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mento]命运之王》根源之涡

11、第 11 章

　　听完阿狄恩的话，恶魔们寂静无声，仿佛是在反抗，又仿佛是在思考。

　　唯有贝尔古吵闹而愤懑的声音传来：“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把我变回去，我要保持着这个窝囊样子到什么时候？话说，为什么偏要用我来做举例说明？”

　　阿狄恩打了个响指将他变回来，摩挲了着下巴，思考了一瞬：“因为你比较吵闹吧！像狗狗一样，你们应该知道狗是什么东西吧？”

　　贝尔古额头青筋暴起：“这是当然的吧！我们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连狗是什么都不知道。……等等，我变成那种窝囊样子后，有着狗的特征，不会是因为你的恶趣味吧？”

　　阿狄恩赞许的向贝尔古点了点头：“bingo！恭喜你答对了！你们每个人的三头身样子，都是由我根据对你们的印象而设计的，贝尔古你准确来说是狼，拉泽尔是狮子，卡尔茨是鹰，弗劳德是蜘蛛，怎么样，你们要看看各自的样子吗？”

　　弗劳德和贝尔古赶忙阻止：“不用了，我们不想看。”

　　剩下两恶魔浑身的气息也写满了不愿意。

　　“不过，我说的这些动物你们居然都知道，你们到底活了多久了？”阿狄恩疑惑。

　　弗劳德像是没受到被收为召唤使魔的影响一般，脸上仍旧挂着笑容：“足够久了，除了我们之中新加入一名成员，剩下我们三个活的岁月都有上千年了。”

　　阿狄恩沉思的点点头，正准备继续开口问些情报。

　　这时，一直沉默的拉泽尔此时终于开口了，他像是这个恶魔团体的主事人一般，只要他一开口，别的恶魔也会听从。

　　“闲聊先到此为止吧！想聊天以后有的是时间。即便你说的再好听，我们是你的奴隶的立场也不会改变。我们现在唯一关注的是，你到底准备使役我们多久？你应该也清楚，我们不可能一直都愿意被你使役的。”

　　阿狄恩摩挲着下巴，瞳孔危险的缩起紧盯着拉泽尔：“不错啊！你这个思维运转的灵活性。”

　　随后她抬起眼看向所有恶魔：“放心吧！我现在之所以能够控制你们，是因为我掌握了你们现在这具身体的构成和能量回路，但等到你们拿回力量后，你们完全可以散去这具身体而换一具新的，到时候我也就无法控制你们了，所以我只会使役你们到你们拿回力量为至。”

　　四恶魔内心总算松下一口气。

　　随后阿狄恩面色回复冷漠：“我给你们的第一个命令是，不准伤害柯诺尔，这个伤害中包含着夺取他的灵魂这件事项。”

　　贝尔古挠了挠头奇怪：“为什么不能伤害小茶猫啊？”

　　“不关你的事，不要多问。”阿狄恩语气冷酷，丝毫没有因为恶魔成为她的使魔而放松。

　　“我把我这个命令，已经烙印到你们身上的金环当中，当你们想要伤害柯诺尔时，金环会直接禁锢你们的力量，阻止你们的行为。”

　　卡尔茨转头叹息着：“我知道了，既然如今落在你手里，也没有我们反抗的余地了。”

　　阿狄恩不可置否，一点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她认为面对恶魔再怎么过分都可以：“我对你们的命令就只有这一个，没有别的了，平常你们可以随你们意，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会阻止，只要你们不跑到我眼前碍眼就行。但如果我有新命令下达的时候，就会召唤你们，你们做好准备。”

　　“行了，你们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阿狄恩交代完这番话，转头深深看了柯诺尔一眼，就“嗖”的一声瞬移离开了。

