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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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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太阳正躲在白云的身后,灿烂却不刺眼的阳光倾洒在【鬼杀队】宅邸...
脚上的布鞋正踏在石子路上,发出了‘喀啦喀啦’的声音。
而身后,也传来了同样轻微的脚步声。
那身后之人似乎在犹豫,不像以往一样紧紧跟在自己的身旁、而是像只不知所措的银狼般,小心翼翼地探究着什么。
“..宇髓大人。”
少女停下了脚步,那娇小并平稳的肩膀轻轻地提起、再落下,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请问有什么事吗?”
宇髓天元一惊、原想大大咧咧地直接回应少女自己并无大碍,自己也只是想要关心对方的伤势,可到嘴边的话语却变成了...
“能、能有什么事啊?!本大爷能对你这种小丫头有什么事?本大爷才没有那种空闲的功夫去管你呢!”
“那就请别再跟着我了,宇髓大人你还有任务的吧。还有..”
静微微地撇头,淡声地继续:“下次,请别再做出偷听这种事了。主公大人也察觉到你躲在围墙后偷听,但并没拆穿你。”
不等男人那慌张后的解释,静抬起脚步、自行往蝴蝶屋到方向走去。
“等、静!”
见那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去,宇髓天元烦躁地抓来抓头,虽然自己的偷听的行为被抓包了、感到烦躁和生气但更多的,是对少女那漠然并视死如归的语气和言语而感到担忧。
脑海忆起第一次与少女初次见面时的记忆,紫眸顿时黯然、咬牙:“..可恶!”
自己与那脆弱身影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个莫名闷热的夏晚...
在那条充满成人欲望和肮脏街道上的某个小巷...街道上、魅柔的灯火并没洒落在那昏暗并狭小的空间...猩红和褐红的血迹沾满了那件华丽的衣裳...衣裳里、卷缩着一位犹如老鼠般瘦小并奄奄一息的小生物。
那时候的她,枯黄小脸上的那双黑眸是无比的黯然、毫无光泽,更是没有一丝感情...仿佛是在看着死物般、安静地..等待着死亡地..不带任何希望地..望着自己和自己的三位妻子。
宇髓天元抹了把脸,无奈并带着担忧地叹了口气、哑声地低喃:“静..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另一边
少女回到了蝴蝶屋,在玄关处碰到了那位‘无口’少女、栗花落香奈乎。
点头示意、当作是自己的招呼后,静打算就这样前往自己的病房,可...
那位少女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回头、望着对方的双眸,等待着她的下文。
只见那双漂亮的紫眸盯着自己许久,少女才慢慢从怀里拿出个小瓶子,如樱花般的小嘴微微上扬。
此时的静只想着病房里的安静和柔软的床褥、婉拒:“..抱歉、栗花落小姐,我对泡泡不感兴趣。”
话完,正想要离去时却发现那位安静的少女并没松开自己,回头、再次对上对方那意味不明的浅笑。
“..好吧。”
见静待着无奈地应了下来,少女扬起的嘴角微微地加深了,拉起了那纤细却带有厚茧的小手,往某个地方走去。
在栗花落香奈乎的带领下,静这才发现了蝴蝶屋里那如秘密般的小角落。
干净的回廊前、是不大的庭院。
这里栽种了棵树,在这没有花朵的庭院里、竟然有些许正翩翩起舞的蝴蝶群。
望着那在少女周围起舞的蝴蝶,静轻声:“..因为这里是蝴蝶屋吗?好多蝴蝶...”
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泡泡从栗花落香奈乎手中的泡泡管口冒出,在太阳的柔光下、泡泡们被赋予了淡淡的彩色,在这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庭院里随徐风飘晃着。
这时、一根泡泡管被递在静的面前。
望着那示意自己加入的少女,静摇摇头,拒绝:“不了..我..”
看着那很快在空气中飘散而去、或者落在草地上消失的泡泡,轻声继续:“不喜欢泡泡。”
栗花落香奈乎随着少女的目光,望向那吞没了泡泡的草地,回头、歪了歪头。
“它们的生命很短暂,就像她一样..短得..”
