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保镖当奶爸》妍果果

39、谈心

　　两人在健身室里穿戴整齐之后才出来。

　　“走吧，我们一起去把车开回来。”慕云磊想尽快忘掉刚才的事，机智的转移话题。

　　“好。”沈廉走在他身后若有所思的答应道。

　　临出门前，他们又去看了一眼孩子，确定熟睡后，才离开。

　　“我们快去快回。”慕云磊说。

　　听到这句话，沈廉俊逸的脸上闪过一瞬愉悦。
　　他轻轻“嗯”了一声。

　　沈廉将车子很快开到慕云磊原先停车的地方，慕云磊和他简单的道了别，然后下车去开自己的，可车开到一半，才发现这台姥爷车又跟他闹起了脾气。
　　明后天还要用车呢，但考虑到安全问题，他只能将车子开到最近的修车店。

　　和维修师傅交流完，慕云磊从修理店刚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一辆十分熟悉的黑车。
　　他惊讶了一下，走过去，散漫地敲了敲车窗。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看到沈廉，慕云磊耐人寻味地笑了一下，“你怎么还没回去啊？”

　　“原本是要走的。”沈廉侧着脸，从容自若地凝视他说：“你的车身有点颠。”

　　“所以，你看到我的车子不对劲，才一直跟着我的？”

　　“……”沈廉手还搭在方向盘上，车里较暗，一半的轮廓还隐没在里侧，露出来的棱角挺括分明，深黑的眉眼被昏黄的霓虹灯照得十分柔和，明晰的五官无论在哪个角度都透着让人沉醉的英俊。
　　慕云磊像是被迷惑住了般，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脸。

　　见他半晌不语，沈廉轻声提醒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哦。”慕云磊神思回笼，觉得有些不妥，便拒绝道：“还是不用了，这离家也算太远，我走回去。”

　　“万一孩子醒来见不到你，会害怕。”沈廉说。

　　闻言，慕云磊这才没作犹豫上了他的车。
　　他刚系上安全带，一道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慕云磊觉得自己今天的电话特别多，他看了一眼，思忖片刻才接起，率先开口喊道：“妈。”

　　“嗯。”张月温柔地声音传来，“小磊，我听你外婆说，你有半年没回去看他们了？”

　　“我，这段时间有些忙。”慕云磊温驯地说。

　　“哦，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我知道了。”慕云磊平静地说：“外婆说，媛媛下周五要结婚了？”

　　“嗯，你妹妹说要亲自给你打电话呢，我寻思着还是我打给你，到时你一定要来参加她的婚礼。”

　　“我会去的，到时再给她包一个大红包。”

　　“红包也不用包太大，人和心意到了就好。”

　　“人肯定会到，可能还有点多。”慕云磊想让她提前多准备两个位置给孩子。

　　“哦。”张月若有所思了会儿，才开口道：“我听你外婆说了，你现在在帮一个朋友带两个孩子。”

　　慕云磊轻轻“嗯。”了一声。

　　“那，到时候你带着孩子会不会忙不过来？”

　　经提醒，慕云磊发现这也是个事，到时候婚礼人多事忙，万一孩子乱跑走丢了怎么办。
　　毕竟苟妍和苟果都长的这么可爱招人稀罕。

　　慕云磊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渐渐的，他的眼神开始游移，缓慢的辗转……直到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到了主驾驶座里的那个人身上，他才回话，“没事，孩子应该有人帮我带。”

　　…………

　　慕云磊挂断电话，沈廉就感受到一道灼灼的目光，他神色如常地问：“是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慕云磊立马惊讶道：“你都听到了？”

　　“你手机的声音很大。”

　　“哦。”慕云磊才想起来手机虽没开免提，可车厢里太安静了，想不听见都难。

　　“你对你妈妈很客气。”沈廉放缓车速，随意道。

　　“有吗？”慕云磊本能的矢口否认。

　　“难得听到你这么礼貌的说话。”沈廉似乎还笑了一声。

　　见状，慕云磊惘然的心平和了许多，他转首望向车窗外，道路上人来人往，他呆呆的想着，这世界上的人有很多，可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的家庭都不尽相同，有幸福的，有悲惨的，也有孤独的……