　　………

　　随着阿狄恩的离开，周围的空间仿佛玻璃一样全部碎裂，等到碎裂声音停下后，众人才发现，原来战斗引起破坏全都不见了，街面还是那条街面，没有半分被破坏的迹象。

　　仿佛他们之前都在一个相同的世界里战斗，然后那个世界碎裂后，他们回到了这个世界。

　　柯诺尔一众，互相对视几眼，一起往旅馆走回去。

　　阿狄恩先行离开是因为她不想跟柯诺尔交流太多，世界之子的言行可以被人干扰，但绝不能被她这个前世界之子干扰，每个世界之子都有他必须要完成的使命，旁人帮不了太多。

　　之前柯诺尔说他的最终敌人，是一个叫做利克斯的人，阿狄恩也并不准备去帮忙，世界之子的敌人必须由世界之子亲自打倒才行，旁人一旦插手，那事态只会越变越糟。

　　不过，柯诺尔这个世界之子又些异常，仿佛是没头没脑，直接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般，这让阿狄恩有些在意，准备暗中去观察一番那个叫利克斯的，看看有没有异常。

　　没办法，她只能连通一半的世界，另一半完全看不到，所以也搞不懂这个世界的迷之操作。

　　阿狄恩继续返回图书馆，开始自己之前被打断的阅读。

　　街上仍旧喧闹着，但那份喧闹与她无关了。

　　…………

　　另一边。

　　柯诺尔一行人，正聚集在巴尔德旅店的食堂里，那四只恶魔竟然也在。

　　他们之前说好要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利克斯，所以恶魔们也准备与柯诺尔他们同行。

　　祭典期间不谈礼数，于是巴尔德就连接待室也拿来给客人们做食堂了。

　　“不是我自满，我的饭可是很好吃的啊！好好尝尝吧！”总有一副慵懒模样的巴尔德笑了笑，接连不断的从厨房中端出了料理。

　　桌上摆着看上去挺不错的食物，有腌渍的鸡肉，炖的酥酥的豆子汤，烤制松软的面包，和用各种香草扮成的沙拉。饮料则是用各种水果榨成的果汁，和微略带些苦味的酒。

　　还有其他许多美味的食物。

　　美食当前，柯诺尔的内心很是激动，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没有吃过肉。

　　柯诺尔，黑猫阿萨多和白猫莱伊，坐在食堂的桌子旁边，恶魔们则是各自靠在墙上，盯着窗外心绪异常，今天发生太多事了。

　　柯诺尔感觉到他们中沉闷的气氛，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 “这些全都是你做的？”

　　“算是吧！还有甜点呢，多吃一些吧！”巴尔德把手上的盘子放在桌上。

　　柯诺尔看到放在盘中的类似果肉的东西，看上去异常鲜美，能闻到甜甜的香气，疑惑：“这个是？”

　　巴尔德单手托腰介绍着：“这个叫卡蒂尔，用水果和花的糖浆腌渍而成的，是蓝闪传统的点心，为了祭典和庆典时期做的。”

　　柯诺尔拿过一枚放入口中，浓郁的甘甜和奎姆的酸涩立刻在他舌尖扩散开来。

　　“………好吃。”

　　“那当然了。”巴尔德微笑着走向了接待室。

　　咀嚼着奎姆，柯诺尔拿过了盐渍的肉块，用仍残留着糖浆酸甜味的牙齿咬了一口肉，立刻，口中混杂了怪异的咸味。

　　“那个，好吃吗？”旁边一直盯着他的阿萨多开口了。

　　柯诺尔嚼着嘴里肉点头：“嗯。但还是不要和肉一起吃会比较好。”

　　阿萨多把手伸向了卡蒂尔。

　　另一边的莱伊略带冷漠的声线传来：“别太贪吃了。”

　　柯诺尔看莱伊除了果汁外，什么都没吃，皱眉：“……少罗嗦了，你也吃点什么吧！”

　　莱伊扭头，双臂环胸，闭上眼，声音平静：“不需要。”

　　这时，贝尔古走近餐桌，拿起了一块肉，撕咬起来：“欸。虽说比不上人类，但猫们意外的也很厉害嘛！不错不错。”

　　柯诺尔疑惑的学舌般吐出两个陌生的字眼：“人类？”

