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保镖当奶爸》妍果果

32、想回家

　　平时在家里都是苟妍和慕云磊联系，苟果总是无声的旁听。
　　难得这小家伙主动给他打电话。

　　现在已是凌晨十二点，孩子们应该已经睡了，慕云磊虽然很想给他回过去，但还是担心吵醒孩子。

　　演唱会开始前，他和刘姐通过电话，说家里一切安好，孩子们手表上的追踪器也没异动……

　　正神思间，手中电话又响起来。

　　慕云磊垂首，竟然又是苟果！

　　他不好离高曼茵太远，只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接起，“喂，儿子，怎么了？都这个点了也不睡觉？”

　　“……”

　　那边沉默不语，只能听到他浓重的呼吸声。

　　“儿子，你是不是感冒了？”

　　那边像是配合着发出两声重重的咳嗽声。

　　慕云磊眉头凝起结，轻哄着说：“是不是很难受？你先挂断，我让刘阿姨起来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那边仍然不愿挂断，静静听着这边的声音。

　　慕云磊按着自己猜想，很轻声地问：“儿子，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说起来，他和孩子们也已经一个月没见过面，还真挺想这两个小家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好像成了他最牵挂的地方。
　　尤其是对两个孩子的思念，就算每天都和他们两个视频见面，可还是很想亲手抱抱他们，看到他们两个安静或调皮缠人的样子……
　　他曾想过，如果一辈子不结婚，就这样一直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生活，其实也挺好的。
　　可他们终归是要……

　　电话两头都似乎沉默了许久。

　　突然，慕云磊听到一道弱弱的“嗯”声。
　　他惊喜的眼睛都亮了，有些不确定地追问道：“儿子，苟果，你刚刚，你刚刚是不是说‘嗯’了？”

　　“……嗯。”

　　很细微的“嗯”声，要不是这里场合不合适，现在又是严谨的保镖人设，慕云磊简直都要激动得要跳起来。
　　“嗯，嗯，嗯，好儿子，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现在还能再说些别的话吗？”

　　苟果：“……”

　　等了一会儿，慕云磊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心急了，是不是不该这样急切地逼他开口，应该给他时间，循循善诱……
　　他不懂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慕云磊认为只要他张口，不论发出的是什么单音节，都算是说话了。他决定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一定让他像正常孩子一样开口说话。

　　“没事，儿子的想念爸爸收到了，爸爸也好想你啊！回去给你和姐姐带礼物好不好呀？”

　　“……嗯。”
　　苟果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听起来特别可爱，而且他的呼吸声也不再粗重。

　　“好孩子，快睡吧！”慕云磊说完才想到，“你是不是没感冒，骗爸爸的？”

　　“嗯。”

　　慕云磊情不自禁地笑了，“好吧，这两天天冷，不要随便脱衣服贪玩贪凉，让刘阿姨给你穿暖和一些。别感冒了，爸爸不在家，要学会照顾好自己，懂吗？”

　　苟果：“……”

　　“你先挂断电话，挂完就盖好被子睡觉好不好？”慕云磊十分温柔地说。

　　饶是苟果乖巧，立马挂断。

　　慕云磊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心还沉浸在苟果可以开口说话的喜悦中。

　　他握着手机，转回身，一眼就看到正在打量自己的高曼茵。

　　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惊讶，走近，丝毫没有撞破别人隐私的歉疚，反而轻声问：“你，你都有孩子了？”

　　“是的，有两个，一儿一女。”慕云磊也弄不清楚自己具体是怎么想的，只是很单纯的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孩子这件事。

　　“哦。”高曼茵似乎很平静，思忖了一会儿，又说：“那我放你几天假，你回去陪陪孩子吧！”

　　“不用了，等这边的事彻底办完，再回去不迟。”

　　“你，难道不想你的孩子？”

　　慕云磊淡淡地回：“想。”