脑海闪过那在漆黑中艳红无比的华丽衣裳,黑眸里顿时闪过到黯然:“就像一场..一场我以为能持续很久的梦。虽然很美,但也只是昙花一现。原以为自己能站在一旁,遥望地..享受着她的艳丽和她的温柔、她们站在一起时的那道美景,可..最后、还是一场可悲的梦。梦醒的那刻、我被她塞在个恶臭无比的角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
栗花落香奈乎放下了手中的管子,来到了少女的身边、坐下并静静地望着身旁人。
回想起刚刚与产屋敷耀哉的对话,静的思绪不知觉地回到许久前、那场似梦非梦的记忆:“..是啊、就像是一个无止尽的噩梦。越渴望的..越容易失去,那倒不如我去..”
“啊、找到了!”
中原澄的声音顿时从回廊的一处传来,打断了静那淡然却承载了许多思绪的言语。
小小护理员来到少女们的身边,向栗花落香奈乎打了个招呼后、说明来意:“静小姐,你得去做复诊了哦。胡蝶大人正等着你呢。”
听此,少女起身、随小小护理员离去前,对着那双紫眸道:“..很高兴认识你,栗花落小姐、就此别过。”
栗花落香奈乎望着那离去并消失在回廊的背影,许久、目光缓缓回到手中的小瓶。
想着少女的言语和她那平淡得让心中不禁有些颤抖的声音,脑海不禁想起了那救赎并将自己带到这儿却离世了的女人,抿嘴、低喃:“短暂..的梦...”
诊疗室内,胡蝶忍仔细地为少女检查好伤势后、记入着结果边与对方闲聊着:“听小澄说..你和香奈乎见过面了?”
“是的。”
想着队内为数不多的女孩,胡蝶忍点了点头、浅笑:“队内很少有女生,你可以跟香奈乎多聊聊、交个朋友也不错。”
穿好衣裳,静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谢谢您的提议,但..不用了。这里有神崎小姐以及护理员小姐们,栗花落小姐并不会感到孤单。”
胡蝶忍抬起头、望着那面无表情的女孩,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那你呢?”
“与栗花落小姐不同,我是个不称职的【继子】..我已经给宇髓大人带来了些麻烦,不能再为胡蝶小姐您以及栗花落小姐带来困扰。”
如柳叶般的眉头微微皱起,胡蝶忍顿时想起了队内某些队员们对静的评价,抿嘴:“静、【继子】和【级别】并不是交友的主要要数,你可以不用去理会那些人的言语。”
披着微褐发丝的头摇摇,静轻声辩解:“抱歉、我的回答可能让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不需要。”
不等眼前人带着皱起的眉头说话,少女继续:“胡蝶小姐,请问我何时才能出行任务?”
望着眼前的少女,胡蝶忍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回应:“还得休养个一两天。但还是不能立刻出行任”
“那就行了。”
不等女人说完,静起身、打断了对方并向鞠躬致谢:“今日、谢谢您。明日,我会按时来见您的。”
话完,静留下了那话语卡在喉间、微张着嘴地看着自己离开诊疗室的胡蝶忍。
当那门轻轻地被少女关上,胡蝶忍这才回神、无言地轻声:“这女孩..到底是骄傲还是无情啊?”
离开了诊疗室,静缓步走在回廊上、往自己病房的方向去。
转过一个角落,对上了两位正朝自己方向走来的两道..憔悴的身影。
一位,有着一头深红色短发、红眸并额头上有道伤痕的少年;另一位则...
望着那有些诡异的身影,静的内心不禁疑惑:“..猪头?”
“啊..”
刚结束【机能训练】的灶门炭治郎瞧见了少女,扬起疲累的嘴角、招呼:“你好..”
