他真的是身不由己，一个十八岁少年，身处在权力的黑暗森林中，多多少少会异化，变得喜怒无常也很正常。

　　就像在现代科技的包裹下，我们变得越来越冷漠，情感越来越幼儿化，他人的苦难激不起自身的同情，而自身的灾祸却渴望得到他人的理解，这其实也是一种人的异化。

　　凌羽乔来到他的身边，慢慢蹲下身子，轻轻拍拍他的背，“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穆青川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又回到凳子上。

　　他说道：“之前你说，小福子也中了毒，对吧？”

　　凌羽乔点点头。

　　穆青川接着说道：“你不是说着羊角豚兽的毒只对女性有用吗，那为何小福子也会中毒？”

　　凌羽乔道：“常公公和我说过，太监相当于半个女性，所以也会中毒。”凌羽乔说着，突然眼神惊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穆青川。

　　穆青川点点头，表明他不再掩饰，承认了自己并非一个完整的男人。

　　“你真的.......”凌羽乔欲言又止。

　　“没错，堂堂大穆国的皇帝居然是太监，一个国家的国君居然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大穆国的百姓该做何想法？”穆青川说道。

　　“或许他们能理解呢？”凌羽乔试探性地说道。

　　“哈哈哈，你太天真了，我大穆国的传统向来就是注重人伦延续，国君都是一个无法延续后代的人，那大穆国又岂会有未来，他们这是要证实这一点，然后昭告天下，好让大穆国的百姓逼朕退位，他们便可另立新主，以此操控大穆国的命脉，然后步步蚕食，最后夺权篡位，改朝换代，而我就是大穆国的亡国之君，穆家的罪人。”穆青川情绪激动地说道。

　　凌羽乔似乎恍然，“这就是他们不直接毒死你的理由。”

　　穆青川背手，站了起来，似乎是为了排解胸中的郁闷之气，开始左右来回踱步。

　　“直接杀死一个国君，他们还要编一系列的故事来安抚天下人的心，但是直接用天下人来杀死国君，他们就不用安抚天下人的心了，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包括他们的篡权，因为大穆国皇室无后。”

　　说到这，凌羽乔也很奇怪，一个皇室居然只有一个子嗣，历朝历代，那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就算一个月睡一个，也不至于才怀上一个吧。

　　“我一直很好奇，你居然每个兄弟姐妹什么的。”

　　穆青川摇摇头，“或许从我父皇那里，他们就开始布局了吧。”
　　凌羽乔不禁打了个冷战，皇室斗争真的太可怕，皇帝都要断子绝孙。

　　“我还有一个问题。”凌羽乔脸色有些尴尬。

　　“你脸红什么，有问题就说。”穆青川道。

　　“你为什么会......”

　　“小时候自己割的！”穆青川回答的干净利落。

　　自己割的，凌羽乔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观，她确实听说过男生小时候很调皮，上树，下河，掏鸟窝，捕尿，抓蛇，捅蜂窝，这倒是头一回听说割自己小JJ的。

　　你是个狠人！

　　她回想起当初新婚之夜时，他倒头就呼呼大睡，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表现，如饥似渴，如狼似虎，上下其手，干柴烈火..........

　　原来是不行！

　　“我倒有个问题想问你？”穆青川突然脸色一变，一脸严肃地看着凌羽乔，让她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穆青川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问道：“我之前听说凌司徒家的女儿，端庄乖巧，知书达理，平日里说话都是轻言细语，行为举止更是温柔大方，哪里像你这个样子！”

　　“我记得一年前，我还在司徒府见过你，那时候的你甚至都不看抬头看我，怎么现在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要与人顶嘴，当日在朝堂之上，甚至和一班大臣斗了起来，要不是你出手救了萧太师，恐怕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那了。”

　　“这.......”凌羽乔支支吾吾。

　　穆青川却步步紧逼，一字一顿逼问道：“所以，你究竟是不是凌羽乔，还是另有其人，你那一堆奇奇怪怪的食物，还有那个名为“枪”的暗器，你究竟是从何而来？”

　　凌羽乔支支吾吾，难道真的要告诉他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吗，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其实已经死了。

　　他真的会相信自己吗？

　　就算是在凌羽乔所处的那个科技和思维远超这个时代的现代社会，这么说都不会有人信，人家肯定会以为你小说看多了，要不就是个神经病。

　　见凌羽乔面露难色，穆青川似乎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或许是他从她的反应已经得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她说与不说，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你若是不想说，就不说了，待你哪日想说了再说吧。”穆青川说道。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凌羽乔故意打趣道。

　　“就你这智商还当坏人。”穆青川故意嘲讽道。

　　凌羽乔这下不乐意了，“我这智商怎么了，可是我救了你，不然你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此话似乎有戳到了穆青川的痛处。

　　“死了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万事不关心了。”他边说边摇头，“不过，你救了我，说吧，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凌羽乔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就说：“要不我先存着吧，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

　　“哈哈”穆青川被她的话逗得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人，幻想着自己要不是皇帝该有多好，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住在城外的一个小屋，四周围着篱笆，再种上几亩菜地，植上几根绿竹。

　　不过人生不能重来，现在还是要把当下稀碎的人生过好呀。

　　“报”

　　一个小太监的声音打破了穆青川美好的幻想，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至少现在这个女人依旧是在他身边的。

　　“进来”

　　一个小太监拿着一封奏折，“启禀皇上，这是宫中这几日发生的要事。”

　　这就是皇帝，才刚刚病愈，便要开始处理国事。

　　穆青川接过奏折，打开看了起来。

　　“宫中停尸房大火，据看管的人说，皇后娘娘当时在场。”

　　“册库府大火，据在场救火的太监说，皇后娘娘在场。”

　　“皇宫西侧一长廊，发现大量士兵的尸体，不知是何人府上的，据仵作检查这些人似乎是自杀身亡，思君公子与皇后娘娘似乎与此事有关。”

　　穆青川一条一条地读着里面的内容分，脸慢慢阴了下来。

　　凌羽乔平时就是个好奇宝宝，蹦了过来，“给我也看看。”凌羽乔从穆青川手中抢过奏折，一看，瞬间脸色大变。

　　她看向穆青川，发现他正一脸阴郁地看着自己，“怎么，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凌羽乔故意装的理直气壮，“解释什么？”

　　穆青川一拍桌子，“我就昏迷了两天，你就给我闹得鸡犬不留，再让你这么闹下去，整个皇宫恐怕都要葬身火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