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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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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整年,还剩下这么长的时间。暑假才刚过去两个月,还剩下十个月,她都不能再见秦郁白。
不能给他打电话,不能给他发微信,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脸。
没关系,她给自己打气,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十个月而已,更何况大学校园生活丰富多彩,她想她不会太过想念秦郁白。
正如和月所预想的,大学生活其实丰富多彩,甚至略显忙碌,她的生活过得很充实。
开学前两周,军训。
军训过后,开始正式上课。
大一的课程表排得很满,一周五天,其中四天都是四节课,唯有周二下午休息。这样繁重的课业,也没能磨灭大家对社团的热情。杨意柳想报辩论社,拉了和月壮胆,歪打正着,和月也被招进辩论社。
从辩论社出来,杨意柳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又小声说:“和月,刚才那个学长应该喜欢你。”
和月笑了笑,只说杨意柳想多。不过事实如何和月其实不在乎,她的心早已经属于另一个人。
杨意柳的猜测准确。
辩论社第一次的新生活动定在周五,约了大家一起聚餐。辩论社有赞助,可以公费吃喝。
聚餐的地方在学校附近一家小餐馆,学长们面对新来的学妹多少有些表现的意思,某位学长吹嘘辩论社与自己的功绩,得到学妹们追捧。
这时候,那位被杨意柳说喜欢和月的学长出来制止:“好了,别吹牛了。”
学长一说话,杨意柳拿胳膊肘戳和月,朝她挤眉弄眼。
后来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又玩扑克牌,和月没有赌运,是最大输家。真心话大冒险,她选了大冒险。
抽到一道题,让她给通讯录里任意一个异性打电话。他们起哄,点到那个被和月改备注为“风”的电话号码。
从离开秦郁白之后,和月就把他的电话号码从小叔,改成了风。
和月脸色变了变,已经打定主意认输,决定喝酒。玩得不大,喝的是啤酒,倒还好。不过和月想到自己酒量不佳,拿不准以自己的赌运,喝下几瓶啤酒会不会醉。
她手触到那杯啤酒之前,学长先一步拿走。
学长一饮而尽,话语冠冕堂皇:“学妹是女孩子,我帮她喝了吧。”
此话一出,起哄声更甚。
杨意柳拿眼打趣和月,和月叹了口气,借口身体不舒服,退出了社团活动。杨意柳本也要走,和月说,不用了,她自己走回去就好,也不远。杨意柳到底对社团抱有无尽好奇,只让和月到宿舍后给她发个消息。
从餐馆走出来,晚风拂面,带着夏夜的燥热不安。和月深呼吸,想到秦郁白。
他是她的风。
她勾动唇角,心里隐隐骄傲,她一点也没有忘记秦郁白。
学长却从餐馆追出来:“我送你回去吧学妹,晚上一个女生不太安全。”
“不用了,谢谢学长,但学校挺安全的。”和月礼貌拒绝。
学长不依不饶,跟在身后,和月也没办法。临了到宿舍楼下,还是礼貌说了声谢谢。
一进宿舍,另两位舍友追问和月,刚才送她回来的人是谁。和月想了想,叹气说:“社团的学长。”
舍友挤眉弄眼地打趣:“长得挺帅的。”
和月想了想,点头:“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更帅。”
舍友显然有点失望,但很快引发了更大的八卦心思,追问她喜欢的人是谁。和月只是摇头,不再透露更多。
那天晚上,她梦见秦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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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又在念叨小月,陶姨叹了声,摇着头,嘴里却也在笑。秦郁白眉目微敛,知道他们高兴什么。
上周六,和月回来过一趟秦家,给他们都带了礼物。而上周六,秦郁白刚好出差。
他倚着沙发,心想,小丫头还挺精明。
随后又笑起来。
陶姨从厨房里探头,嘱咐秦郁白:“记得把你的礼物也带上去,别辜负小月一片心意。”
“知道了。”秦郁白应了声,把手中的啤酒罐扔进垃圾桶,拿着那个礼袋上楼。
礼袋打开,还有一个很小的红色礼盒,再打开,映入眼帘是一对袖扣。
简单的黑色,简约中透出些大方。
秦郁白将袖子整理好,把袖扣带上。
和朋友们又有些日子没见,约了喝酒。他们说起秦郁白最近格外勤快,江巡故作高深地笑说:“这是情场失意?”
这句话音落地,秦郁白刚巧推门进来,挑眉反问:“我几时情场失意?”
江巡啧了声,修改措辞:“好,不是情场失意,只是为情所累。”
江巡知道和月与秦郁白的事,一直觉得秦郁白多此一举。“万一到时候小侄女真喜欢上别人了,你就等着后悔吧。”
秦郁白没说话,只是沉默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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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国庆长假。
宿舍里都在计划去哪里玩,也有人选择回家。和月在犹豫,要不要回秦家。秦思源打电话给她叫她回去,可她害怕见到秦郁白。
不久后,和月得知,秦郁白出去了。
秦思源吐槽儿子:“一天天就知道不归家。”
国庆长假,秦郁白公司当然也放假,所以这回不是工作,而是出门海钓。
江巡摘了墨镜,在大太阳底下朝秦郁白翻了个白眼,“大少爷,你为什么非要挤这人山人海的?这哪里是钓鱼?这是钓人。”
秦郁白好整以暇,似乎也不在意能不能钓到鱼。江巡摇头,兀自进了游艇里面躲着,从没想过一向冷酷无情的混世小魔王,竟然是个痴情大菩萨。
秦家。
秦思源仍在抱怨自己这小儿子:“小月啊,你不知道你小叔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本来说你杨爷爷家的女儿,想让他见一见。结果他说,他没兴趣,要见我自己见。还是小月最让爷爷省心咯。”
和月藏住笑意,安抚老爷子:“小叔他有自己的主意,爷爷您也别急。更何况感情的事,要看缘分。”
陶姨从厨房出来,应和和月的话:“是啊,老爷子,你越急越急不来。来,小月,吃樱桃。”
陶姨眼尖,一眼发现和月烫了头发,一头长发如同波浪。
“哟,小月这是烫头发啦?好看的嘞。”
和月撩了撩长发,“谢谢陶姨。”
高考之后,女孩子们总怀抱着各种憧憬,烫头发、化妆,以此证明自己不再是小女孩,进入成人的世界。
舍友们热衷于此,和月想了想,加入了她们。她意图以此来追赶她和秦郁白之间的十二年,不想再当那个稚嫩的小孩。
趁着国庆假期,和月与林佳树约了见面。虽说两个人都在京川,可开学那会儿都忙,竟然一直没能见上面。
林佳树一眼看出和月的变化,夸她:“不错嘛,和月小同志,这么漂亮岂不是把B大的男孩子迷得神魂颠倒。”
和月与她商业互吹:“那还得是我们林佳树同志更漂亮点。”
林佳树没绷住,笑出声来。
她最近交了新男朋友,滔滔不绝同和月说起自己的大学生活,以及新男朋友。说完了,当然没忘问和月:“你呢?”
两个人就这么聊了一个下午,晚间场林佳树约了男朋友看电影,吃完晚饭后与和月告别。
和月仍睡在之前的房间。
对面的房间门安静地关着,和月慢慢转身,对着对面的房间无声说了句晚安。
假如风有灵,请把她的晚安送去海边,送去他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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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海风吹着,呼呼作响。秦郁白关灯,这一夜,他做梦,梦见某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