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米饭，请吃！》小羊熊

4、第 4 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褚笑笑连干四碗饭。

　　碗筷在一旁堆成一小摞，虽然吃饭迅速，但褚笑笑没有浪费一粒米。

　　她下手快狠准，将最后一片鸭肉裹了甜酱送入口中，感受肉质的紧致与鲜甜在口中迸发的醉意，褚笑笑捂住嘴巴，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国粹。

　　直到肚子吃得鼓鼓，褚笑笑才结束干饭的状态，有心情打量神态各异的众人。

　　所有人在她添到第三碗时便放下了筷子，褚老夫人笑眯眯地接过丫鬟递来的清口茶，注视扒饭飞速的小孙女。

　　褚夫子在努力回想，他到底有没有给褚笑笑安排礼仪嬷嬷，看到大儿子褚落云比起的三根手指，才恍然想起小丫头片子人不大，却已经气走三位老嬷嬷了。

　　“咳。”褚夫人清清嗓子，她示意丫鬟今晚继续备好消食的话梅，别过头眼不看心不烦。

　　褚笑笑眨眨眼，“娘亲，嗓子不好可以吃些止咳的东西哦，女儿觉得糖水铺子新上的炖梨不错，就是有点小贵，不如您看？”

　　“……看你个头。”

　　面对老母亲扬起的拳头，褚笑笑缩缩脖子，这才给身侧人一点目光。

　　也不知怎么回事，当她的目光转到柯晟身上时，柯晟下意识将背挺得比石板还要笔直，视线余光落在面前的碗上。

　　不妙，碗里还有小半碗米饭没有吃。

　　这是柯晟在宫中养成的习惯，他不可以有任何偏口的食物，免得给谋害之人有机可趁。

　　但对上褚笑笑控诉的目光，柯晟用勺子挖了一口米刚要送入嘴中，却被褚笑笑拦下。

　　“吃不下就不要硬逼着自己吃嘛，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我这种好胃口一样。”褚笑笑安慰看似有些难过的小乞丐，“等你手的伤好了，我带你去吃一种叫麻辣香锅的东西。”

　　虽然这么说，但褚笑笑却夹杂了一点私心：如果小乞儿的饭量一直不高，那么他将来也不会去习武，可得她又能多活几天。

　　“好了好了，谁跟你似乎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褚夫人见不得女儿凝视一个小男孩反复打量，她转移了褚笑笑的注意力，“今日的功课背下来了么？”

　　连读都在打磕巴都褚笑笑沉默，总算拿捏住褚笑笑的把柄，褚夫人勾勾嘴角，“「吾时月不见黄叔度」的下一句是什么？”

　　“叔、叔度啊？”褚笑笑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褚夫人身后的王妈，期盼对方能给她点提示。

　　王妈悄悄开口，无声地对她重复一句话。

　　听不到啊！

　　褚笑笑不得不伸长脖子，过饱的胃在听到古文，条件反射开始封闭大脑。

　　“则、则……”

　　见小饭桶吭哧了半天，都没吭哧出一个所以然，褚夫人冷笑，“透风了？在那里啧来啧去的。”

　　这是褚笑笑这个月以来，第五次答不上来褚夫人的提问。

　　明天又得当迎宾接待。

　　褚笑笑有些欲哭无泪：身为名门将领之女的娘亲，怎么会对文绉绉的古文这么擅长？

　　“……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

　　小小坚定的声音挡开褚夫人的质问，柯晟装出一副无意答对的样子，“是、是这样吗？”

　　一时间，堂屋无言。

　　因为柯晟一字不差答了上来。

　　“哇哦。”褚笑笑瞪大眼，崇拜地看着柯晟的头。

　　她好像找到大腿未来的培养方案了。

　　一向崇拜他的三妹目光不再落在身上，褚落云有些失落，捏紧隐藏在衣袖下的手。

　　——那个小乞丐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