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雨》初二末

3、你说是吧？

　　那天中午吃完饭后，文秋衍和许也的事情就一直堵在周华谊心里，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也喜欢他吗？不会吧，他那么丑啊。那也也吃饭的时候干嘛要脸红啊……”周华谊独自趴在桌上嘀嘀咕咕的。
　　周华谊抬起头，看见丁迟和文秋衍互掐脖子进来，两人争的面红耳赤。她跑到文秋衍面前，提着他的领子，问道：“你和也也怎么回事啊？你喜欢她？”
　　文秋衍被这质问感到莫名其妙，拍下了周华谊的手，理了理衣服说：“你吃多了？也也？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你叫人小猫？”
　　倒不是文秋衍先说话，丁迟听到这个称呼探出头来，笑眯眯的说道：“周华谊，那小猫叫也什么啊？”
　　周华谊睨了他一眼，没回答。
　　“你别不回答我啊，我这不是帮我们的死鸭子问的嘛。”
　　“许也。”周华谊说。“你们真烦啊。”
　　说完就自己出教室了。
　　文秋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直在心里反复念叨那个名字。许也。

　　许也晚上回家之后，想出门买个资料，她跟爸爸提了一句后就出门了。
　　最近天气降温了，许也只穿了一件薄卫衣，在街上走着倒是有点凉意。
　　文秋衍今天被拉着去补课，最后补到一半实在没兴趣，跟老师说不舒服提前离开了。
　　他站在路灯下，想着那个只要遇到自己就会脸红的小猫，心里一阵烦躁。他拿出烟，正想点燃的时候看见隔着一条马路，那个前一秒还在自己心里让自己发毛的女生，正在那里数着钱，边数还边念叨：“这资料可真贵。”
　　文秋衍扔掉烟，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上没有烟味，他才靠在路灯上，安静的看着许也。
　　许也走到马路边，等着红绿灯。她抬起头看见对面昏黄的路灯下，站着那位眼睛很好看的男生。看着他松松垮垮的靠在路灯上，双手放在裤兜里，右手好像还拿着打火机，唯一让许也感到不安的是，他好像在看自己，好像还在笑。街上车水马龙，他们在街上遇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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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灯变绿，许也快速走过马路，强制自己不去看那个及其显眼的人。但是当许也刚刚路过他的时候，文秋衍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小猫儿，撞了人就不理了啊。”
　　许也走到他面前，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人说话，实在有点吃力，文秋衍似乎察觉到了，他俯身慢慢靠近许也，眼睛直视着她，说：“想说什么。”
　　许也被他这一动作搞得局促不安，她慌忙连退了几步，掩饰似的理了理头发，糟糕，自己的脸好像又红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为什么老是叫我小猫。”
　　少女的声音在文秋衍脑子里回荡，这句小猫被她念出来，怎么就是不一样呢。
　　就在文秋衍准备回答的时候，许也又补了一句。
　　“你是认错人了吗？”
　　文秋衍气笑了，他对着许也说：“我有病，连人都会认错对吗？”
　　文秋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让许也觉得是自己把他惹生气了，想要顺一顺这头狮子的毛。
　　文秋衍看着这个小女生在他面前委屈的低下了头，手指还不安的扣着衣角。结果是什么呢？就是文秋衍就败下阵来，摸了摸许也的头说：“对不起，刚刚声音大了，不过不是在对你发火。”
　　没想到许也一下抬起头，冲着他笑，说：“没事啊。”
　　文秋衍被她逗笑，说：“那走走吧？”
　　“好啊。”
　　文秋衍和许也沿着滨江路走，竟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许也装资料的塑料袋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说起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是十分的尴尬，不算熟悉，只是因为意外而眼熟对方而已。
　　许也从一开始就盯着脚尖发呆，忽然她感受到身边的男生动作一下停止，她也跟着停下来。
　　许也转头问他：“怎么了？”说完望了望四周。“你看到你的熟人了吗？”
　　“许也。”而对面的男生只缓缓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嗯？”
　　“为什么不说话。”文秋衍直直的盯着她，眼神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女澄澈的眼神看起来单纯极了，嘴唇微抿着，在表达着歉意。
　　说起来不怪许也不开口说话，她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不爱说话，不爱主动找话题，总是很被动的等着别人开口。所以她这么多年了只有零星几个朋友，因为别人都受不了她的性格。
　　况且她和文秋衍还是异性单独在一起，她会更加局促，害怕开口说错话，害怕讲了冷笑话，所以倒不如安安静静享受这江风。
　　“送你回去吧。”文秋衍叹气，并且像是妥协般的说出这句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话以后都由我来说好了。这是文秋衍的内心独白。
　　许也听到后连忙摆手拒绝。
　　“不不不，不用了，我就住前面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现在很晚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文秋衍这个人不算校草，但是他的内心藏了许多小秘密，长了一张书香气息的面容，但是性格却与这个词大不相同，他会偶尔和朋友开开黄腔，会在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赢了过后会在操场张开双臂，热烈的拥抱这片土地。
　　听到许也说完过后，低头笑了，他懒懒散散地说：“哪里有让女生独自走夜路回家的道理。”
　　许也还在心里琢磨这句话的时候，文秋衍突然低下身子，靠近许也。许也被他的这个动作下了一大跳，但是此时此刻，她做不出别的动作，她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脚下像被粘住了，怎么也挪不开。
　　“你说是吧？”文秋衍开口。
　　许也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在极速上升，并且沿着脖子一路向上，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回过神来以后慌忙逃离，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这么腼腆啊……得习惯习惯。”文秋衍望向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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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也跑远以后，靠在路边的墙上大口的呼吸着同，她捂着胸口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她不禁心想：
　　这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