静朝两人点了点头,缓步略过了他们。
过了一会儿,当她回到病房时、才想起灶门炭治郎:“啊..是【蜘蛛山】的那位。”
当蔚蓝的天空从亮丽逐渐转变成橘红、再缓缓划成朦黑,空中的星斗和圆月正闪烁着光芒,万物寂静了下来、结束了繁忙中带着平凡的一天。
但在宅邸的一处,某人却还未睡下不、是脑海思绪被担忧干扰着,睡不着。
像是寻找着心灵中的那片静地般,宇髓天元来到了那庭院,原以为自己会见不着那位大人却不料,对方仿佛知道了他会来到、早早在那儿等候着。
“..天元,是你吗?”
虽然双眸看不见了,但产屋敷耀哉还是感应到男人的气息,带着浅笑、继续:“过来吧,孩子。”
“主、主公大人、您怎么..”
那似乎知道了一切的浅笑依旧停留在产屋敷耀哉的脸上,柔声打断了男人:“上午少女的那段话、困扰了你吗?”
想起自己的偷听举动,宇髓天元谄笑、摸了摸后脖子:“您发现了..”
随后轻叹了口气,继续:“主公大人..我该怎么办..我没想到静她竟然...”
“你想拯救她、对吧。”
“是的,从我把她带回来起、就想着要让她忘却过去...”
带着凉意的晚风微撩起了男人的发饰,轻声继续:“复仇。如果能,我想要替她找出那只夺走了她家人的【鬼】、消灭,让她过着普通的生活。可那丫头..呵、总是面无表情的,根本看不懂她的情绪和想法。”
忆起宇髓天元捂上了脸、扬起那带着无奈和伤心的嘴角,自嘲:“我也是..努力了好久、才能和她有些交流,【继子】的事情也是...执意了好久、也自顾地决定了下来,丫头她才妥协可..她每次都会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从任务中回来,蝴蝶屋都不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回到住宅、随便地包扎疗伤..这样、根本就不是在拯救她啊,反而就像是...”
听着男人那带着悲恸的言语,产屋敷耀哉轻轻地开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孩子。你把她从黑暗中带回、带来了这里,至少..让她有了动力继续活下去。”
“可您也听见了、静那丫头..”
“是啊。”
产屋敷耀哉想起那位少女空洞并毫无温度的声音,继续:“静小姐的心灵想寻死可,□□和意念中却保留了‘生’。你便在这‘生’里、天元。她能继续生活下去、能好好地吃饭、好好地走动,都是因为有你。所以、抬起头来,我的孩子..”
男人抬起灰暗的眼眸,朝那眼眶带着水光的宇髓天元、柔声:“你已经拯救并在守护着她了。”
“可..”
想着那似乎能在下一秒随风散去的身影,宇髓天元压抑着喉间的哽咽、继续:“我想要为她做得更多...”
“那就比她早一步找到那只【鬼】吧,还有那位..”
产屋敷耀哉停顿了一会儿,带着猜测地抿嘴、继续:“她口中的‘神明’。”
男人的声音让宇髓天元一愣,不久、回神,带着了然地点了点头。
在这夜阑人静的一夜,宇髓天元的心中有了个新目标...
冷漠却带着柔光的圆月并没在夜幕中停留得很久,很快的、当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般的白雾,万物渐渐复苏了起来。
“..向我道歉!!”
?!
刚结束看诊并打算回到病房的静顿时被那道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惊了一下。
但少女并没多想,继续自己的脚步,可..
自己去行的方向,传来了到诡异的笑声,不禁皱了皱眉头:“..该不会是昨日的那两位吧...”
不久,静经过了那正开敞着隔门的道场。
这才发现那诡异笑声的主人以及是怎么来的...
场内,一位金发少年正笑容满面地接受着栗花落香奈乎的泼水。
但很快的,那扬起的嘴角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带着深绿色并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液体淋湿了少年的全身。
“..虽然多了纹逸”
同样被浇湿的、是那带着猪头套的少年,低落地继续:“结果我们还是全身湿漉漉的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黄头少年气馁地开口:“我还是改名叫做纹逸吧...”
