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叹（展昭同人）》慕青萍

31、31.杜百草救人献计

　　“翎姑娘，五爷回来了！”外面秦巧儿的一声轻唤让不知何时趴着床沿睡着的赵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身上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赵翎低头一看却是原本盖在展昭被子上面的一件狐皮披风！一瞬间的怔愣过后，赵翎猛地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展大哥，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激动，鼻子一酸，泪水就又不可抑制的漫过眼眶。“展大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呜呜呜呜……”也顾不得捡起地上的披风，一头扑倒在展昭身上，放声哭了起来。

　　“咳、咳咳…”两声闷咳把赵翎吓了一跳，一时激动竟忘了展昭身上的伤，慌忙坐直身子，手足无措的问道：“展大哥，你怎么样？都怪我不好，总是毛手毛脚的…”一只手却被另一只大手拉住，冰凉的触感使赵翎全身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再也说不出什么。赵翎怔怔地看着展昭清亮的眸子和嘴角那一抹温柔的浅笑。

　　“翎翎，别哭了，展大哥不会有事的。你看，我现在好多了，不碍事了，真的！”瞄了一眼地上的披风，打趣道，“快把披风捡起来，若让白兄看到…咳、咳、咳咳咳…你把他的披风咳…扔在地上，他可是会恼的。”
　　“臭猫，别把我说的那么小气！！”

　　只听门“吱呀”一声，白玉堂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见展昭一脸尴尬继而疑惑的表情，白玉堂闷闷错开身将身后的人让了出来。
　　“杜老头！！你怎么来了？”
　　“翎翎！”展昭打断赵翎的话，向白玉堂递去感激的眼神，又对杜百草歉然一笑，“有劳杜前辈了！”
　　“杜某人救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又何必客气？只是下次若再如此，恐怕就没那么幸运能遇到老夫了。”

　　“聊够了没有？还不快点救人？”白玉堂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自己的仇人和展昭熟稔的寒暄。
　　“你急什么？要解此毒定要等到毒发之时，服用解药并以内力导引方能根治。眼下还要再等一个时辰。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出去。”
　　“哼，这是我白玉堂的地方，出不出去也是五爷说了算！再说了，我可不放心将这只猫儿单独留下．．．”

　　看着面前两个水火不容的人相互斗嘴，展昭略显无奈，正欲开口打破这尴尬气氛，却听赵翎率先开口问白玉堂：“五哥，是你去找的杜老头？他真的是来救展大哥的？”
　　展昭看到白玉堂与杜百草能够相安无事的一起站在他面前，他就猜出了几分。只是这其中的过程倒也愿得一闻。便向白玉堂投去询问的目光。
　　白玉堂见问，看向杜百草的眼神中又是几分不屑，懒懒吐出一句话：“谁稀罕去找他？不过偶遇罢了！”
　　一句话说完便不再开口，听的赵翎和展昭一头雾水。不过却也知道白玉堂是在去寻解药的路上偶遇的杜百草。

　　杜百草见白玉堂不欲多说，而那两人又明显一副欲知详情的样子。杜百草轻咳一声，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白玉堂前去寻找解药，路上遇到在山中采药的杜百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人打斗间，白玉堂因为担心展昭的毒，一时情急开口骂道：“杜老贼，今日若不是展昭命在旦夕，白爷爷定饶不了你！”杜百草闻言一惊，又想到两个多月前雪儿让她炼制血灵丹解药一事，这才出口询问出展昭中毒一事。便主动要求前去救人。白玉堂起初并不相信杜百草，但听闻展昭随时可能毒发身亡，只得暂时将个人恩怨放下，与杜百草一同回到赵家口。

　　“你有这么好心？”吃过杜百草的亏，赵翎便不肯轻易相信这个人了。杜百草嘴角僵了僵，略显尴尬的开口：“丫头，杜某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你好好想想，我何时害过你展大哥？”
　　“有！你把我们困在药王谷！还把我和白大哥关起来，还．．．”

　　“杜前辈，展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展昭适时止住赵翎的话，因为他看得出杜百草并未真心想要为难他们。只是他和白玉堂之间的恩怨，展昭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或许这一次可以为他二人解开仇怨，化干戈为玉帛。
　　“你说。”
　　“令徒和白兄或许．．．”
　　“你不要再说了！老夫不想听。”
　　“臭猫不必多说，杜英是死在我陷空岛，五爷问心无愧，还怕他不成？”
　　“你问心无愧？英儿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倒是给老夫一个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哼，你徒弟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清楚。”
　　“白玉堂，你不要欺人太甚！”

　　眼见着二人有了动手的架势，展昭一阵心急，出口劝道：“白兄，杜前辈．．．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不知是否话说得急了，劝解的话没说出来，倒一阵紧似一阵的咳了起来，展昭趴在床边哇的咳出一口鲜血。胸中这才舒适了些。对一旁吓得惊慌失措的赵翎扯出一抹歉意的笑，“翎翎，我有些饿了．．．”说着又给白玉堂递去一个眼神，白玉堂知道展昭这是快要毒发了，便道：“对啊，丫头，这只猫不定多久没吃饭了，肯定饿坏了．．．”
　　“恩，那展大哥你等等啊，我这就去叫厨房弄些好吃的来。”说着便打开门出去了。回身将门关上的瞬间，赵翎脸上却写满了担忧。她并没有去厨房，而是坐在了房前不远处的石凳上，就那样默默的坐着，眼睛盯着展昭的房门。

