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往事 ...
-
一群人惊惊慌慌从小巷里冲出来，受到了排队买狐仙牌同学的注目礼。因为校草也在列还抱着“校花”，惹得女生们频频侧目，窃窃私语。
马飞搓了把脸，蹲在路边的树干旁愣神。
由郁无力地靠在树干上，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脸色非常难看，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刑言站在树木投下的阴影里，夕阳穿过茂密的树叶，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星星点点的亮色。
他垂着眼看怀里的人，半点没有要把人放下的意思。
许凌整个人瘫在刑言怀里，刚从惊惧里恍回神，砰砰直跳的心脏慢慢落回胸腔。
离开小破屋回到阳光之下，听着周围熟悉的吵闹声，许凌感觉刚刚的经历有些不真实。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后就注意到了刑言的视线。
两秒后，许凌才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掀起了滔天巨浪，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他被刑言抱着！！刑言抱他！！还是公主抱！！从记事开始就没被人抱过的孤儿许凌惊讶地同时内心还有一丢丢的慌张。
他偷偷掀起眼皮朝上瞅了眼，与刑言的目光撞了一下。
耳尖莫名其妙就热了起来，许凌抿了抿唇，不自然地说：“刑言，我没事了，你把我放下吧。”
“嗯。”刑言应了，却没有动作，还搁那儿站着。末了，问他：“耳朵怎么这么红，撞到了吗？”
这个问题有点深奥，反正许凌答不上来。
他只觉窘得想整个人化成一滩水直接在阳光下蒸发掉。耐不住刑言地注视，他含混其辞答道：“可……可能吧。”
刑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好一会儿，才问道：“疼不疼？”
就鬼使神差地，许凌点了点头。
点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立刻又摇了摇头。
两人举止亲密磨磨唧唧低声说话的样子看得张春牙疼，他实在忍不住，没好气开口道：“你准备抱到什么时候？快把我们凌儿放下来。”
不知怎的，许凌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立刻心虚地挣扎起来。“刑言，你赶紧把我放下来。”
碍于本关卡的身份设定，只能站在稍远一些地方的刘帅因为张春的话转头看了过去，然后他就看见少年版的上一关任务目标黑沉沉的眼眸定定盯着张春，周身气场凛冽，而张春以同样的气势回瞪着。
刘帅混迹江湖二十几年的野性直觉让他往后退了几步，就觉得好可怕怎么回事。
许凌对周围的暗潮涌动毫无察觉，他脚落地后，佯装很忙地整了整自己的校服领口。这时，由郁走了过来，他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
由郁一脸苍白，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道：“许凌，洗礼完成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空了我去找你。”
“好。”能再见到由郁，许凌真得很开心，朝他挥了挥手。
马飞从地上窜了起来，莫名其妙道：“我们完成洗礼了吗？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许凌回头看着马飞，也是一脸茫然。“我也没有印象了……”
马飞伸了个懒腰，向前直接勾住许凌的肩膀，爽朗一笑道：“不管那玩意儿，估计都是骗人的。肚子好饿，凌凌，咱们吃饭去。”
“嗯，好。”
许凌一回头，就看见张春疯狂给他使眼色，无可奈何他只能转向刑言道：“刑言，那我们先走了。”
刑言早就收敛起锋芒，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淡淡应了声“嗯。”
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分开，而是一路同行到了学校食堂。
张春使眼色使得眼睛差点没爆出眼眶，然而他家宝贝凌儿不知是故意还是故意反正全都无视掉了，热情地邀请刑言一起拼桌。
张春：“……”
凌凌你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一点也没感觉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许凌在坐下吃饭后就心事重重，整张脸都沉了下来。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正风卷残云般进食的马飞，眼神里难掩悲伤。
他咽下一口饭后，突然问道：“马小飞，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事让你觉得很难过？”
马飞从餐盘里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呀。怎么了？”
