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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初遇 ...


  •   夜幕将至,暮色里的田野,渐渐归于静谧,村庄的烟火气正缓缓升腾、萦绕。

      程渊最是欢喜在这个时刻,站在屋前远眺。站在这,总能瞅见后院林立的小树苗,和婆婆精心伺弄的小菜园。那些小东西,绿油油的,难过的时候瞅一眼就能开心很多。

      身边是家里恼人的鸡鸭,叽叽嘎嘎叫个不停,还知道在饭点时候挤自己身边抢婆婆的关注和晚饭。最可气的是,婆婆还真的更关注它们一些!

      啊~生活可真没有意思啊~也不晓得班里那些女生,到底啥意思~程渊一如既往的站着发呆,脑子全放了空。

      “渊渊啊,吃饭了!”婆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夹裹着饺子的香味,勾的程渊的肚子咕咕也叫起来。“诶!来啦!”

      屋里已不见天光了,“咔哒”一声,婆婆拽起电灯绳,昏黄的小灯泡敬业的亮起,土灶台上冒着热气儿的、装满了胖嘟嘟的饺子的海碗正散发着诱人的滋味。

      忍不了了,顾不上烫,程渊凑上碗沿,猛地吸溜一口浓郁的汤汁,啊~也太幸福了趴~“婆婆,你加了猪油啊,真香!”

      “哈哈,你这个小馋猫,赶紧端出去吃,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对,猪油,你姑姑今天送来的两斤前腿肉,我把油熬出来了。你不是最喜欢这样吃吗?”婆婆一边在墨色的大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渍,一边满足的看着程渊贪吃的模样,笑得见牙不见眼。

      “嗯嗯!谢谢姑姑!我超喜欢的,好吃!婆婆,我先端出去啊,一会我来给你端,你赶紧也出吃饭啊”说着,程渊端起属于自己碗,吸溜着口水往外走去。

      “你先吃,不用管我,婆婆要先把鸡鸭喂了,等它们进棚子了先。”等程渊转身再进屋来,婆婆正在忙着和鸡食。“婆婆,我先帮你把饺子端出去晾哈,你赶紧来吃饭,一会我来赶鸭子。”

      这是程渊和婆婆十几年来的日常,似乎除了四季变换,除了年龄的更迭,什么也没变。时间像是静止,又忽地走的很快,像是这副晚餐景象和她们的之间的相伴,一直未曾改变;可
      一眨眼的功夫程渊已经进初中了,而婆婆呢,也开始白发丛生、脊梁渐弯。

      屋后的小树林里,藏着一颗栀子花树,年龄应该比程渊还要大些,程渊小时候都是在这玩的过家家,这树啊,怕是在婆婆年轻的时候就有了。

      每到春风吹过,老树从冬眠中苏醒,满枝头的绿叶郁郁葱葱,初春时节,小花苞藏在里头难以找见。唯有偶然间能嗅见一缕清香,寻踪而去才能发现,有小花苞在叶从里缓缓舒展。

      待到枝头满是盛开的洁白色的栀子花时,村口各家各户都会前来讨上几支,不拘老少姑娘,人人都会在发间总会簪上一朵,任是人比花娇,景致迷人。

      就这样普通又平凡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留守的程渊在不合群的中,固执的拥着孤独在婆婆疼爱里一天天长大。

      阳光透过厨房的老式玻璃窗和灶上的青烟紧紧交织,偷偷藏着一缕香气攀爬进里间,在睡着的小程渊的鼻子前来回晃悠着使坏,想要唤醒这个在周末贪睡的小姑娘。

      “嘎吱~”大木门传来的声响,婆婆熟悉的脚步声在屋里响起,由远及近,一股馨香袭来。

      “渊渊啊,起来吃饭了。”婆婆带笑的声音传来,程渊随之从睡梦中挣脱,迷蒙的双眼恍惚看到婆婆正在为床帐别栀子花,正想清醒清醒睁眼看个清楚,只见眼前出现一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被放在了枕头上。“来,渊渊,闻闻花香,有个好心情!”