　　“想，你干嘛不回去？”高曼茵盯着他，继续说：“慕先生，你长得这么好看，你的两个孩子应该也很可爱吧！”

　　“嗯，是都很可爱，不过不是很随我。”慕云磊略自信地点点头。

　　“可，我刚才……”高曼茵欲言又止，顿了几秒，她还是说了出来，“慕先生，刚刚我不是故意听你打电话的。”

　　慕云磊表示谅解，“没事，这里是公共场地，我没避着，被你听到，不是你的错。”

　　“谢谢。”高曼茵说：“其实，我还听到，你儿子说话了。”

　　“嗯，我儿子属于高冷型，他惜字如金只说了一个‘嗯’字。”

　　“哦，还是个挺有个性的孩子呀！”高曼茵被他的话逗笑了，倒很感兴趣地追问道：“他几岁了呀？”

　　“五岁。”

　　“女儿呢？”

　　“八岁。”

　　“真是羡慕你啊，儿女成双。”

　　慕云磊淡淡一笑，不想过多解释他与孩子们的复杂关系。

　　“这样吧，你明天就回去，我这里呢，有粉丝送的两个娃娃，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就带回去，全当是我送给孩子的礼物，好吗？”

　　慕云磊不太想随便拿她的东西，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拒绝时……一套十分精致的芭比娃娃和一只绿色小恐龙玩偶已经递到他的眼前。

　　“……呃！”

　　也太凑巧了吧，这不正是两孩子都梦寐以求的玩具吗！？
　　当然，家里已经有很多套了！

　　**

　　慕云磊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他抱着高曼茵强行塞过来的礼物还有自己买的一大堆礼物，站在门前用胳臂肘按门铃。

　　过了很久也没人来给他开门，疑惑间，他腾出一只手准备去解锁时，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慕云磊站在外面，并没有迎来孩子们的热情怀抱，而是两个平静的小面孔。

　　孩子们站在门里面，慕云磊抱着一堆东西站在外面。
　　三人齐齐相望，陷入了难得的默契中，各自不语。

　　随之时间似乎又静止了两秒，苟妍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静静地看着爸爸，缓缓向后退了两步，她委屈地质问道：“你都多久没回来了？啊？难道你不知道？我和弟弟都很想你的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说着说着大颗的眼泪就滑落下来，“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啊？”

　　看着苟妍的宽面泪，慕云磊顿时心里也酸涩起来，他抱着礼物走进来，竟理亏的说不出话来。

　　苟果跑到他面前伸出小手想要他的抱抱。

　　慕云磊把礼物放到一旁，蹲下身抱起苟果，又走到苟妍身前，歉意满满道：“对不起啊，闺女，爸爸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忽略了你和弟弟，可爸爸每晚不都有和你们开视频吗？”

　　苟妍哭得抽抽搭搭，“开视频只能说两分钟的话，那有什么用！我和弟弟想让你每天都陪在身边。你天天不回来，我和弟弟跟留守儿童又有什么区别？”

　　这哭诉让慕云磊更是自责。
　　自上班这四个月以来，他几乎少有时间陪伴孩子，每天都是保姆刘姐接送上学，周末也只能呆在家里玩玩具，写作业，看电视，搭积木……无聊又无奈。
　　想想自己小时候，除了没有父母陪在身边，但他身边从不缺少小玩伴，童年过的一点也不孤独。
　　再想想这两孩子，慕云磊再次心疼起来。

　　“对不起，爸爸这两天都不走了，带你和弟弟去游乐场玩好不好？”慕云磊轻声哄着，“其实爸爸也很想你和弟弟的，只是爸爸这段时间在保护一个大歌星。”
　　演唱会结束后，高曼茵需要暂时休息一段时间，所以就给他放了几天假。

　　闻言，苟妍抹了抹眼泪，问：“歌星？是哪位歌星？”

　　慕云磊把她也抱进怀里，没回答他的话。
　　保镖这个职业具有严密的保密性，尤其是私人保镖，更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客户信息，即使是家人又或是孩子，也不可以随便透露。

