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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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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所撰写的书籍其实早已拟好,我们能做的实则什么都做不了。
卑贱的茶楼戏子该远离身份尊贵的镇国将军,可唯独命运为我们牵起的那根细线却迟迟未断,我不知如何是好,躁动的灵魂满是不允,它竖起了根根尖刺。
那一江春水似他,那原以为自由且快乐的游鱼似我,鱼想生活在水里那是本能,因为波光粼粼的江水里有着他的轻语,我狭隘的内心在那一刻无比庆幸着他对身份与地位的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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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回去了?”好像也对,毕竟你本来就是一个外人。
我微微张开唇,心里滋生了许不知名的情绪。眸子里带着点点失落就这样静静地,茫然地看着他。
“嗯,怎么?舍不得啊?”
赵子墨轻哼,宽厚的手掌揉搓着我的发顶,我一时间像一只被主人强撸的猫咪。他顺着我的毛发把我理得很舒服。
“没有,我送送你。”
我转移目光,其实心里是有着不舍的。
王婷通知完我就去找王丰了。彼时我带着赵子墨出了这院子又入了旧阁的院子,经过旧阁院子从旧阁大门出去时又碰到了黎掌柜。
“子肖早。”
黎掌柜对茶楼伙计很和蔼,私下平时我们都是以子肖称呼他的。
“楚渡早。”
黎子肖对我笑了笑,看见我身旁的赵子墨愣了愣,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僵在了嘴边。
“你终是......”
黎子肖看着他,欲言又止。
“抱歉,我实在放不下。”
赵子墨坦言。
我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没有听懂什么,见黎子肖垂眸不在吭声从我身旁走过。
见黎子肖逐渐消失的背影,我问赵子墨:“什么放不下啊?你和黎掌柜认识?”
“边走边说。”
和赵子墨重新迈起步子后,他说:“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至于我和他的确有过一些交情但并不大。”。
回答完我的问题他想了想接着又说,“黎子肖他平日待你如何?有没有让你受委屈?”
“嗯...黎掌柜他人很好,待茶楼的伙计也特别好。我眼里他总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我望着镶着金丝的破晓蓝天,到处乱窜的思绪又飘到了远方。想起失忆之后的种种,我应该算是十分幸运的了,姑且算愉快的活到了现在又岂敢再去奢求何物?
“而且掌柜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救命恩人?”赵子墨拽住我的手。
“我是在一个大雨天被掌柜背回来的,而且高烧不退,醒来之后还失忆了,之前的事全部忘了。”我回头不解看去。
要走的路并不长,我与他已经到了茶楼门前,由内往外轻轻握开木门,人间喧嚣与明媚温阳从门缝外溜了进来。
“恕不远送。”
丢下匆匆言语,我转过身往回走去,一丝余光都未留给他。或多或少不舍离别那是世人的通病,它却在我身上显得格外的强烈。
迎着门前的背面陷进了一个温暖怀抱,是冉冉层曦跨过门塌慵散地拥住我,打在衣裳中的金黄色随着赵子墨关门而消失但余温尚在。
“再见。”
关门前一刻的轻声留下来的清声入耳,我身形一顿。不能理解的是明明他只是一个认识不久的友人或说陌生人,竟会如此惹我思绪,心里五味陈杂。
“一点朱唇万人尝”我虽不是那样的戏子,但在无数戏文当中也得到些许共情,我得到的是离别的共情就像是“再见又岂会再见”。
因此,那时的我并未回头也没有过半点回首的心思。
最终,只得匆匆而过。
往回走的过程中好巧不巧的遇见被王婷闹醒的王丰。
“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兄啊,平日休息也不见得你起这么早啊?”我打趣道。
王丰抓着头发,一脸哀然就连嘴巴都快嘟起来了。
我看不惯他那傻里傻气的模样,轻声的笑了起来。
“还不是我妹那个傻丫头,大清早的扰人梦。”
他说。
茶楼的伙计其实并不多,而后院的房间倒是挺多的。
大伙因此睡得不是大通铺,而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其中往往有生气勃勃的,而王婷就是一个,像她在休息日里闹腾的性格可不是一般人可媲美的。现在大伙应该都被她闹醒了。
“哎,不说这些糟心话。昨天晚上说好的下馆子,今天中午就带上我妹一块去。我跟你说,‘酒美人’里的牛肉味道可是一绝。”
王丰勾着我的脖子,笑容有少许猥琐之意,“而且那的老板娘也很漂亮......”
“咦,好色之徒。”
我听到这,摇了摇头鄙夷地挣开他的手。
“等等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我眨眨眼,神情有些不解。
“啊?那里的老板娘也很漂亮。”
“不是,上一句。”
“带你去下馆子。”
“......”
“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沉默许久,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今天居然遵守约定带我去下馆子?什么情况?做梦还没醒?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我就带你去吃饭你至于吗?平日不去,你说我无信。今日带你去,你说我烧坏脑子了。”
王丰囔囔,哀怨地又说:“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见状,我赶紧变脸,“诶,别别别。王大哥我开玩笑的呢,别当真。”
我轻轻的哄着,看来老实人被调侃多了也会急。
“王大哥这么聪明又岂会烧坏脑子呢?”
“哼。”
王丰没再理我,傲娇地从我身边离去。
我扶额。
回到房间简单地洗漱后,又到离茶楼最近的包子铺买了三个包子,其中一个不是我自己吃的。给了一个经常在茶楼门外的柳树下乞讨的老乞丐。
老乞丐一直在那里。我的五载,在他那应该也不长。
在茶楼外边,我老远就看见敞开门的将军府。
“今天什么日子?将军府的大门竟然打开了?”
将军府在沿茶楼的这条街的最末端,这府和别的将军府不同,相对而言较为特殊,它是镇国将军府的一个分布,平日大门闭得比旧阁楼的门还要死。而真正的镇国将军府在靠近皇城最近的那条“鹤柳街”和现在我脚下的“南林街”可没什么关系,而且还隔的老远。
我在茶楼大门前立足看了好一会,虽然我没有王丰那般的眼疾但看隔了老远的街末还是有少许不清楚,只见得有两个仆从合力搬着一些木箱。
“哦对了,当今镇国将军叫啥名来着?”
我眨眨眼努力回想。
“......姓赵?还是......姓李?”
我摇摇头感觉自己也是个人才。连当今镇国将军的名儿也不记住,像已经忘了王丰他到底欠我几顿饭。记忆力这东西真的很难说。
随后我懒得多想地走进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