许凌掩饰般笑了笑。“没什么，就最近看了则新闻学生因为压力大跳楼自.杀了。上面说平常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人有可能把负面情绪隐藏起来，很容易想不开。”
张春筷子一顿，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了看马飞，记起了这个长相普通的少年。十年前，学校突然通知他许凌生病了让他去接人，他匆匆忙忙赶去就看见脸色苍白的许凌躺在宿舍床上。
许凌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春春，马小飞不可能自.杀，他真得不可能自.杀。”
马飞被一口食物呛得猛咳了几声，咳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才止住，他拍拍胸口，道：“凌凌，你放心啦，地球会爆炸，我马飞绝对不可能自.杀。生活这么美好，为什么要想不开？而且，我答应我姐以后要养他，我要努力赚钱。”
许凌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最近，除了我之外，还跟谁走的比较近？”
“张老师呀。”马飞不懂许凌为什么查起他的交友情况来，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他昨天刚修完病假，回来后说要好好锻炼身体就约我以后天天都一起打球呀。那两个狐仙牌就是他给我的酬谢。”
“哦，原来是这样。”
许凌没再多问什么，低头慢慢扒着饭。
刑言视线从许凌脸上扫过，眸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
吃完饭，马飞说全身疼要回宿舍睡觉。
刑言要去图书馆学习，许凌就带着张春和刘帅回自己的单人宿舍。
九中的学生宿舍分多人宿舍和单人宿舍，只有家里有钱的学生才能享受到单人宿舍的待遇，比如刑言。
许凌能不花什么钱就住进这里，是因为学生会了解到许凌的情况给特例申请了一个，让他的阴间作息不至于影响到其他同学。
“凌儿，你们在屋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张春往米黄色单人沙发上一瘫，问道。
许凌站在玄关处，用烧水壶接着冷水，思索了会儿道：“记不清了，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关掉水龙头，将盛满水的烧水壶放到底座上，按了按钮，烧水壶立刻发出“呼呼”的声响。
“狐仙……听着就神叨叨的，这关真他妈的有病，还给我安了个老师的身份，我特么全身上下有哪点像老师？”
一直默不吭声的刘帅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人吐槽。然后他转念一想，不对，他凌哥是个NPC吧，说这个是不是不对。
许凌走进房间，坐到床沿，问道：“刘帅，你难道曾经也来过我们学校？”按照上一个关卡设定，他推测进入这关的玩家也许全来过学校。
刘帅惊诧：“凌哥，原来你不是NPC呀。”
许凌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死神001那部分。
刘帅听完，咂摸了会儿，觉得他凌哥不亏是凌哥，玩家还能有个NPC身份，这样一遇到危险就切换成NPC，肯定是不会死的。
他点点头，回答许凌刚刚问的问题：“我嘛，曾经在你们学校打过一次架。
事儿是这样的，就我们老大说有人给钱让我们去教训一个人，话也没说清楚，当时我就操着家伙跟几个兄弟一起去了。到了地儿才知道要打的是个学生。
我自己不读书，但就挺喜欢那些认真读书的人。所以，就借口偷摸去了厕所，再回来我们那几个兄弟就被收拾得满地打滚。
凌哥，你是这个学校的，应该听说3.17打架事件吧。我后来听说打架的校草受了处分，其实这事儿学校应该给人家是见义勇为，要给颁个奖才对。
我听几个兄弟说呀，就你们学校的某个人看上了你们校花，跟校霸合着想强了人家小姑娘，计划被校草知道了，校草把那一伙人收拾了一顿。那校霸怀恨在心，就找了我们的人，想以多欺少，结果全被打趴下了。”
许凌被“想强了人家小姑娘”这几个词劈得外焦里嫩，他想起东西被偷，被跟踪，半夜醒来看见一个人站在床头的情景，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摇了摇头，把那些画面赶出脑海，回到重点上来，原来刑言曾经在暗地里帮了他。
“对了，凌哥，这个关卡我们还是站死神003是吧，那是不是要阻止死神300完成祭祀？”刘帅突然问道。
“什么？”许凌不解。
“不是死神300发布了任务，要求参加洗礼，听从安排，完成祭祀？”刘帅看看许凌又看看张春。
许凌并没有接到这个任务，是不是因为死神300已经把他归到另一边了呢？
他沉吟了会儿，道：“要求参加洗礼，这个祭祀应该跟狐仙牌有关系。我们需要调查一下有关祭祀的事。”
听到调查刘帅人蔫了一半，图书馆什么的他真得不~想~去。
张春声音平静问道：“那马飞的事呢？”
许凌顿了下，道：“这个世界，我会保护好马飞。由郁是闯关者，那么那个张老师也有可能是闯关者。如果他真跟马飞的死有关，我不会放过他。”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往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