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公主的梦中情人》Lucy露

77、风雨欲来（2）

　　"请不要介意，大宰相只是有点心急。"阿廉试图解释，"安莱秘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小黑鲨的传说？"
　　"小黑鲨？"我本能地想起了王城的人造池。
　　阿廉说："相传，小黑鲨有着魔族有史以来最毒的血，他还是孩子时就非常可怕，一抬眼就能杀死一个人。"
　　"等等。"我不由自主地开口："你说的"小黑鲨"是一个人，不是一条鱼？"
　　"废话！"大宰相微微动怒，"当然是一个人，你不会以为魔族首领绰号"鲨鱼"是因为他真的是一条鲨鱼吧？"
　　"……"自然不会的。
　　阿廉说："小黑鲨是鲨鱼的养子，一个黑发红瞳的魔族男孩。"
　　"黑发红瞳？"我像被人打了一拳，愣了几秒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你是说小黑鲨的头发是黑色，他的瞳孔是红色的？"我努力梳理着已知的信息：小黑鲨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条鱼。小黑鲨是一个有着恐怖毒血的魔族人。最最意外的是，小黑鲨是黑发红瞳……
　　"关于鲨鱼的养子小黑鲨，我们略有耳闻。传言说，魔族首领鲨鱼，是个性格温和的绅士，但是他收养的孩子却是个好斗的。小黑鲨是有史以来魔毒最强的人。不像鲨鱼，对流动在自己血液中的危险与力量保有一份敬畏心。那个孩子不一样，生性就不惧危险而且痴迷于那种强大的力量。但是传言也不一定是真的。"
　　阿廉讲了一个关于鲨鱼养子的传说："说了一千个人有一千零一个不相信出生四个月的婴儿成了杀人犯，而且杀死的不止一个人，这是二十多年前发生在阴城的事。
　　那年小黑鲨出生才四个月，这四个月中他是好好的，和一般的黑发婴儿没什么两样。饿了要哭要奶吃，吃了就尿床，反正四个月婴儿的一些事都在他身上发生过。
　　四个月后他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身体变得很虚弱。他父母就抱着去就医，医生说他是得了罕见病，于是他就住了院，轮番照顾他的是三位护士。
　　第一天一个值夜班的护士就死了，被发现时护士的身子已经僵硬冰冷，她蜷缩在小黑鲨的摇篮旁边，恐怖的神态，头发竖立，像是看见了什么绝对恐怖的事，她的眼睛下有血流出来。
　　一星期后又死了一个护士，死的症状几乎和前一个一模一样。此事惊动了当地，派出精英侦探来办理此案，侦探经过调查还是束手无策。
　　侦探只好要求医院管理人员和他一起连夜蹲守，几个晚上后，他们看到了极度可恐的一幕——先是小黑鲨在摇篮里翻来覆去的晃动，当护士用手拍他时，小黑鲨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他目光打在护士脸上，第三个护士就这样倒下去死了。
　　这时这个四个月大的杀人犯，两眼一动不动，瞳孔变成了红色，带血的泡沫从他小嘴里挂下……"
　　……
　　"那只是个传说吧，也不一定是真的。"我说，"你不会以为是人造池里的"小黑鲨"其实是鲨鱼的养子变的吧？"
　　"信不信由你，"大宰相不耐烦地说，"我累了，没工夫和你说话了。"
　　大宰相走后，我又看了一遍尸检报告。尸检显示，霍白是中魔毒而死的。
　　我试图将自己放在凶手的角度去思考。
　　如果我是凶手，我要杀了霍白并嫁祸给我，所以故意在纸条上写让我穿上绿色外套去人造池。但结果是——这嫁祸也太牵强了，仅有霍白亲信的证词也证明不了什么。还是说，霍白之死只是第一步，不管是谁，设计这么大一个局，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这么大的一个局，设局者需要同时具备魔鬼的脑洞，圣人的耐心。
　　我在得出这个可怕的结论时，正身穿着高跟鞋坐在床上，为自己变得如此安静而感到奇怪。奇怪到我想起了那十八个死去的魔族人，还有监狱中的布兰迪与巴登。我越贴近凶手的角度越觉得自己就是个魔族人——魔族人与众不同。他们近乎灭绝，茫茫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几个时，面对这种绝望的窒息和孤独感，却有勇气和决心冲向一个没有回头路的未知世界。血里有魔毒的魔族人因为长期经受痛苦，流淌在他的血液里的除了魔毒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狠劲儿。不知何为屈服，总能鼓起勇气。那是一种顽强的精神，一种狠劲，将他们和平凡人区分开来。
　　没错，我面对的，是一个充满狠劲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