　　“爸爸给你们带了礼物，你们去看看喜不喜欢？”

　　两孩子这才移开目光，望向地上堆放的东西。

　　有了礼物，孩子们这才忘了先前的话题，立刻从他身上跳下来，去亲近娃娃和恐龙去了。

　　刘姐戴着自带的粉色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笑道：“刚刚就看到慕先生回来啦，孩子们还赌气着不让开门呢！”她笑着继续道：“慕先生啊，你都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孩子们有多想你！小苟果每天都闷闷不乐的，他姐姐无论怎么逗都不笑一下。苟妍特了解弟弟，知道他想你，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孩子们真的都被你气到了。”

　　慕云磊知道刘姐懂人情世故，刚才特意贴心地给他们留有私人空间没有出来。
　　不过她说的，是不是有些夸张，苟果除了不开口说话外，平时也还是很活泼的。

　　慕云磊也笑，“都是我的错，工作太忙了！”

　　“哎呀，你有什么错！现在有孩子的年轻人有几个是容易的，不赚钱拿什么去养孩子？我做保姆这么多年，看到的家庭无数，你算是最负责任的单亲父亲了。”

　　慕云磊被她夸得很不好意思，笑得一脸腼腆，“其实也没有。”

　　“诶，怎么没有，每天这么忙还总挂念家里和我打电话问情况。”

　　慕云磊笑了笑，才想起来，“哦，对了，刘姐，你等一下。”说着慕云磊转身到门口拿出一套护肤品递给她，“这是给你的礼物，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刘姐。”

　　见这包装，刘姐就知道这东西一定不便宜，她连忙推托道：“哎呀，慕先生啊，这礼物可不敢收！太贵重了！带孩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孩子们可爱，不麻烦的。”

　　“刘姐，礼物不算贵重，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客气，拿着。”
　　慕云磊将礼物塞进她手里。

　　“真没给我添什么麻烦，沈先生经常来看孩子，还带孩子们去买衣服呢！”

　　“沈廉？”

　　“是啊，你不知道吗？”刘姐见他神色诧异，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多嘴了，解释道：“……呃，其实也不是经常来，只来过两次，一次是给孩子买衣服，还有一次是带孩子去医院看病。”

　　“去医院？谁生病了？”慕云磊突然意识到自己离家这一个月，似乎错过了许多重要的事。

　　刘姐见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之前天气降温，苟果半夜突然发起高烧，苟妍发现后就跑到客房里叫醒了她。
　　她用家里提前备好的温度计给苟果试热。
　　结果，都烧到了三十九度五，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做为保姆是一定要联系家里人的。她打电话给慕云磊，可一直是无人接听。

　　见状，苟妍便焦急地拨通了沈廉的电话。
　　之后，沈廉就上门带孩子去医院挂了急诊，原本不想带苟妍去，就怕医院病毒多会交叉感染，可她一步也离不开弟弟，一直陪护到后半夜。
　　后来，刘姐还是觉得应该要通知一下慕云磊，可沈廉却建议说，慕云磊现在又回不来，告诉他，只会给他平添担忧，现在病情稳定，又没什么大碍，就别和他说了。
　　刘姐听从了他的话，一直没再提过这事。
　　再后来，沈廉每天都带孩子去医院，一连去了七天。

　　现在，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毕竟医药费都是他出的，力也是他出的。
　　先前，她还以为慕先生会知道这些事，就算沈先生不说，孩子们也会告诉他，现在想来，沈先生一定也交代了孩子，不然为什么对这事会守口如瓶。

　　刘姐暗暗想，沈先生对他真好，就连她这个保姆也是他主动打电话邀来的。之前在沈先生家做过一段时间保姆，对她知根知底……

　　听到沈廉这段时间为孩子们做的事，慕云磊心里五味杂陈。

　　他……为什么要对孩子们这么好！？
　　难道，就因为他特别喜欢……这两个孩子？！

　　“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慕云磊若有所思地说。

　　“没事，没事，本来就应该告诉你的。”刘姐颇歉疚地说：“是我失职了。”

