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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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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霍格沃兹都笼罩在一片奇诡的安宁中。江月把这一切归功于邓布利多,有他坐山,师生们就会坚定地相信霍格沃兹是绝对安全的所在。
江月想:放屁。
邓布利多现在到底如何,没有人比她和斯内普更清楚。她就算每天割大动脉养蛊,也赶不上他身体的衰竭。
他不畏惧死亡,江月莫名觉得他活着就是为了责任,以及赎罪。
真是个奇怪的人。
哈利他们不再接受她,邓布利多不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旁,德拉科手臂上还刻着食死徒的标志……江月谁都不能依靠,她只能把全部自己藏起来,一个人桀骜又孤勇,背对所有人向前走。
江月搓搓手,碰到手腕,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幸好哈利没有把她和德拉科的事情说出去。
“你脸色好苍白。”
这天一早,德拉科看到江月第一眼就发现这件事了。
“没有,”江月把他推远一些:“你看错了。”
“用不着我去找迪戈里问个清楚吧?”德拉科攥住了江月的手腕,和她僵持着。
“塞德里克已经脱离我了,你不要去引起怀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德拉科用力拉住江月,不让她挣开自己,皱着眉问她:“你在激动什么?心虚?迪戈里怎么了?还是你怎么了?”
江月一愣,接着用力挣开德拉科的手:“我能怎么样?趁邓布利多还没有出发,我去找他。”
“你找他做什么?”
“总不能是托他邀请哈利约会!”
“你为什么要和我吵架?我只是关心你。”德拉科追上去,“你在惹我生气,为什么?和我沟通,和我讲你要做的事情,不可以吗?我们不是恋人吗?”
“那你做什么有和我沟通过吗!”江月自己也分不清她是委屈还是心虚了,她下意识要逃避,于是开始了伤人心的翻旧账。
“你以前捉弄我的时候,你无缘无故对我发脾气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说,让我不断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非常差劲的时候,你有和我沟通吗?甚至说,你这次回来,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你有想过和我一起承担吗?”江月大声斥诉着,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像是委屈得,更像气得。
“你没有,你从来都没有!你只想着把我推出去!”
德拉科低着头听她骂,乖乖接受她的一切负能量,然后轻声说:
“不是的。”
正骂到气头上的江月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他说,“算了。”
江月气得眼前一黑。
“你又、你总是这样!你、德拉科……”
江月的眼前又一次陡然一片黑暗,她意识到不好,但身体已经不受她控制了。
来到伦敦后第一次晕倒,是在正吵架的男朋友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恐怖?
大概就剩直面伏地魔了吧?
庞弗雷夫人没有收到病人,反而是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多了两个人。
“你抓过她的手腕?”斯内普刚要给江月检查一下,手指触及到她的袖子,皱起眉问。
“……是。”
斯内普扫了德拉科一眼:“那我希望你现在可以出去。”
德拉科挺直着脊背,站在江月身前寸步不离:“她手腕上有什么?”
“我说,出去——”
“如果你觉得和我母亲立誓就能随意使唤我,那你明显是想错了。”德拉科冷冷道,“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蠢,教授。”
“我需要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什么想法你该是懂的吧,教授?”
斯内普胸膛起伏了下,缓缓说:“马尔福,都永远学不会藏起珍宝。”
“我会,所以我不会失去。”
没再听德拉科说什么和江月一样尖锐冷硬的话,斯内普果断地在德拉科面前拉下了江月的衬衫袖口,露出里面透出血迹的纱布来。他动作利索,藏着刺痛德拉科的恶毒心思,来获取一些病态的快乐和同病相怜。
你看,她脆弱美丽,就在你眼前,一触即碎。
你看,她现在这样,都怪你。
德拉科有些发抖。斯内普看到了想看到的反应,才满意地拿出魔杖来为她止血。
痛才对。痛才好。
“她怎么会这样?”德拉科声音都在颤抖,江月的手腕伤口极深,血管几乎裸露出来,此时正令人心惊地随着心脏跳动着。“你为什么不帮她愈合?!”
“她自己要求的。”
德拉科轻柔地托着江月的手和小臂,看斯内普在她伤口处涂抹了一些不像魔药的膏体。
“这是什么?”