　　这个词汇柯诺尔知道，白天他们遭遇到的那个打败了四恶魔的存在，虽然他们战斗之后说了什么，柯诺尔不知道，但他知道战斗前贝尔古好像就说她是人类，这让柯诺尔更加好奇了。

　　看着柯诺尔的疑惑，贝尔古也一脸惊讶：“啊？不知道么？”

　　“就是你们当作神明来崇拜的祖先啊！“二杖”，他们也被称作人类。”

　　随着恶魔的话音落下。

　　“噗……咳咳……咳…”

　　桌上的三猫无论喝果汁还是吃东西的都被呛住了，他们死活都没想到，才在现实中白天遇到的那个存在，居然会与“二杖”扯上关系。

　　柯诺尔震惊的站起来，看向贝尔古：“咳咳……你是说我们白天遇到的那个可怕的存在，是“二杖”吗？”

　　莱伊和阿萨多也震惊的抬起头。

　　这话一出，四个恶魔的视线全都投了过来，看向柯诺尔，谁都没说话，但那气氛凝重的让人窒息。

　　柯诺尔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茫然而束手无措。

　　空气中的气氛寂静了了半晌，贝尔古才眼神复杂的说道：“不，虽然她的身体特征和人类很像，但她到底是不是人类还有待存疑。”

　　柯诺尔隐约能感觉到，四个恶魔的心绪处于低落而烦躁中。

　　虽然空气缓和了，但没人再说话，他们在彼此寂静无言的气氛中，吃完了一顿饭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

　　翌日。是暗冬的第二天。

　　天空万里无云，明朗的光芒透过窗子，照进了屋内。

　　柯诺尔昨晚一直在胡思乱想，昨天白天遇到的那个存在和“二杖”的事，几乎没怎么睡，就迎来了迟来的清晨。

　　莱伊已经出门了，床上空空如也。

　　一下楼梯，就看到接待室中有几只猫正在聊的热火朝天。

　　“睡的好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柯诺尔闻声抬起了头，看到拉泽尔正坐在沙发上。

　　“其他人呢？”

　　“出门去了。”

　　柯诺尔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令人难以料想的话：“走着出去的？”

　　一想到恶魔们聚在一起走在街上，就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仿佛读到了柯诺尔的想法一样，拉泽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就算被夺去了力量，也是能在空中漂移或者做短距离的空间移动的，而且，被召唤的话就能直接过去。”

　　“直接过去？” 柯诺尔好奇。

　　“这是我们主要的职务之一：就算牺牲自己也要实现愿望的家伙会进行仪式，召唤我们过去。我们会被拥有各自掌管的感情的人所召唤，比如说，因愤怒而变的狂躁的话，就会由我出面。

　　柯诺尔无法理解，什么样的猫才会召唤恶魔啊！

　　拉泽尔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多数都是仇恨或谋略，期待着不弄脏自己的手就能消除掉碍事的家伙。比起人类，猫还算比较少的。”

　　人类，这个词汇又出现了，这听起来不太熟悉的称呼，是“二杖”的别称。

　　昨晚，他们谈到人类的话题，空气就凝住了，让他胡思乱想，翻来覆去一整夜，现在，终于再次听到了这个话题了。

　　“二杖”是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神一样的存在，丽比卡们全都从书本上学习有关“二杖”的一切，憧憬着，并崇拜者。多做善事的话，死后就能转生为“二杖”，这样的传说被流传的甚为广泛。

　　但是除了书本之外，没有能了解他们的方法，就连他们的样子，丽比卡们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而自从昨天遇到的那个“疑是二杖”的存在后，柯诺尔想起对那个存在的亲近感觉，以及对那个存在力量的惊叹，“二杖”都是那么强的吗？

　　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好奇心驱使下，柯诺尔站到了拉泽尔所坐沙发的旁边：“你见过“二杖”么？”

　　拉泽尔点了点头。

　　柯诺尔的期待愈发澎湃起来：“他们是什么样的？告诉我吧！”

　　“…………”寂静无声。

　　拉泽尔就像要回避柯诺尔的期待一样，移开了视线，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说道。

　　“那并不是像你们所想象的，那么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