      “嗯...嗯?!那是个啥?我刚看到了什么?!精灵?!!”睡意瞬间蒸发。程渊的大眼睛立时间瞪的圆溜溜的,直愣愣的盯着眼前那个,从婆婆放在枕头上的花苞中滴溜溜滚出来的,又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枕头上的小玩意儿,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说话。说不清是怕惊醒了那个神奇的小东西,还是怕惊醒了自己这个清奇的梦。

      “渊渊,听话啊,太阳都晒屁股了,起来吃饭,婆婆给你炖了鸡蛋,你不是说想吃了吗。”婆婆的声音渐渐消去,客厅里响起了她搓洗衣服的声音。

      “嗯,嗯,我起了。”程渊一边轻声回复,一边定了定神,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试探性着戳了戳那小东西的翅膀。

      只见那团小东西,似不耐烦般翻了个身,继续睡的深沉。完全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在毫无知觉中将自己全方位暴露在了人类的的眼皮下,哪怕,这也还只是个小人。

      “哇…”那是一只怎么样的小精灵啊,程渊满心赞叹道,这是拇指姑娘成精了吧!巴掌大小的小人,皮肤看着比伯伯家姐姐刚出生的孩子的还剔透些,白嫩嫩的。那薄如蝉翼的透明翅膀,也超级萌。

      程渊放轻了自己的呼吸,一点点靠近,细细观察着这个神奇的小生物。

      充满生机的绿色长发,在头顶盘成了两个可爱的小啾啾,还一边挂了一朵白色的小花苞,可爱得让人无法言喻;一那身洁白的公主裙像极了绽放后的栀子花,仙气四溢。影影绰绰间,见着那一对薄翼微微颤动,真是让人满心怜爱。

      她微合着双眼睡得香甜,淡绿色睫毛长长的,像小绒毛。精致的柳叶眉,樱桃小嘴~啊,不,她的嘴怕是比樱桃还要小很多。程渊紧紧的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心想,这又像极了故事里的睡美人。

      程渊越看越觉得神奇,越看越入迷。“嘎吱”客厅传来木门关闭的声音,婆婆去池塘洗衣服了。

      程渊定了定神,再次伸出了手指,这次,她的目标是去戳一戳那个肉嘟嘟的小脸蛋,手感一定棒极了。果然,像精细的棉花一样,还有点Q弹,暖呼呼的。原来…这是真的啊。

      确定这是个真的小精灵,程渊登时加大了些力气,轻轻推了推她的小身体,一边放低声音 “诶,你醒醒啊,醒醒”,一边紧紧的盯着她的反应。

      “~嗯~”睡眠被打扰,小精灵的表情肉眼可见得丰富起来,眉眼紧皱着,嘴里还小声叨咕着小模样生动极了,程渊觉得平时婆婆喊自己起床的时候,自己怕也是同款的表情。

      只见那小人,一边揉眼睛一边坐起来,小哈欠不停。突然,她睁开眼睛看到了程渊,像是吓坏了似的又立即紧紧闭上眼,用双手捂住眼睛,放声大喊。“啊!!!!”

      “你别叫,别叫呀!我不会伤害你的!”程渊赶紧出声解释。

      小人看着小,声音倒还挺大小,程渊离得近了,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在震动!

      看小人叫的卖力,也不像是一时能冷静下来听自己解释的样子,程渊干脆也不解释了,就那么趴在她面前,静静的等待着小人自行安静。

      几分钟后,许是叫累了,小精灵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只见她一边继续低声哭叫,一边悄悄的打开了指缝,偷偷瞄着正注视着她的程渊。

      程渊第一时间发现了小小人儿的变化,立马忍住偷笑,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你别哭了呀,我真的不会伤害你的。我是程渊,是一名在读初中生,家里只有我和婆婆。是你自己掉到我们的床上了。可不是我们抓你来的喔,所以你别怕哈,我可以送你回家。”

      “你,你能看到我?”小人儿好奇的松开手,绿玛瑙似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装满了不可置信。

      “对啊,你好可爱啊,你是小精灵吗?你好可爱,别哭了,别哭了。你吃早餐了吗,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我婆婆做的炖蛋可好吃啦!”

      看着对面的小人儿听到好吃的表情变化,程渊心想,真好,和自己一样都是个小吃货。
      我们去吃饭。”程渊一边翻身下床,一边招呼小人儿跟上。

      “我,我才不是小精灵!我是小妖精!栀子花精哒!”小精灵,哦不,小妖精辩解着,一用力,透明的小翅膀忽闪忽闪,一会儿就飞到了程渊的身边。

      “啊,栀子花的妖精啊,是我家屋后那棵的?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我总不能一直喊你小妖精吧?”程渊一边扎头发,一边和精致的小妖精说着话。

      “白吱吱,你可以喊我吱吱。嗯,应该就是那颗哒,它是附近生机最足,最有灵气的栀子树。”小妖精这会完全不怕生了,飞到镜子前,和镜子里自己的玩得起劲。

      “哦,栀子花的栀?栀栀,好名字。你是那棵树上的妖精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程渊转身去刷牙洗脸,一边和小妖精“打探消息”。

      “不是不是。”小妖精急急否认。“是吱吱叫的吱吱!”看到程渊点头确认明白她的名字,又接着说道:“我一个月前不小心掉落来你们人间界,循着灵气才到这棵树落脚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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