斯内普不理他。
“她说要去找邓布利多。”德拉科不管他理不理自己,对他说,“你知道那个人要我做什么,你们有什么秘密,我应该需要知情。”
“你自己问她。”
“她不告诉我。”
“那就是她选择不相信你。”
德拉科瞪他一眼:“胡说八道!”
德拉科接着说:“你抹的什么东西?怎么不见效?”
斯内普不想理这个胡搅蛮缠的该死的大少爷,他站直身子,说:“让她睡。”
德拉科看着这个和江月一起背着他谋划什么事的坏老头,趁他转身瞪了他一眼,然后听话地揽紧江月在怀里。
江月睫毛忽闪了一下,看起来像要苏醒。德拉科盯着她,等她睁眼。
虽然真的很不愿意面对睁眼后要发生的一切,但是江月装不下去了,她只能假装刚刚转醒,咬着嘴等德拉科问她晕倒的前因后果。
但是德拉科没有问。他只是亲了亲江月的额头,喂她喝些水。
“德拉科……”江月有点心虚,叫了声他的名字就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都不敢触碰你。”德拉科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胳膊从江月头顶越过,挡住了她的视线。“你看起来像个易碎品,苍白,冰冷,没有血色。”
“我不能让邓布利多死。”
德拉科没再接话,空气凝滞了一会儿,他才说:“我也不愿意。”
“但你不能违抗那个人。”
“所以呢?你要怎么替我违抗?用你这几乎断了一半的手腕?”
“德拉科……”江月看着他,摇了摇头。“我认为你不是会被眼下这些、这些小事绊住脚的人,你不能只看到我,或者只看到你,你得要看到邓布利多,看到斯内普,甚至还有哈利他们,你得看到整个霍格沃兹。”
“可我只在乎你。”
“我也只在乎你,德拉科。但是你和霍格沃兹是联系在一起的,可能你没想到这一点,你和霍格沃兹共生。”
德拉科忽然意识到,他一直在向江月求救,而她却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
怎么会有人跌入水中营救困兽。
江月看着他的神色,心里陡然一轻:他理解她了。
德拉科的手在江月的小臂上摩挲,他说:“能不能不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江月眨眨眼:“这是最后一次了。”
江月撒谎。
德拉科眼看着江月用那把银质的匕首划开她那本就几乎暴露在空气中的血管,鲜血滴在她一向很宝贝的石头罐子里,里面传来硬物划过罐子内壁的声音,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江月没顾得上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径直把罐子递到邓布利多面前,把他那干瘦发黑的手指也划破,伸进罐子里。
德拉科跟着一起来的时候没想过会见到这样诡异的场景,他僵硬地转过头去问斯内普:“……那是什么?”
“东方毒虫。”斯内普慢悠悠地回答他。
“她现在不能止血吗?”德拉科看到江月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惨白了一些。
“可以。”斯内普还是慢悠悠的。
德拉科几乎想给他一拳:“那你为什么不去帮她!”
斯内普没说话,德拉科看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根本没有聚焦。
“我是你的佣人吗,马尔福?”
德拉科一噎,梗着脖子说:“我不擅长治疗。”
那边江月把罐子塞进邓布利多手里,一脸无语地给自己施了个愈合如初:“你们两个加起来有三岁吗?”
“我十七岁了!”德拉科大声抗议。
斯内普缓缓说:“我起码有两个十七岁那么大。”
江月:“……”
中式幽默很难懂吗?
一条小蛇从江月的长袍里探出头来,江月摸了摸它的头,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起来有一些痛苦,他皱着眉,像是极力忍受着什么。
“你的蛊可比你父亲的痛得多。”他说。
江月咬住下唇,瓮声瓮气的:“我学艺不精。”
德拉科一头雾水,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江月,最后抓住了斯内普。斯内普目不斜视,坚决做一尊不会动的雕塑。
“一只蝎子。”江月为他答疑解惑,但是德拉科更不解了。
江月扯扯嘴角:“反正,校长的身体状况应该不会再变差了。”
德拉科没说什么。他知道江月要做什么,但又好像不懂。
她要救邓布利多,但是也就等于是要把德拉科置于死地。
一边说要救他,一边把他推入深渊。
斯内普和江月都在邓布利多身侧,以防他出现什么要命的排斥反应。德拉科远远坐在一旁,好像被这个世界孤立。
“大概没有什么问题了,其他的江志峰当年肯定也教过你,我就先走了。”江月对老校长微微弯了弯腰,回身去找德拉科:“我们走吧。”
德拉科回神,这才感觉自己又被世界包裹起来了。他的手从衣袖下伸出来,江月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被他握紧。
“接下来去哪?”