　　“其实我也很想和自己的父母客气的说话。”沈廉怅然道：“可惜再也做不到了。”

　　慕云磊没想到沈廉会突然对自己吐露心扉，他转回头试探性地轻声道：“他们……？”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哦。”慕云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总不能这个时候说节哀吧！
　　车厢里似乎更安静了，慕云磊想了想，稍显无措道：“我爸妈在我出生刚一个月的时候离的婚，我从小是跟外公外婆长大的，你呢？”

　　“几乎都是在学校里生活。”沈廉淡淡地说。

　　“在学校？你读的都是寄宿式学校，那你放假去哪里？”慕云磊好奇地问。

　　“去我姑姑家。”

　　“哦。”慕云磊点点头，继而又问：“那你姑姑还有他家里的人对你好吗？疼不疼你？”

　　“挺好的，只是我姑姑家以前日子过的捉襟见肘，家里孩子又多，想疼也疼不了。”

　　慕云磊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好幸福，沈廉好可怜。

　　他斟酌了一番，又道：“其实我小时候很孤独的，应该和你差不多。”

　　“不会差不多，你性格很活泼，小时候应该有很多朋友！”

　　“也没有，都是一帮有福同享，有难就跑的朋友。”慕云磊笑嘻嘻地说。

　　闻言，沈廉眼底翻涌出一阵暗潮，他悄然笑了笑。

　　“你呢？你小时候有朋友吗？”慕云磊问。

　　“有，不多。”沈廉说：“上学时期，可能是我个子太高，大多数同学都很怕我，背地里都说我是校霸！”

　　“哇！这么酷啊，校霸呀！”慕云磊颇崇拜地看向他，“你都不知道，我上学时从来都不羡慕学霸，就喜欢校霸。”

　　“是吗？”沈廉心里涌起一丝愉悦的波澜，“那你的喜欢还真是独树一帜！”

　　“真没和你开玩笑，我小时候其实很喜欢和人打架，可没人愿意和我干，都说我长得太柔弱，要不是后来我长高长壮了，大家肯定还是会在背地里说我像个女人。”

　　“以后我和你干。”沈廉认真地说。

　　“噗……！”慕云磊被他这句话惊着了，“喂，沈廉，你没发现你这话说的很有歧义吗？”

　　沈廉：“……”

　　慕云磊觉得是时候该结束这场偏离轨道的谈心，他思忖半晌后轻声问道：“所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老家，去参加我妹妹的婚礼？”

　　“愿意。”沈廉说。

　　慕云磊完全没想到沈廉会答应的这么干脆，而且他的语调干嘛要这么虔诚，搞得他都要以为是自己向他求婚，然后他说，我愿意一样。

　　“你先别答应的这么快，你心细，孩子们又喜欢你，我主要是想让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可不是去当伴郎的，要是你不愿意，我就让刘姐跟我回去。”

　　“还是我去吧，你工作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刘姐给你照看的家里，让她回家陪陪孙子。”

　　慕云磊简直对他刮目相看，“看不出来啊，沈廉，没想到你还挺为人着想。”

　　“你不也一样。”沈廉淡笑了一声。他知道，只要慕云磊一回来就会给刘姐放假休息。

　　慕云磊也不作反驳，接着道：“哦，我后天要带苟果去看心理医生，你有没有时间在家里陪一下苟妍，我答应她让她请同学来家里做客，没人招待的话，我不放心。”

　　“你要带苟果去看医生？”

　　“嗯，我觉得只要他配合医生治疗，应该很快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你有没有问过苟果的意愿？”

　　“问过，他同意。”

　　“问过苟妍了吗？”

　　“还没有。”慕云磊隐隐有些担忧，“就怕他姐姐不同意，这俩孩子刚来那会儿，苟妍就不让我带她弟弟去看医生，也不知道跟她说，她会不会同意。”

　　“我们一起跟她说。”沈廉建议道

　　“好。”慕云磊欣然同意。

　　此时汽车已经开到富康苑大门口，慕云磊松开了安全带，独自下车，他轻轻关上车门，低头对着沈廉，别别扭扭道：“沈廉，今天，谢谢你。”

