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跳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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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乌郁，一时间没有说话。
乌郁误解了她的意思，当即转头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我愿意啊！”
瑟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撑桌，身体骤然前倾，满脸激动的说道，“我非常愿意的！”
乌郁陡然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那感觉像是小女孩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有种稚气未脱的喜悦。
他莫名感到脸有些烫，只好掩饰般的举起牛奶杯，挡在面前，“……我知道了，你先坐下，喝完再跳。”
“哦。”瑟西立马应了一声，重新坐回座位，仰起头，一口气喝光了她的那份牛奶。
乌郁看着她的动作，思维顿时有些发散。
他不由得想到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要是让他们知道，所谓的袭击者是这样的人，估计会大吃一惊吧。
不知为何，他心中蓦然升起一点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喜悦。
乌郁在她急迫的视线下，不急不慢的喝光自己那份牛奶，然后抬手打开了配套的舞曲。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两人僵硬的站在房间中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能关掉一些灯吗？”瑟西看了眼周围，突然说道，“现在太亮了。”
乌郁点了点头，抬手关掉了灯。
房间倏地暗下来，皎洁的月光溢进窗来，在房间内缓缓的弥散，为一切都笼罩上一层透明的光晕。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黑暗隐藏起彼此的表情，那点尴尬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为暧昧的气息。
随着乐曲的进行，乌郁默默的伸出手。
手掌中心传来轻微向下的力道，以及稍热一点的体温，清晰的昭示着另一人的存在。
他伸出另一只手，手指虚虚的搭在她的肩背，偶然会碰到长裙微凉的布料，如同流水一般从他掌心穿过。
他率先迈出左脚，两人距离有一瞬间的靠近，又很快分开，若即若离。
两人在寂静的黑夜中，随着音乐移动、旋转，四周似乎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乌郁莫名觉得不真实，就好像自己只是在做一场梦。
因为上将养子的身份，他也参加过很多次的宴会，但从来都只是作为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毕竟，没有人会邀请他。
他曾经和养父表达过需求，他说他不想浪费时间，他只想学格斗、学机甲，学任何更能证明自己的东西，而不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作用的舞蹈。
养父拒绝了他，说道：“总有一天会用到。”
他表面答应，心里却暗暗的想着，绝对不可能。
他一个人就很好，才不会无聊到和谁跳舞呢。
而现在……
乌郁不得不承认，养父是对的。
他随着音乐迈步，甚至不需要低头，就可以看到她金色的发丝，宛如流淌的蜂蜜，白皙的脖颈修长美丽，相触的肌肤柔软温热。
甜甜的气息从鼻尖传来，带着点蜂蜜牛奶的味道。
他喉结微动，没来由的感到口渴。
舞曲逐渐进行到最后一段，他此时应该放开手，与她侧身而过。
但不知怎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反而将人拉的更近了一些，呼吸在彼此间交融。
乌郁看到她疑惑的仰起头，蔚蓝的眸子满是惊讶，语气显而易见的纠结。
“乌郁，这个动作，你是不是做错了？”
……
虚拟和真实差距果然很大。
瑟西把手放入乌郁掌心后，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虚拟的影像不会有温度，也不用担心会受伤，真人却不一样。
瑟西能感受他手指微凉温度，衣服下偶尔绷紧的肌肉，以及凑近时偶尔会嗅到的、冰雪般清冽的气息。
她心里突然就紧张起来，整个脑子也变得晕晕乎乎的，连之前学过的动作也一口气忘了个干净。
以至于她不得不偷偷低下头，尽力盯着两人的脚步，以便及时调整。
抛去宴会，这实在是个很开心的夜晚。
她并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失误，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左脚踏出，右脚后退。
——手臂上移，身体旋转。
——松手跨步，侧身迈出。
瑟西一边跳舞，一边在心中默念动作要领。
然而就在这时，本来应该放手乌郁，不知怎么回事，反而上前一步。
节奏瞬间被打乱，瑟西抬起头想要询问，却看到他低头，正怔怔的看着自己，眼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眼看彼此的距离在逐渐接近，瑟西不知怎么回事，内心却还是想着刚才未完成的舞步。
她下意识问道：“这个动作，你是不是做错了？”
气氛有刹那间的停滞。
乌郁愣了一下，猛地松开手，迅速后退了两步，靠到了墙边，宛如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灯光啪的一下亮起，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气氛陷入一种诡异尴尬。
乌郁立马抬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压下帽檐，来遮挡自己的情绪，却窘迫的发现，因为换上礼服，所以他没有戴帽子。
霎时间，就好像被人剥掉了假面，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都被摆在了桌面。
他蓦地僵在原地，缓缓的别过了头。
他的动作过于明显，瑟西顺着望过去，就看到他不仅脸是红的，耳廓是红的，连脖颈处都泛着隐隐的红。
瑟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相信。
她看向乌郁，感觉他现在像一只在炸毛边缘的猫咪，只要戳一下，就能立刻爆炸，然后她就有机会看到珍稀版本的猫猫。
……想看。
……超级想看。
瑟西被这个想法占据了头脑，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飞快，脸颊也开始变红，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兴奋。
于是她轻咳一声，忍不住追问道：“你怎么了？”
乌郁听到她的问题，试图控制自己的表情，却发现温度没有丝毫的下降，反而隐隐有上升的趋势。
他只能干脆转过身，假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声音冷酷的说道：“什么事都没有，今天就先这样吧。”
然而瑟西已经不会被他的把戏骗到了。
“骗人，”她不满意这种回避，直白的点出，“那你为什么不转过来？”
乌郁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他身体愈发的僵硬，恨不得能像瑟西的魔法那样，当场消失在这个房间。
“这是因为……”他只得随口找个理由，说道，“刚才跳错，我在想应该怎么改。”
“那要重来一次吗？”瑟西兴致勃勃的问道。
乌郁瞬间就想收回刚才的话，他勉强维持着正常的语调，拒绝道：“我忘了，明天吧。”
瑟西已经完全沉浸在逗猫猫的快乐中了，她几乎想都没想，就举起自己的手环，说道：“没关系，我这里有教程。”
她果断的点开了手环中的练舞程序，然后就看到穿着黑色晚礼服的乌郁，出现在了客厅的中央。
瑟西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试图关闭，反而点成了开始。
于是她就看到身着黑色晚礼服的乌郁，将手放在左胸，轻轻朝她鞠了一躬，礼貌地询问道：“请问您要学习的舞蹈是？”
一黑一白两个乌郁站在客厅的两边，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尴尬。
乌郁看着这个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全息投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下轮到瑟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她只想当场逃离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跳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