“你想喝威士忌吗?”
江月不想,但是还是跟着德拉科去了霍格莫德村。
“等下发生什么,你记得上前去帮忙。”德拉科从酒吧的洗手间出来后,凑到江月耳边说。接着他快速直起身,从暗处悄悄离开。
江月皱皱眉,环视了下四周,却撞上了哈利的目光。
他本就一脸忌惮,看到江月更是臭着脸扭过头去。他们很快站起来,准备离开酒吧。江月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一路没什么事发生。虽然在霍格莫德村可以不穿校服,但江月今天碰巧随手披了长袍出来,此时绿色的袍里在这条路上格外显眼。她漠视所有的目光,脸色被寒风吹得更加冰冷。
哈利他们倒是欢快,赫敏的笑声即使江月落后他们这么远也能听到。江月越走越心生怀疑,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德拉科的指向根本不是哈利他们?
“凯蒂!!!”
前方传来一声尖叫,江月抬眼望去,只见半空中漂浮着一个女孩,她像被拽着四肢的木偶一样,僵硬又无力,嘴大大地张开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有怪物从她嘴里冒出头来,撕开这身人皮衣裳。
这场景看得江月头皮发麻。很快女孩重重跌落下来,哈利他们很快聚过去了,江月咬咬牙,跑了过去。她刚把魔杖抽出来,余光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过来。
是海格。
“交给我吧。”他说着,一把横抱起女孩,像抱着一只小狗崽,径直远去了。
江月不愿意惹麻烦,刚转身准备离开,就被哈利喊住:
“吉娜,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江月缓缓转过身,组织出一个懵懂的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他们被麦格教授喊到办公室,江月才真正明白德拉科所说的“发生什么”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江月咬牙切齿地微笑着对他们说。
帮忙?
这是德拉科所谓的帮忙??
她只是听德拉科的话跟了上去,然后看到了凯蒂被神秘力量拽上了六英尺的高空又摔下来,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接着就被传讯来了这里。
“凯蒂死了!”一个女孩惊慌地跑过来,对麦格教授说。
“什么?!”麦格教授的袍子几乎要飞起来,变成斯内普那样。屋里骚动起来,江月愣愣地杵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一切。
“是马尔福!是马尔福干的!!”哈利突然高声说道。他看起来无比悲愤,看起来像是把凯蒂的死归为了自己的错。
“不是。”
屋里的气氛还没来得及压抑,就听到了斯内普缓慢发出的长腔。
“不是什么?!”哈利愤愤地回过头去瞪他。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开始挤牙膏:“凯蒂没死。”
麦格被这一来回急得几乎心梗,抓着斯内普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旁罗恩也插话:“对啊,到底死没死?”话还没说完,赫敏就狠狠踩了他一脚。
“教授说没事那就一定是没事。”江月说。斯内普抱着胳膊,看都没看她一眼。江月也收回目光,无视斯内普。
“她不是他的学院的吗?”罗恩小声说,接着又被踩了一脚。
“凯蒂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根项链。”斯内普挥舞魔杖,一根项链漂浮在空中。“上面有很强的诅咒。”
“我就说不让她动的……”凯蒂的好友哭着说。
“它从哪里来的?”麦格教授问。
“我想想……当时凯蒂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好像就是从那之后,她手里就出现它了。”
江月心里咯噔一下。她看向哈利,不出她所料,哈利也抬起了头,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就是德拉科!”哈利说。
“不是他!”江月对哈利吼道。
斯内普掀掀眼皮,等着看江月怎么演。
江月脑子飞速思考着,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那天我……我、我在向德拉科表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回来了……(咕~)
让我想个理由(划掉)…emmmm我是30号回家的,一号过节,二号更……问题不大……吧?
对不起!!!!(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