　　“不怪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无论事前事后都一定要再打电话告诉我。我看到未接电话会直接给你回的。”

　　“好。”说完，刘姐就抱着礼物盒转身进厨房继续准备晚饭去了。

　　慕云磊走到孩子身边，看着他们满足的笑脸，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问：“你们最喜欢哪个礼物？”

　　话音刚落，两孩子一起举起了自己的最爱。

　　慕云磊一瞧，无奈地笑了。

　　那不正是高曼茵强行送给他的芭比娃娃和绿色恐龙吗！
　　难道女人有母性光环，所以才更懂小孩子？

　　晚上，慕云磊来到孩子们的房间，难得同意了给孩子们读睡前故事的请求。
　　他要读的是杨红樱写的一本《笨笨猪不笨》，里面的内容虽然幼稚，但对于孩子来说却是很适合的读物，写的是鼓励孩子提高自信心又让人感到幸福的故事。

　　慕云磊非常不喜欢读故事，尤其还是读这种与自己个性十分不相符的儿童故事。
　　他靠床坐在地毯上，坎坷地读了一会，觉得很痛苦同时也很奇怪，自己这生硬又磕巴的读书方式居然没有遭到孩子们的嫌弃？

　　“……欢乐学校所有的小动物，都抱着狐狸妹妹跳起了‘狐步舞’。在欢快的旋转中，狐狸妹妹从此不再孤独、不再自卑，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故事读完了，孩子们也终于睡着了。

　　慕云磊站起身，弯腰分别亲了亲两孩子的额头，又帮他们掖好了被子，关上灯后轻轻退出了房间。

　　他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到卧室窗前。
　　外面一片萧条，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天已经冷了，大家都不再愿意出来闲逛。

　　不知不觉的，孩子们已经在这个家住了半年。
　　如果他们走了，回到爸爸妈妈身边，那……自己会不会，不习惯呢！？

　　还有沈廉那家伙这么喜欢这两个孩子，如果孩子们离开了，那……他会不会也不愿意再来了。

　　夜很深，室内一片寂寥。

　　慕云磊忽然觉得很孤独，可他一点也不想去酒吧，也不想玩游戏，不想睡觉，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下意识点开手机，垂眸翻了翻微信，在点到一处风景头像时，他停住了翻动的手指。
　　他的头像还是那幅风景图。

　　呵，这头像真是和他人很匹配呢！
　　沉闷又死气沉沉的。

　　慕云磊给他的备注最平常不过，就是他的名字，沈廉。

　　他点开对话框，里面还是之前自己给他发的转账记录，这还是好几个月前的交际。

　　看着手机里的时间点，慕云磊直接感受到了一股冷漠，他随手将手机丢到了床上。
　　他觉得自己看不懂沈廉这个人，可也不想再随随便便承他的情。
　　这样想着，他又忽然来了精神。

　　哼，想做好事不留名！
　　他偏不要他如意！

　　慕云磊抓起手机，给他发短信，【前几天，苟果生病的事，谢谢你了。】
　　发完慕云磊就按灭手机，又将其丢到床上，心里是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的是，这么长的时间竟是自己主动给他发短信，这里面还有几分说不清的赌气成分在里面。
　　忐忑的是，怕他会无视，万一他不给自己回，那岂不是很尴尬！
　　毕竟他还挺喜怒无常，上次分开前，他突变的情绪就很莫名。

　　谁知下一秒，手机就响起一道来消息的震动声。

　　他连忙趴到床上拿起手机，紧张地看了一眼。

　　沈廉他……居然回了！

　　慕云磊又兴奋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浮动的情绪有多夸张。
　　他点开一看，心又不舒服了。

　　沈廉回：【这么晚，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