还在静记忆内的灶门炭治郎也同样湿透了全身,疑惑地朝同伴们道:“明明我们都是同时成为【鬼杀队】队员的,但这个差距是怎么回事啊?”
我妻善逸无言地看着自家有些单纯的友人:“你要是以为问我就有答案的话,那你真是太愚蠢了..嗯?”
少年发现了那暂时停留在门前的静,好奇:“她是谁啊?也是要来接受【机能训练】的人吗?”
见那人发现了自己,静连忙朝他们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但...
再次,那拉扯感从衣角处传来。
回头,静再次对上了那双毫无波澜却带着淡淡光芒的紫瞳。
“..栗花落小姐,请您放开我。”
栗花落香奈乎无视了对方的请求,拉了拉手中的衣角,意识对方加入他们。
看出了少女的念头,静摇头、拒绝:“恕我拒绝。”
拒绝的话刚落下,神崎葵站出并‘辅助’栗花落香奈乎般、将少女拉进场内:“静小姐您也来活动一下筋骨吧,成日待在病房里、也不好哦。”
“神崎小姐、我..”
“因为静小姐你有骨内伤,那我们就不拉伸了、来做做反应训练吧。”
无视了少女的拒绝,神崎葵直接说明着规则:“桌上的茶杯里有药水,那是因为要互相往身上泼洒药水。要是自己在举起茶杯之前被对方压住茶杯的话,茶杯就不能再动了。过后、还有个全身训练哦,直截了当地说就是捉迷藏。”
“神崎小姐、我不..”
刚要起身的静、很快就被神崎葵压坐回地板上,带着浅笑:“静小姐、你就当作是出行任务前的热身运动吧。”
“我..”
当静对上栗花落香奈乎的双眸时,透过那双平静的眼眸里看见了淡淡的期待,最终叹气、妥协:“明白了..只要输了的话,请让我回去...”
话落下,两位少女就这样互望、谁都没出手触碰茶杯...
“..噗”
先行出手的,是栗花落香奈乎。
静感受着脸上的湿漉、准备起身:“我输了。”
转身、就想离去时,衣角再次被拉住。
“..栗花落小姐,我说、我输了。请让我回去。”
回头、对上栗花落香奈乎那带着浅笑地摇头。
“..那请问我要怎样才能回去?”
话落下,衣角再次被往下拉了拉。
无声叹气,静再次坐下、继续:“知道了..会认真。”
两人再次互相僵持,互望彼此,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很快地,灶门炭治郎等人看见了那俩少女有了动作...
栗花落香奈乎迅速的拿起最角落边的茶杯,可静也反应迅速地探出身、压下那茶杯,右手也拿起那靠近自己的茶杯...
栗花落香奈乎也不是省油灯,拦下了静刚要拿起的茶杯、拿起茶杯可、再次被拦下...
一旁的灶门炭治郎等人屏住呼吸,注视着少女俩之间的‘对决’。
很快地,她们有了个结果。
静带着湿透的发丝,起身、不带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我输了,栗花落小姐。”
手中拿着那空杯的栗花落香奈乎顿时从少女的言语回神,疑惑中待着讶异、下意识地轻声:“啊...”
“静大人。”
刚踏出道场的门口,静看见了自己的鎹鸦、太郎。
太郎瞧见少女身上的湿润,虽然疑惑但还是选择闭口不问、倒说起了自己的来意:“您修好的日轮刀要送过来了,请到门口迎接钢欻小姐。”
静点了点头,轻声:“我得先去换一身衣服..太郎、你能替我先迎接钢欻小姐吗?我很快就去。”
神崎葵望着那神情有些失落并望着少女离去背影的栗花落香奈乎,来到对方的身边、轻声:“香奈乎?你没事吧?”
“..骗子...”
“诶?”
栗花落香奈乎把目光回到手中的空杯,低声:“静她..是故意的...”
结束了那在道场上的‘热身’,静快步回到病房、简单地擦干身子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并加快脚步地往屋外走去。
离开了大门,静远远便看见了那正在门口处等候自己的女人。
那带着火男面具的女人自然也瞧见了自己,放下了手中的包裹、手中不知拄着什么物体,直往自己的方向冲来...
