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惜霜[空间]》双雅

6、第 6 章

　　史湘云听到史惜霜和史半雪都要去，自己却拒绝了，心里便有些不得劲儿。

　　见她们两个人谈的欢畅，便说要回去了。

　　史半雪也说：“正好我去给四妹妹送信，大姐姐和我一起吧。”

　　史家四姑娘是庶出的，院子在史湘云和史惜霜之间，顺路走过去正好。

　　一时几人都走了，史惜霜感叹说：“还是人多热闹些。”说完又觉得这话到像个老婆子说的。

　　闲来无事，史惜霜坐在廊下看青锦和绿梅绣花。

　　青莺把细针稳稳的捏在手里，游龙走凤一阵，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变跃然于手帕上，端得是一手的技艺。

　　而绿梅与之相比就很不如了，宛如一个学步幼儿一般，史惜霜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绿梅被史惜霜这一看，脸上顿时就红了。嗫嚅的解释道：“奴婢幼时并没有碰过针线，这些还是来了府里才学的。”

　　史惜霜了然的点头说：“是我自以为了。”

　　看到青锦手掌起落间，又一朵花苞完成了，史惜霜也有些跃跃欲试，非要青锦叫她绣花。

　　青锦为难，说：“那姑娘要是觉着无聊也不许半途而废。”

　　史惜霜点点头，表示这是应有之义，青锦她完全不需要担心。

　　接着青锦便拿出一块帕子和一支笔教史惜霜描画。

　　很快史惜霜就发现这东西也不是说是个人就能学会的。连最简单的描画，史惜霜都用了一整个下午才堪堪画好，把她打击的不行。

　　绿梅看着史惜霜也画不好，不禁偷笑出声，惹得史惜霜追着她好一顿收拾，只把青锦笑的前仆后仰，花枝乱颤的整个人都抖动起来。

　　翌日，早上细雨绵绵的

　　听风苑里
　　史惜霜正在东屋的书桌前练字，这是史家儿女的必修课，每日里都要抄写三篇大字。

　　前几日为着她生病了才免了她的功课，现在病好了，自然就不能在任由她玩耍。

　　青锦站在桌边上给她研磨墨块，松香味弥漫在整个屋里里，让人更加的心旷神怡。

　　绿梅把吃过了的餐具收拾在一起提到院门口递给来收食盒的王婆子。

　　写完最后一个字，史惜霜把笔放下，净了手，让青锦把字收好，放在匣子里。

　　绿梅进来给史惜霜披上一件绵白薄披风，青锦把匣子和油纸伞递给绿梅，细细的嘱咐着。

　　“下雨路滑，绿梅你好生扶着姑娘，仔细点脚下。”

　　绿梅一边应着一边撑着伞，青锦还在旁边帮史惜霜整理着已经整理了好几遍的衣裳。

　　史惜霜只能任由她摸来摸去，心里却想着青锦要是遇到个直爽的主子怕是要说她大不成个体统。

　　眼见青锦还要整理第七遍，史惜霜忙捂着她的手，装作严肃的样子，小大人一般的说：“好了，在这么下去怕是要整理到天黑了。”

　　青锦见她小孩子学大人说话，也笑了，说：“那好吧！等姑娘回来奴婢再整理。”

　　史惜霜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也不理睬，叫了声绿梅，就出门了。

　　青锦站在游廊下远远的目送她们走出院子，才回到房里把昨日没做完的抹额拿起来细密的缝着。

　　绿梅撑着伞走在史惜霜的旁边，听着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到伞上。

　　主仆两人都没说话只想着快点赶到宁安院里，走到湖心亭时却听见好像有人落水的声音。

　　绿梅看了眼史惜霜，见她没有停顿，旋即也跟上去，远远的把声音甩在后面。

　　碧绿的湖边上蹲着一个小厮，手里抓了一把青丝把人往湖里死死的摁住。被按在湖里的女子开始还能挣扎着抬起头呼喊，随着气力的消失，挣扎也渐渐没了，直至消失。

　　湖边的人见她没了生息，才松了手，转身往园子走去。

　　等史惜霜主仆走到主院时，二姑娘，四姑娘五姑娘都到了。

　　史惜霜笑着把披风解下递给一旁的绿梅，把小丫鬟拿出的干净鞋袜穿上，才进去。

　　史半雪对着史惜霜招手，让她去她那里坐着，史半雪的丫鬟揽琴给凳子上给垫了一个软垫。

　　“怎么来得这么早，你小孩子家家的，便是来的晚些，难道还能有人说嘴。”又蹙着眉头看向她沁湿的裙角，说：“才好没几天。”

　　坐在另一边的四姑娘史丹云也露出担忧的神情，被柳奶妈抱着的史幼蓉也扭来扭去的，说：“三姐姐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史惜霜见众人都盯着她看着，便低头抿嘴笑着说：“也没什么，倒是出来和姐妹们在一块才觉得有意思。”

