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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空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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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景都被拉成了失真的线条。
列车内，满是孩童吵闹的声音，
搅得思绪混乱不已，心情也越发的烦闷。
怎能叫人不在意，怎能叫人不生疑……
夜半的那通电话、今日的不告而别、分别后的不闻不问。
列车猝不及防地驶进了隧道，喧闹声同车内的光线一起暗淡了下来。
苏洋他……不止有我一个……
我突然苦涩地笑出声来，过往的种种一幕幕地在眼前闪回。
其间混杂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沉重地扯着心脏生疼。
夏乔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熬3天夜了，面前的屏幕在眼前像万花筒般正打着转。
“打了你好几通电话，怎么不接？”
“可能是没电了吧……”
“附近新开了一家club，去吗？”
“去！”
夏乔一把拉起我，把我塞进卫生间，嗔怪道：“看你这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赶紧收拾收拾！”
“对了，乐洋公司的那个老板到处找你呢，就差报警了！”
我默不作声，拿起牙刷，拧开水龙头，流水声“哗啦啦”的一阵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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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吧台上，看着杯中流转的霓虹灯光，发着懵。
“叮铃铃铃……”手机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音乐总是将他的言语盖了过去，断断续续地。
我始终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自顾自地挂断了。
肩上突然搭上一只宽大的手来。
我惊吓着躲闪着肩膀，回眸望去———
蓬松凌乱的碎发，恰将那半张脸盖了过去，
额前系着枫红色的发带，微卷的发丝肆意张扬，
其间，明亮的眼眸影影绰绰。
是……江承允。
“可以坐在这里吗？”
说话间，他已拉开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示意着调酒师要了杯酒。
“啊？那个……”我略显的有些尴尬，“哦……”
不晓得该如何去接话，
只是偷偷打量着他，视线怎么也挪不开去———
头顶侧面，有绺不甚起眼的小辫，或许是太过顽皮，被随意地扎住了。
我心不在焉地拿着叉子，一下下地，戳着面前的水果，出了神。
多么可笑，刚刚还很沉重的心，
就在和他对视的一瞬间，
同杯中的气泡“啪”地一声消失了，不留痕迹。
“一个人？”他押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拣起我盘子里的水果，咬了下去。
“刚刚……夏乔还在……”我指了指一旁座位上的包，“不知道去哪了……”
他漠不关心地转着无名指上的指环，侧身转向我：“Unplugged club……明天有公演。”
戳着水果的叉子，一下在了盘子上方征住了。
“哦？”我望着他难懂的眼神，心思流转着，莫呀？这个唐突的男人……
“我唱歌的时候，习惯让观众也和声跟唱。所以……”
“啊……”我反应过来，赶紧摆了摆手，推脱着，“可是，我唱不好，还走调。”
“没关系的。拜托了。”他看着我，目光炯炯。
我迟疑了一下，只好答应下来：“那我跟夏乔一起过去。”
“谢谢你啦！”他放下方才饮尽的空杯，嘴角微微上扬，随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我的心，似乎也被揉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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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
路灯故障地忽闪着，灯光忽明忽暗。
落下的到底是雨滴，还是碎钻，一时间，也分不太清楚了。
水珠在空中稀稀拉拉地落下，我伸出手去接。
“啪嗒啪嗒”地落到了指尖、掌心上，冰冰凉凉。
他倚在墙上，左手夹着烟蒂，忽地向半空中吐去一个烟圈———
先是圈住了数个雨点，后是不抵命运般的，化作了雾气，散开去。
“好漂亮……”我注视着这烟雾的变化，不禁心神恍惚。
“嗯……”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真的很漂亮 。”
“诶？”我困惑地看着他。
是时，只听见“滋啦”一下，没有一丝挣扎，路灯彻底熄灭了。
暂时的失明，使剩余地感官瞬间敏锐起来。
就连彼此的呼吸，也变得清晰可闻。
悄声无息地，袭来一阵夜风，空气变得潮湿、黏腻。
“要去听音乐吗？”
“在哪里？”
说话间，
“咯噔……”一声，
忽然而至的强光晃花了眼睛。
视线逐渐清晰时，
他单手撑着墙，已贴近至鼻息间。
碎发刺挠着我的眉间，四目交汇间，眼光流转。
“我家。”
橘黄色的雨丝，模糊了我和他之间距离，歪斜着打在他的发丝间、鼻尖儿上。
“阿嚏～冻死我了！”
我回过神来，是夏乔的声音，
仓促地推开了江承允，躲闪开去。
“你怎么出来了？”我从昏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出来找你呀！barman说，你和一个男人出去了。”
“是江承允。”我慌忙解释道，“里面闷，我们出来透了会儿气。”
“诶？”夏乔两眼放着光，“他人呢？”
“哦？”我有些局促不安，想搪塞过去，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他……”
手机突然一阵作响，我顿时如释重负，赶紧转过身去，接着电话，“喂，哪位？”
“你没存我电话吗？”电话那头，是苏洋落寞的声音。
“哦。”我耐着性子，“二稿我已经做完了，下午发在微信群里了。”
“我看了，效果不错，但有些细节可能还要再讨论讨论。”
“好。还有什么事吗？”
那边是长长的沉默过后：“萌萌，你怎么了？这么生分。”
突如其来的委屈像惊涛巨浪般的滚滚而来，脆弱的心防不堪一击，被拍打得支离破碎。
“阿西八，你个狗男人！你不清楚么？”我一时气打不过一出来，气急败坏地吼着，“我的确是个念旧的人，但不要把我变得悲惨可笑！”
遂即，哽咽着掐断了电话，无助地蹲下，蜷缩着身体。
“就不该把你介绍过去的。”夏乔心疼地一把把我抱住。
泪眼婆娑间，
角落里，
有点点光茫闪耀着。
是江承允转动着的指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