“钢欻..”
“..居然..你居然..”
钢欻惠抓紧手中的匕首、愤怒地冲向少女,怒吼:“居然将刀弄得坑坑洼洼的——!!!静、你这该死的丫头——!!!!”
原以为少女会躲开自己的冲击,却没想到对方却平淡地站在原地,那双黑眸里竟还出现了淡淡的期待。
在那银光快要刺上少女的腹部前,钢欻惠猛然踏住了脚步、愤然:“你知道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吗?!!!”
静有些失落地望着女人手中尖锐的匕首,回应:“是匕首。”
随后便礼貌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您好,钢欻小姐。”
听此,钢欻惠也连忙回应对方的招呼:“啊、抱歉,还没跟你打招呼、有些日子不见..什么鬼啊?!!!”
见自己差些被对方带偏,钢欻惠收起手中的武器、举起手刃直打上对方的头,继续:“既然知道是匕首、就不会躲开吗?!!是想要死在我的刀下、让我背负杀人的罪名吗?!!”
“..那也不”
“别说‘不错’!!”
“很”
“也不是‘很好’!!”
钢欻惠愤怒地吐槽着眼前的少女,继续:“是‘对不起’!!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刀!!”
手刃换成了手指,女人直戳着少女的脸颊和额头、咬牙切齿:“那些坑坑洼洼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我那可爱的宝贝(日轮刀)、到底在你手上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那么不堪啊?!!还有、你怎么那么臭?!是掉进了粪坑才过来的吗?!!”
“不..”
静面无表情地接受着女人的‘惩罚’、解释:“刀..是在上次的战斗..蜘蛛丝、很坚硬。臭..是因为药水...”
钢欻惠无视少女的解释,继续气愤着:“不对不对不对、都·不·对!!!和那些没关系!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太弱了、刀才会变得那样!!你身上的恶臭、是你弱得像条死鱼那样的弱者气息!!虽然比冢萤(炭治郎的锻刀师)那家伙的好些..但!!还是不能原谅你!!!你知不知道你的日轮刀有多么难地打造啊?!!给我爱惜地去运用它!!要不是因为你太弱、它(刀)才不会变成那样呢!!虽然我这次赢了冢萤那家伙、但我还是不打算原谅你这死丫头哦!!!”
面对女人有些毫不讲理的言辞,静也只是淡淡地点头:“是的..我太弱了..让钢欻小姐您感到麻烦了..那个..”
话完,向女人伸出手、继续:“请问我的刀呢?”
见少女是一如既往地漠然和平静,钢欻惠顿时觉得自己的愤怒像是打在了棉花团上,无奈中带着闷气,回身到门口那自己刚放下包裹的地方:“过来吧。”
跟随其后,静望着女人从包裹内拿出了个中型方形的物体、是刀鞘。
物体的前后处都有个微长形的开口,墨色的体身上有个微微凸起、似按钮。
接过刀鞘,少女按下了那按钮,下一秒、银光瞬间从前方的出口弹出。
望着那光滑并泛着淡淡暮光的刃身,一旁的钢欻惠不禁给予评价:“嗯..这颜色果然很普通呢..虽然有点罕见、可还是比不上冢萤那家伙手中那把黑色刀刃的日轮刀。嘛..也不是不好看,你这颜色看久了、也还蛮好看的。”
“..嗯。”
随意回应了女人,静反转了手中的刀鞘、那剑身也随着引力、往地面伸出。
似乎确认了刀刃的流动顺畅,少女也微微与女人拉开了距离,想要就地测试手感...
刀刃从两刀口中滑动、如皮鞭般柔软并带着韧性的日轮刀在少女的操控下起舞、并在阳光的辅助下,散发着光芒和淡淡的冷冽。
不久,握着物体的手轻轻一甩、软剑如蛇一样迅速地‘滑’进刀鞘,闭上。
钢欻惠望着少女,自豪中带着得意:“怎样?虽说不比村长为那位【柱】锻造的日轮刀得一模一样,但操作性和杀伤力还是可以的、对吧?”
