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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J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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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中呆着的两年中,我总算是见识到了林晟泽的阴险狡诈。事实是,无数英明神武的大神级人物最终都在他面前惨遭败北,更何况我这种一尘不染洁白无暇的透明中的透明了,因此,对于长败他手下一事也没有以前那么介怀了。
两年的公司生活和四年的大学生活一样,毫无收获。虽然从十八岁开始我就信誓旦旦的向林晟泽宣誓说要自力更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我的这一目标和研究林晟泽一样,尚处于孕育萌芽状态,而且有点因浇水过多要向腐烂发展的趋势。
有时候,我会在工作期间偷偷的跑到林晟泽的办公室,对他抱怨说,我不能再这样荒废日子了,然后便哗啦哗啦的一大堆说些什么我的远大目标之类的。
一般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再忙,林晟泽也总是会放下手头的事情,耐着性子听我说完,然后像领导开会一样,做一下最后的总结性发言。
一般情况下他总会这样问:“说完了?”
我点头。“说完了。”
“那好,”他重新拿起在我进来的时候放下的笔,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文件上,“回去继续玩你的游戏吧。”
我狂郁闷,狂热再次遭遇寒流,活生生的被打击的有吐血的冲动,但每次,我也总是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坐在电脑前,继续,呃,玩游戏。
经过这两年日积月累的训练,我已经连续开垦了八块农场,七家牧场。农场里,粮食茂盛而健壮的生长着,牧场内,各种灭绝未灭绝稀有不稀有的物种呈批量生产。农场牧场左上角,金币数量像坐上火箭一样,直嗖嗖的往上涨,整个一欣欣向荣喜闻乐见的大好和谐形势。
两年来,我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无聊至极的游戏,终于有一次,林晟泽受不住了,他不无揶揄的对我说,“你还真是个长情之人,一个游戏玩了这么久了也不觉得厌烦。”然后他转过头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当时正专心在邻家菜地里偷菜,没听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个啥,只隐约听道“幸好是我”之类的。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余乐文,想起那个总是带着帅呆了酷毙了的灿烂笑容的英俊少年,想起那个和我在酒吧一起疯狂一起打架的少年,想起他受伤时冲出人群拉着我狂奔的情景,想着他现在漂泊到了哪个城市。这时,心底,总有些东西慢慢发酵而起,可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林晟泽总是会适时的出现,他总习惯于从后面将我给搂入怀中,用下巴抵着我的头,然后不停的叫着我“陈晨,陈晨。。。。。。”,声音轻柔。但他也只是叫着我的名字,却总不说别的话,那感觉,就像是想将一个沉浸在睡梦中的人叫醒一样。
而我,也总会抬起脸,或对他笑或亲亲他。我对他说,林晟泽,我感觉现在好幸福。
林晟泽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这时,我却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过属于幸福的光芒,而是一片一片的黯淡,如乌云压顶。
心中,不禁也跟着黯淡了下来,或许,感觉幸福的只有我一人而已,他,只是被我强行拉了进来。
每天,我无所事事的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偶尔,林晟泽也会拿出些文件让我来签,以此来打发我寂寞无聊的办公室生活。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这种游戏却厌烦至极,抓过秘书拿来的文件,我一路直冲到他的办公室,将东西重重的摔到桌子上,冲他吼道,“林晟泽,我要离开你独闯江湖。”
听听这话,豪气十足,中气十足,这才是杠杠的纯爷们的样子。
林晟泽轻挑了下眉,眉头轻蹙,对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漂亮女秘书说:“你先出去吧。”
女秘书很识趣,听话的掩门出去了。
待门被关严实之后,林晟泽才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我身边,而脸上,又挂回了一贯的温柔微笑。
“怎么了?”他靠在桌子上环着双手直视着我。
我不理他,一直盯着他背后的桌面。
见我不说话,林晟泽摇头笑了笑,然后走上前来,揉着我头顶的头发说:“终于偷菜偷烦了?那换个别的游戏吧。”
我本来是不气的,但是一听他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听听,听听,这是个什么语气什么动作嘛,分明就是从心理上还拿我当那个十三岁的小孩子看,老大,你也就比我大了六七岁而已,至于如此倚老卖老吗?
一把甩开放在头上的那只手,我依旧看着别处,“只是想自力更生罢了,万一哪天你看厌了我这张脸,即便是离开了你我也能混点饭吃,不至于饿死。”
林晟泽眉头又紧锁了起来,他看着我,像是在思忖着我这话的真实性。许久之后,笑容才又回归到他的脸上。
“放心吧,我不会不要你的,我只怕你。。。。。。”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神色奇怪的看着我,“我只怕以你的性格在外面会被欺负。”
他这一顿,让我收回了视线,我回望之,脑海中忽然就有了些头绪。
这分明就是借口,欺负我?谁人敢欺负我?先不说他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吧,就是余乐文在的时候我们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强劲势头,那也是没人敢惹我一下的。那个,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是负责递水擦脸的工作,但是,事实证明,余乐文的余威还是在的,从我在他走后到暗夜喝酒时谁都不敢和我坐在一起这点就能看出。所以,林晟泽在撒谎,红果果的撒谎。
“难讲。”我试探性的说,然后乜斜着眼看着他,力争让自己表现出对他的阴谋已经洞若观火的样子,“我总感觉,你在极力的将我留在你身边,而且试图缩小我的人际交往范围。”
林晟泽的眉头蹙的更紧了,而一张平时波澜不惊的脸也开始慢慢泛出了淡淡的白。但也只是顷刻间,他又笑了起来,不符合他风格的大笑。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他揽过我的身子说,“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缩小你的交际圈?”