　　众人正说着话，史二太太便出来了，问过几人的功课，高兴跟几个女孩子说：“七月二十三是长公主的寿辰，我们府上也有请帖，到时候必要穿的精神些。”

　　几个女孩子都挺开心，只有史幼蓉嘟着嘴，气呼呼的不太高兴。

　　史幼蓉拍打着柳妈妈的肩膀让把她放下来，脚一沾地就直奔史太太的塌上，浑身像是没骨头似的倚在她身上，撒娇卖痴的说着：“太太便让我去吧！我一定好好跟着二姐姐她们的，再说还有奶妈妈陪着呢。”

　　“我的儿，你在家里多睡一会儿子觉我们就回来了，那里人多眼杂的。”史太太轻抚着史幼蓉的头。

　　史半雪也帮着史幼蓉说到：“太太就让她去吧！若不然你可有她磨的。”

　　史太太略思索片刻，便说：“让我再想想，还有三五日呢”低着头见史幼蓉满脸失望的苦着脸便笑说：“这样吧，若是你能把那日的功课提前写了来给我看了，就让你跟着我们去。”

　　这话一出，直把史幼蓉高兴的差点抱着史太太摇倒，史惜霜几人被这个开心果逗得笑的不行。

　　娘几个正说说笑笑的，这时刘嫂子带着几个小丫鬟拉着个长脸说有事儿找史太太。

　　史惜霜几人看见刘嫂子的脸色，也都停住了声，避退到东屋里喝茶吃点心。

　　出门和刘嫂子错身而过是，史惜霜瞥见后面一个小丫头惊慌的神色。

　　东屋早有丫鬟收拾妥当，茶水点心一应尽有的。史半雪坐在塌上和玩玉制九连环，史惜霜和史丹云在椅子上坐着喝茶吃点心。

　　正房那边的丫鬟进进出出地位，一时传来压抑的泣哭声音。

　　史丹云抿了一口茶水，说：“姐姐的病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四妹妹前些天来探望我。”史惜霜淡笑的说着。
　　史丹云点头，说：“那就好，换季的时候易感风寒，要注意些。听二姐姐说姐姐新养了几盆菊花。”

　　史惜霜看向正在玩九连环的史幼蓉笑说：“先来无聊，不过是打发日子。四妹妹可想好到时候穿什么样的衣服了。”

　　“倒是绿色在夏日里看着解暑热些，大姐姐昨儿回来了，怎么不见她来。”

　　“说是贾府那边的姑老太太叫姐姐今儿过去，想是在收拾东西吧。”

　　史丹云看着面带笑容的的三姐，略有些深意的说：“那边老太太倒是疼大姐姐，回回都只接她去，听说现在身边的大丫鬟也是那位老祖宗给赐的。”

　　史半雪虽则陪着史幼蓉在玩耍，但是两人的谈话也听在耳里，不由嗤笑出声：“谁说不是，倒像是她们府里的奴才也比咱们金贵似的。”

　　史幼蓉抬着头看向史半雪，疑惑的说：“二姐姐，你还没教完呢。接下来呢，左上还走下？”

　　“……左下，傻丫头。”史半雪点了点史幼蓉的小脑门子。

　　史丹云也温柔的说：“那边什么情况谁还不知道，一个衔玉而生的小爷，也亏得她们敢想。”

　　史惜霜听到她们说的话，默默地把头低下。看来明白人不是没有，只看别人愿不愿意给你说明白。

　　难怪书里每次贾府来接人都只有史湘云这个孤女，其他正经这边有父有母的都没接。可见不是不想接，而是别人压根就不想去。

　　不一会儿，萍珠便进来请史惜霜等人过去。

　　再次进去，史惜霜发现原来的那张小毛的牡丹花地毯已经换成了桃花的了。

　　大丫鬟菊姚给几人端上茶水，退下去。

　　史二太太面色郁郁的给史惜霜等人说：“府里白姨娘去了，这几日湖心亭那边的溪春苑暂时封着。”

　　史惜霜还没把名字和脑海里的名字对上号就看见史丹云就着端茶斜着身子给她递了个眼神。

　　史半雪听着她说完，有些不解，说：“怎么突然就去了，前两日还来给太太请过安。”

　　“是得了风寒，病来的急，今儿早上才没的。”顿了顿，又对着丫鬟们道：“你们平时伺候小姐也注意着点。”

　　几个丫鬟都低头回话。

　　史惜霜却若有所思的吃着点心：溪春苑，今天早上听到的声音就是那个方向传来的。

　　史幼蓉瞧着大家说着听不懂的话，无聊的扯着柳妈妈的衣裳玩。

　　史太太看着史惜霜几人沉闷着不说话，便笑着说“这些事，与你们小孩子没什么关系，去玩吧。”

　　史半雪便带着几人去里屋里玩史幼蓉的玉制小玩意儿。

　　里面东西多着呢，有九连环，鲁班球，鲁班锁等，史惜霜看的新奇和史幼蓉两人你来我往的，倒还颇有意境。

　　大雨淅沥的下着，潮湿的空气伴着泥土的气息从屋外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