　　房间里，白玉堂趺坐在展昭身后，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展昭体内。但展昭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体内有两股真气在不停的碰撞挤压，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赶出体外。汗珠在两个人脸上打着转滑落下来，浸湿了身下的被褥。看着展昭唇角溢出丝丝紫黑色的血，杜百草这才向白玉堂点头。白玉堂缓缓撤去内力，身子却是一晃险险倒在床上。白玉堂勉力将展昭扶躺下，一口鲜血便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杜百草冷冷一笑，道：“锦毛鼠果然名不虚传！耗了这么多内力竟然只是吐口血．．．老夫真是低估你了。”
　　白玉堂冷哼一声，擦去唇角血渍，转身将门打开。门外，赵翎和秦巧儿并排坐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门。见白玉堂把门打开，赵翎慌忙站了起来。
　　“丫头，你展大哥等你这顿饭可都等睡着了．．．”
　　“啊，我，我．．．”
　　“我去弄吧。翎姑娘，你还是留在这里看看令兄吧。”说罢转身而去。

　　赵翎冲秦巧儿的背影感激的笑了笑，便迫不及待地进了房间。
　　“杜老．．．厄，杜前辈，展大哥他怎么样了？”赵翎一脸担心的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的展昭，向正在给展昭把脉的杜百草问道。
　　“他的毒已经解了，身上的外伤也只要调养几日便可，你不用担心。”将展昭的手腕放回被中，杜百草缓缓站了起来。

　　“咳，白某有个疑问，据说这血灵丹是辽国才有的奇毒，你为何会有解药．．．”
　　“哼，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杜百草冷冷打断白玉堂的话，接着道，“没错，杜某是与辽国有些渊源。这解药也是受人之托花了七七四十九日炼制而成的。而后又快马加鞭赶到边关，却不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你早知道展昭中了此毒？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玉堂，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

　　“前辈，展某也想知道前辈是受何人所托．．．”展昭醒来后就听到杜百草和白玉堂的谈话，不禁开口问道。
　　“这．．．好，告诉你也无妨，你与辽国公主耶律慕雪相识吧？”见他点头，杜百草接着道，“就是她让杜某炼制解药的，当时他并未告知老夫是为何人炼制，今日想来才恍然明白。展昭，雪儿那丫头对你可是情深意重，你莫要辜负她。”不顾他此话带来的尴尬气氛，杜百草兀自说着，“若要严格算来，雪儿可是救了你多次。若不是她嘱咐老夫多多留意你的安全，恐怕数月前你就死了，又怎有机会在我药王谷中安安稳稳地过了那许多日子？”
　　“你是说，这些都是杨、耶律公主安排的？”展昭显然大吃一惊。
　　杜百草看了展昭一眼，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慢慢说着：“雪儿曾有恩于我，老夫也只当还她人情。这次你护送翎丫头出塞和番之事，老夫也有所耳闻。只是你们这般逃了出来，要如何善后？”

　　原来杜百草已经知道赵翎的身份，展昭和赵翎对视一眼，问道：“前辈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展昭还请前辈指点迷津，只是事关翎翎的安危，展某是不会再让翎翎回去的。”既然杜百草对慕雪如此了解，或许可以提出些可行的建议。毕竟，他自己对现在的状况的确有些无法驾驭了。

　　“他能有什么好办法？”白玉堂瞥了杜百草一眼，“要我说，你带着赵丫头归隐山林，其他的什么都别管。”
　　“这也不失为一条好计，只不过结果如何，展昭，你也应该猜得到。若让老夫拿主意，你就应该回去。”
　　“这是什么办法？展昭回去岂不是送死？”白玉堂不满的冷哼一声，却不知道赵翎的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展昭昏迷之时，她曾说过，只要展大哥能好好的，她宁愿去和番。可是，她又真的放不开。
　　杜百草摇摇头，笑道：“不，辽国的形势老夫也略有了解，皇权和后权矛盾重重，而这矛盾又表现在主站主和的态度上，耶律慕华若想保住自己的地位，这次和亲就不能有丝毫闪失。可既然已经发生了差池，他们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瞒，瞒住萧太后．．．”
　　“说得轻巧，可如今的情势要如何瞒得住？”白玉堂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只要想瞒，就一定瞒得住。依老夫对雪儿的了解，她定然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然翎丫头不能再回去，那展昭就必须要回去。否则，雪儿这场戏可演不下去。”
　　“杜前辈，你可是知道些什么？”展昭听杜百草说得如此笃定，出口问道。
　　“老夫也只是猜测，不敢妄下定论，老夫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做何决定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