“我。。。。。。你。。。。。。”我想了想,实在没有聪明到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哦,主呀,请接受你的孩子是个冲动型小白的残酷事实吧,阿门!我在心中默划十字架。
林晟泽不再说话,任由我在那胡乱你呀我呀的支支吾吾了半天,而他,又回归到了惯有的王者状态低头看着我,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再次慢慢的从身上脱落,等他的唇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的时候,我心知再不阻止的话就坏了,每次,他都是用这种“卑鄙的”方法让我单飞的计划一次又一次的搁浅。
深吸了口气,尽量忽略他在我身上所造成的影响力,我清了清嗓子说,“放开我,还有正事要说。”我做出的是男人气十足的架势,可是说出的话听在耳内却是女人般的娇娇糯糯。
我愤恨的想撞墙,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呀不争气!
林晟泽动作依然如故的一路向下,他在我的腹间不哑哑的说:“一会再说,我等不及了。”
我无能为力的丢出一记大白眼,然后,又一次稀里糊涂的沦陷在这温柔中。等我从林晟泽办公室的休息室内的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外面已是万家灯火了。
借着外间的灯光,我顺手在身边摸了件衣服穿上,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林晟泽依然坐在办公桌旁,像我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只是,他并未有像往常一样忘我卖力的工作着,而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着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刚走出几步,他便警醒的发觉到了我。在转过头的瞬间,脸上的黯然消去,淡淡的微笑又重新在脸上荡漾开来。仿佛我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醒了。”他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到他身边去。
我穿着一件衬衫,顺从的向他走去。
就快要走到林晟泽身边的时候,他向我伸出了手,将我拉坐至他的腿上,然后问我,“晚饭想吃什么?”
我迟钝的大脑依然没有从刚刚的激烈场面中走出来,想也没有多想,便回答他说:“刚刚不是吃过了吗?”
林晟泽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他今天很奇怪,为什么老是大笑,这不是他惯有的风格?
我被他笑的一愣一愣的,想了想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呃,此吃非彼吃。”我解释道,但他却笑的更厉害了。为了避免自己因为一时浆糊再闹笑话,我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不一会,等林晟泽笑够了,我才没好气的冲他说:“笑够了?”
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笑够了,那,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想吃些什么?”
我想了想,忽然就想起了以前余乐文带我去吃饭的那家川菜馆,“去吃川菜吧。”这句话未经大脑思考就直接说了出来,但是在说出来之后我便又沉默了。
林晟泽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他对我说,“赶紧去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我点了点头,神飞天外的向休息室挪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但更为令我恐惧的是,关于这预感不是来自于林晟泽,而是来自于余乐文。这些日子,我总感觉到他的存在,好像以前一样就在我的身边,但是,当我转身回头,却根本没有他的踪迹。两年时间内,他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甚至连一封邮件也没有发过。
他就像一个梦,当梦醒来,他就彻底的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
等我下到楼下的时候,林晟泽像是已经在那等了好久的样子,我刚刚钻入车内,安全带还没系好,车子就已经奔跑了起来。不一会,就来到了那家川菜馆前。
临窗找了个位置,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芸芸众生。这是余乐文喜欢的位子,他说他喜欢看马路上人潮拥挤的样子。
等林晟泽泊好车进来的时候,我点的菜已经上来了。正想动筷开吃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疑惑的摁下接听键,迫不及待的夹了块水煮鱼边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喂”。
电话中,没有人回话,我只听到自己的声音顺着电波又慢慢传回的声音。
眼看着放在嘴边的饭菜却吃不到嘴,我没了耐性,随即又“喂”了一声,就在我失却了耐性准备一挂了之的时候,电话那头忽然就有了动静。
“喂。”像是回声般,这个声音带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传到我的耳畔。我在脑中地毯式的搜索着何时何地曾听过这个声音,而它的主人又是谁,结果,搜寻了一圈,无果。
哑哑的,带着病态的疲惫感?这可能是谁呢?
正在我凝眉思索的时候,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了阵阵骚动,然后,一个人说话了,是个男人,他叫我,“陈晨。。。。。。”
那块悬在筷尖的鱼肉啪嗒一声掉到了桌面上,我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冲着电话大声叫道:“余乐文!”
林晟泽蓦然抬头,看着我,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来不及管他,我紧紧的抓着电话,问余乐文,“你现在在哪儿呢?”
电话那端传来了几声压抑的咳嗽声,然后似乎有什么人涌了上来,在余乐文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但在他一声“滚开”之后,便再次回归了安静。
“余乐文,你怎么了?你在哪?你说呀。”我冲着电话大吼道,恨不得能扒开手机,顺着声音的来源直钻到那头。
余乐文笑了笑,听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他说:“我一直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