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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苹果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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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安德莉亚在那不勒斯的生活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早上,安德莉亚会做好给里苏特和乔鲁诺的便当,送他们出门,里苏特会在她额前轻轻一吻,然后被她捶一拳,这时乔鲁诺就会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她也学着里苏特的样子在乔鲁诺额头亲一下,至于一大一小两个人出门后的眼神战,安德莉亚一无所知,他们也从没对她提起过。白天她要么在画画,要么会进行一些画作的布展和售卖的工作,一般第一次去的时候她会叫上里苏特去给她镇场子,免得一些人觉得她年纪轻好欺负。到了傍晚,她去接放学的乔鲁诺,如果里苏特工作结束得早,他们三个就一起去买菜。
“小黑今天想吃什么?”
“都好。”
“乔鲁诺呢?”
“姐姐做什么都好吃!”
安德莉亚无奈地看着两个捧场的人,最后还是由她来把关每日的菜谱。
有时候,里苏特会回来的很晚很晚,她就在客厅提前为他留一盏灯、在她们的卧室点一个小蜡烛,并把闹钟的声音调小,防止早上吵醒他。第二天早上安德莉亚醒时往往会看到一个睡得很沉的里苏特,她就悄悄地掀开被子下楼做饭。
里苏特和乔鲁诺都很想减轻她在做饭上的工作量,只不过这两个人的厨艺实在感人,所以烹饪的工作还是由她一手承包。但里苏特很快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给各种蔬果削皮切块切丁切丝,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切出一碗大小均匀的苹果块的里苏特,安德莉亚感觉他眼中写满了“快夸我”的那种得意,她心下觉得里苏特虽然现在做了帮派的工作,但内心大概还有着柔软和自己的个性,于是不遗余力地夸奖他,如果人有尾巴,大概此时里苏特身后的尾巴已经旋成小陀螺了吧。
26
深夜,月亮高悬于星空之上,整个城市仿佛都睡下了,然而在暗处,仍然有人在悄悄活动。
里苏特今天暗杀的对象是威胁他们组织的一个小头目,这个任务最困难的是用需要非常人能忍受的耐心等待他身边的守卫松懈,找到一个最适合暗杀的瞬间。
这样漫长的蛰伏里苏特早已习惯,他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独身潜藏在暗处,在这个万籁俱静的深夜,猎物终于放松了警惕,他把握住这个时机,将对方一击毙命。
血迹渐渐的蔓延开来,黑夜最终将死亡与死神一并吞噬。
暗杀是里苏特的工作,是他在热情的立身之本,长期以来,他的手法干脆利落,但也不介意在一些时候用上残忍的手法,在他眼里人命似乎已经变为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人终究还是都有自己在意的事,当里苏特打开家门看到安德莉亚留下的蜡烛时,他不禁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的笑容。
其实经过多年的训练,里苏特的眼睛早已具备了夜视的能力,他对安德莉亚这样说起的时候,她却说这支蜡烛不仅是为了照明,也作为一个象征——有人在等他回家。
回家,光是在心中想想,都会感到温暖和力量。
他的爱人在等他回家。
无声地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床上爱人的睡颜,里苏特的心仿佛都填满了。安德莉亚留在卧室的小蜡烛发出暖暖的光线,与他刚才经历的黑夜中的肃杀是完全不同的氛围,里苏特感受到名为“治愈”的情绪。
一个暗杀者竟然会有这样柔情的一面,一个暗杀者竟然也能拥有这样的安宁,这是多么令人震惊和羡慕的事情。
吹熄蜡烛,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后,里苏特看着随着安德莉亚呼吸轻轻起伏的被子,闻到她头发的香气,感受着她的一切,最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