静点了点头,正想要将日轮刀收藏起来时...
一只大手迅雷不及掩耳地从自己手中夺走了自己的武器。
“没收。”
静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地盯着那人。
宇髓天元得意地挑眉,继续:“你还在疗养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到了日轮刀后、就会偷溜离开。”
话完,男人还不忘向修复好了少女武器的钢欻惠道谢:“不好意思了、钢欻小姐。也谢谢你替丫头修复好了她那不堪入目的刀。”
“不用、不用,这都是我应该的但..”
想着那并没带刀锷带武器,钢欻惠不免有些担忧地看向日轮刀的主人、静:“静、你真的不打算装上刀锷吗?不装上的话,会很容易弄伤自己的..你瞧瞧自己的手、那一道道的刀痕,都是日轮刀导致的吧?我看你还是..”
“不用。”
见自己今日是无法拿回武器了,静转身、准备步入屋内,离去前轻声继续:“什么都不用,那样就行了。”
见少女先行离开,宇髓天元连忙再次向锻刀师道歉和致谢后,快步向前:“静。”
静无视身后人的呼唤,步入屋内并前往自己的病房。
“..静。”
身材高大的宇髓天元很快地就追上少女,紧跟着对方身后:“生气了?”
静头不回地回应:“没有。”
少女的声音虽如以往般的淡然,可宇髓天元知道、对方生气了,气自己没收了她的日轮刀。
少女那小孩般的闷气,顿时引起宇髓天元的嘴角微微扬起:“真的没有?”
“没有。”
“那..行。”
大手不禁抚上那有些枯燥的发丝,带着轻笑地继续:“待完全痊愈后、会交还给你的。”
“..已经痊愈了。”
“可胡蝶不是那样说的,她说、你还得好好静养多几天。”
“手脚会僵硬的。”
“那你出行任务前,我跟你来几场对练、热热身?”
“不要。”
“为什么?”
宇髓天元有些不解地继续:“本大爷可是【柱】哦。你知道能跟【柱】对练有多么的幸运吗?”
“..不要、不知,也不想知知道。”
听着那答案,宇髓天元并没感到生气、反而轻笑了起来:“还说没生气?你这口气,分明就是在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骗人。”
“真的没生气。”
“好好..”
那只大手似乎迷恋上了那有些粗糙的触感,持续抚摸着少女的头:“那个..静?”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阻止,也将阻止不了男人的抚摸,安静边继续步行着、等待对方的下话。
想起昨晚与产屋敷耀哉的对话,宇髓天元抿嘴、小心翼翼地开口:“【鬼】..你还记得..那只夺走了你姐姐的【鬼】吗?”
随着男人的言语,少女的眼眸里闪过道暗沉、抿嘴:“是一只..很漂亮却很幼稚的【鬼】。”
宇髓天元顿时疑惑:“幼..稚?”
静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过往般、轻声继续:“她..很漂亮、走在街上,会成为男人们所瞩目的美女。幼稚、是因为她总会为一点芝麻小事而发脾气,就像是小孩儿得不到糖果一样、撒泼。”
男人皱眉:“怎么感觉静你..对她很熟悉?”
静立马否定了男人的说法:“不、我对她..一点都不熟悉,一点...”