　　沈廉静静凝视他片刻，道：“你和我之间，不用说那两个字。”

　　“嗯。”慕云磊点点头，心中一片柔软滑过。
　　他忽然有种想和沈廉做一辈子朋友的感觉。

　　*

　　清晨，慕云磊起了一个大早，将苟妍送到学校去考试。

　　苟果已经放假，上午他就一直陪着他玩，教他打游戏，给他买辣条吃，看鬼片。

　　中午，他和苟果又把姐姐接了回来。

　　“考的怎么样？”慕云磊笑着问。

　　“还行吧。”苟妍有些惊讶，爸爸不是从来不关心她和弟弟的学习吗？

　　“还行是怎么样？估计自己能考多少分？”

　　“估计能及格吧。”

　　“这么厉害呀！”慕云磊满脸惊喜地感叹道：“居然能考这么好！”

　　苟妍受不了地鄙视道：“诶，爸爸，你能不能别说的这好像是我的最高分！”

　　“那你的最高分是多少？”

　　“一百。”

　　“啊？”慕云磊完全想不到这么矮小的孩子居然能考满分！而一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一位数分数……简直太……碾压人了！

　　“爸爸，我在班里担任班长。”苟妍淡然地说：“之前跟你说过一次。”

　　“啊？有吗？”慕云磊完全记不起来有这回事。

　　“就是你在打游戏时告诉你的。”

　　“哦。”慕云磊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在打游戏时能专注到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

　　他干笑了一声，将这迟来的夸赞补上：“没想到我闺女这么厉害，还是个官儿呢！”

　　“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苟妍总觉得爸爸今天怪怪的。

　　“啊？没什么事啊！”慕云磊想着还是等沈廉来了一起说。

　　“爸爸，你是不是想带弟弟去医院看医生？”

　　慕云磊顿时一惊，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说完他更惊讶地问：“该不会是苟果告诉你的吧？”

　　“不是。”苟妍说：“你昨天给弟弟洗澡时无意听到的。”

　　“哦。”慕云磊问：“那你同意吗？”

　　苟妍若有所思了会儿，才开口道：“弟弟同意就行。”

　　“那要不要征求一下你妈妈的意见？”

　　苟妍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电话手表，才道：“只要是为弟弟好，怎么样都行，我相信妈妈也会同意的。”

　　慕云磊注意到她抚摸手表的动作，试探地问：“闺女，你真的没有你妈妈的联系方式吗？”

　　苟妍淡然地摇摇头，“她说会主动和我们联系，否则我们根本找不到她。”

　　慕云磊倒是相信她的话，苟妍电话手表里通话记录只有他和刘姐还有为数不多的沈廉。
　　看着眼前这个心事重重的孩子，心里不禁心疼起来。

　　也不知道白花花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半年不和自己这两个孩子联系。

　　其实仔细想想，当初他和白花花认识的时候她也只有二十五六岁，好像还在读医科大。

　　苟妍今年八岁，这样算的话，她在酒吧工作前就已经生下了苟妍，可她却从来没透露过自己生孩子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在外面工作的人，又有几个是会以真面目示人！

　　“那如果你妈妈来接你和弟弟，以后你们还要不要我这个爸爸？”慕云磊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可一想到这两孩子迟早要离开这个家，他就不由的……

　　还没等到孩子回答，慕云磊立刻反应激烈地弹起来，“算了，你们还是乖乖回到自己父母身边去吧！免得天天让我操心让我劳累！”他话一说完，连苟妍的脸的都没敢看就心虚地逃进了房间里。

　　慕云磊也有些迷惑了，他忽然严重怀疑——自己这段时间一定是被那两个小团子给虐出了感情！

　　他连忙摇摇头，用力抚了抚心口，告诫自己，绝不可以想着扣住别人的孩子留在身边……他们迟早是要离开的，舍不得又有什么用！

　　苟妍紧盯着慕云磊的房间，她在心中忧伤地说：“想要爸爸，可如果离开的话，我跟弟弟很可能就再也不能回来看你了呀！
　　我和弟弟真的很喜欢你这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