脑海顿时闪过那在花雨中、两道撑着油纸伞的美丽身影,黑眸顿时暗下、继续:“都不熟悉。”
感受到少女突然有些失落、甚至还带着微微的悲愤,宇髓天元连忙改口:“咳、咳咳,那..那、那个‘神明’呢?你之前提过的那位‘神明’,你能说说他的长相吗?说不定我”
不等男人说完,那抚在少女头上的手顿时被拍开。
宇髓天元对上少女那双带着微微火光的眼眸,怔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双漠然无情的眼眸里看见了怒火的星光。
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咪,静瞪着男人、沉声:“偷听也就算了..虽然不懂宇髓大人你想干嘛,但、请别干涉我的事。无论是杀死姐姐的凶手、还是神明大人,我会自己去完成。你..宇髓大人只需要当好您的【音柱】。”
少女突然的抗拒和那转变的‘您’让宇髓天元的内心一紧,抿嘴:“静、我可以帮你,那样你就不用那么辛”
“够了。”
那潜藏了一切的怒声打断了男人,静打开房门、步入,回身对着男人继续:“我感激着您那时把我带回【鬼杀队】、训练并让我有能力去斩杀【鬼】,可我不想麻烦【音柱】大人,更不想您来插手我的事。您没必要..代入父母的角色,【音柱】大人。”
话完,正想要关上门时,男人的大手一掌抵住了门、不让少女关上。
宇髓天元咬紧后牙,注视着身下依旧让自己看不清、也摸不清思绪的少女:“我没代入父母的角色,我只是...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静..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装上刀锷?为什么就算伤痕累累、也不先到蝴蝶屋接受治疗?为什么带着‘寻死’的态度去战斗?为什么就算面对向自己冲来的刀刃也不会选择躲闪而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介入?”
望着那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红眸,静冷漠地开口:“因为你是【柱】,也因为..我梦醒了,不想再进入那如泡泡般的梦境。泡泡破了,梦、也醒了,只剩下噩梦般的现实。现在正支撑着我活下的..是我的【神明大人】。”
“那就让我见见他啊!”
少女的抗拒顿时让宇髓天元倍感无奈并愤怒,声量不禁提高了起来:“神明大人、神明大人、神明大人的...你倒是跟我说说他的样貌、说说有关你和他的故事啊!!还有那杀死你姐姐的【鬼】,你倒也是跟我说说啊!!你什么都不说、我要怎么知道、要怎么帮你?!!再说..那时候的你、就在花街上、紧紧拽着沾满血迹的华服、你自己也满是都是伤和血..那到底是【鬼】杀死了你姐姐,还是你杀死了自己的姐姐啊?!!!你倒是好好跟我说..?!!”
宇髓天元对上少女那双颤抖的黑眸,顿时意识到刚刚自己言语的失误、连忙放轻了声量,语气中也带着愧疚:“静、抱、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我”
“..说够了吗?”
心脏、传来了绞痛和颤抖。
压抑着那份剧痛和抽搐感,少女怒瞪那阻挡自己关上门的男人,沉声:“说够了吧,【音柱】。请您离开,如胡蝶小姐说的一样、现在我需要的是静养。”
“静、我..”
“【音柱】大人。”
平淡无奇的小脸上,出现了让宇髓天元心疼并自责的表情。
少女此时的声音比以往来得更无情、冷漠和疏离:“请离开。”
犹如冷冰的钉子钉在宇髓天元的心窝处,阑珊地后退了一步、嘴上依旧是还未开始的解释:“静、我”
“碰!”
门,重重地闭上了。
仿佛看见少女那展开了点的心门,再次、紧闭了起来。
宇髓天元捂着脸,少女那带着不可思议并颤抖的表情顿时闪过脑海,咬牙、带着自责重重地叹了口气,哑声:“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信任我啊...”
而在病房里的静、钻进了被窝,让被褥淹没自己的身躯、卷缩着。
如湖水般平静、毫无波澜的表情出现了裂痕,黑眸里瞬间溢满了泪水,纤弱的身躯在颤栗着。
宇髓天元的那句带着质疑的言语,正刺激着少女的那两段晦暗的记忆。
静不敢闭上眼,害怕当自己闭上眼、那些噩梦般的记忆会浮现在眼前,耳朵..鼻子..感官都在回忆这那时的情景。
少女睁着双眼,努力记起那拯救了她和姐姐、那位【神明大人】的身影,像个能平复自己的镇定剂般,嘴里一直低喃着从那次起就不再见过的‘人’:“..呜唔..神明大人..神明大人..救救我、神明大人...求你..再次来到静的身边吧、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