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游戏美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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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江月没让她得逞，抱着手臂后撤一步，重新拉开距离的同时，审视的目光未曾从她身上移开。
“怎么了嘛！”伸出的手又落下，梦里的人儿不能叫她予取予求，处处与她作对，杭溪很是抓肝挠肺。
“该问怎么了的人是我吧。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你又是什么人？”或许就连澹台江月也弄不清楚，她问的是面前一脸稚嫩、奇装异服的姑娘，还是她自己。
“总之，你相信我就是了。”
“凭什么？”
“凭我喜欢你呀。”
“……”
“我是说真的，我很喜欢你，可以为你打破那些既定的规则。”
“规则？譬如礼义廉耻吗？”
杭溪一脸黑线。
什么鬼啦！
她这一脸笑眯眯的示好，显然被大师姐理解为色眯眯的猥.琐了……
可她明明就是好心，想为大师姐打破《九霄》里的宿命枷锁，生出新的分支结局。
“我不想与你多做饶舌，你不愿解答，我自会找人解答。”倏忽之间，澹台江月挨近门边，只是作为一只仙侠世界的“土著”，她并不晓得现代的门锁结构，扭了两下门把手却未能打开房门。
见她要走，杭溪没有阻拦的意思，反正是梦嘛，大师姐即使走去大洋彼岸，其实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这么想着，她行至门边准备帮忙。
谁知澹台江月目光一凝，指尖敛起一束白光。
诶？？？
杭溪顿觉不妙，但她都来不及惊诧地张大嘴巴，就被这抹白光连同门扇一起挥倒在地，发出沉重的闷响。
澹台江月的暴力破门令杭溪大受震撼，她可怜的小身板哟，是怎么扛下这奋力一击的。
没有施舍一眼给趴倒在地的杭溪，澹台江月径自往卧室以外的其他空间探去。
而杭溪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头……
分明是很不对头！
房门摔裂了，她的肋骨也在狠狠作痛。
痛感最是不会骗人了。
如果继续给自己洗脑这是在梦里，杭溪觉得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未免也太二傻子了。
恍惚间，她听见又低又沉的一声嗤笑。
谁？！
她在心里喊出来。
——太迟钝了吧。
——终于发现不是梦了吗？
——呵呵，想知道我是谁？二傻子不妨自己猜猜我是谁。
苍老雄浑，这一把嗓音厚得仿佛裹挟着地壳深处的泥浆，震得杭溪脑袋嗡嗡作响。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张望四壁，没有人在。
是了，这道声音不像身处同一个空间与她对话，反而像是从她的心里冒出来的。
否则也不可能直接借用她“二傻子”的自黑，那只是她的心理活动。
摸清楚了一些线索，尽管对目前的处境惴惴不安，杭溪还是勉力保持冷静，试着以意念开口：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把大师姐带来了我身边。
——这是你想要的。
——我不明白。
——你无须明白，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依照我的吩咐，澹台江月就能活下去。
——在这个现实世界？
——当然，她会获得现实世界的躯体。
——那你的吩咐又是什么？
——完成我为你设定的十个主线任务，我就可达成你的夙愿。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主线任务？
这样的说法让她愈发混乱，杭溪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游戏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边际如此模糊，让她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哪边。
又或者……
她就跟电缆上的麻雀似的，一脚站一边？
——多虑伤身，何必多虑？
心底再次回荡起这隐隐带嘲的苍老之音。
——我需要一点时间理出头绪，权衡利弊。
——不，你不需要。相信我，除了答应，你别无选择。
——什么意思？
——别忘了，澹台江月在游戏世界已经身亡。如果你可以狠心放任她支离破碎地重新躺回冰冷的棺柩，我也没意见。
等等！
杭溪咬了咬牙，她为什么从这么老头儿的声音里听出了点小屁孩使坏的恶作剧意味。
但这家伙确实捏住了她的软肋，她先前日以继夜地制作游戏，不就是为了在某种意义上复活她的大师姐么？
现在好比饿了张一张嘴，就有饼子递到面前。
只是不知道这饼子到底靠不靠谱，杭溪不由得试探起来。
——你真有这能耐？
——有眼不识泰山，吾乃游戏美神。
杭溪差点被口水呛到，真是见鬼了的中二名号……
那头的游戏之神瞧出她满腹怀疑，十分不淡定地叫嚣起来。
——臭丫头！你当我游戏美神是干吃饭的，我神通广大，大到你意想不到！
杭溪：……
为什么从对方自报名讳之后，画风逐渐暴躁，而且让人非常极其十分地蠢蠢欲动，想逗一逗这只游戏美神。
——游戏美神？那岂不是还应该有一只丑神与你对立么？
——嗯？？？臭丫头，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表现出十足被言中的震惊，杭溪噎了一噎，一滴冷汗滑落额角。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还真有啊？
——哼，我不想提她。我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以游戏中折射的人心的黑暗面为食，而我只挖掘真善美。
——这样啊……
——莫要东拉西扯了，你对我的能力有质疑，这很好，说明你对拯救澹台江月一事确实上心。接受挑战吧，唯有这样，你才得以在过程中求证，我此刻与你所言，无一虚言。
游戏美神话里行间流露出的诚恳令杭溪心念一动。
相信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吧？
脑海中再度浮现《九霄》中与大师姐诀别的场景——
一夜恶战过后，碎玉般的雪铺满了山丘原野。白雪覆盖的山峰与云雾搅和在一起，举目皆是白，白得苍茫，白得悲怆。
唯有澹台江月这一抹红嵌入其中，她周身遍布血痕，汩汩的鲜血洇着红衣凝结成片片深色。
季凌风与她相对而立，心有痛惜，却终究未置一言，只默默地收回手中泛着血光的长剑。
他心中有天下，有大义，却无她。
澹台江月沉沉地将他凝望着，唇角逸出苦笑，分明已是入魔之躯，功法陡增数倍，却仍旧不是他的对手么……
不，不是的。
是她自始至终无法与他为敌罢了，就像此刻，她卑微地想，她是不愿的啊，不愿自己的血脏了他的手。
自行了断前，她留给了他凛然又绝望的最后一眼。
那一眼，没有击中季凌风的心，却实实在在地击沉了杭溪，让她再也爬不出大师姐的坑。
……
甩了甩头，散去心底那层阴霾，诚如游戏美神所说，除了答应，她别无选择。
——成交。
——臭丫头还算爽快，我喜欢。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第一个任务已发布，可去你的手机上查看。
言毕，游戏美神似有遁去之意，杭溪连忙用言语将他拉扯回来。
——你不能诱哄人的时候费尽心机，人上钩了你就扔在一边了吧！
——怎么的？分明是我给你便宜占，难道还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既然是某种形式的交易，你还没告诉我如果我完不成十个任务会怎么样呢？总得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吧？
——嗬，臭丫头还挺有警惕心。不过你大可放心，你浑身上下没一件有用的，我着实看不上。但凡其中哪个任务失败，澹台江月便会从现实世界消失，除此之外，对你本身并无惩罚。
杭溪一脸不敢置信地灵魂发问：那你这么好心图啥呢？
对面低声咕哝了一句：啧，我又不是丑丑那个坏家伙，我就是看你心诚，帮你一把而已。
杭溪：……
丑丑？
她嗅到了一丝相爱相杀的味道……
待游戏美神的声音消散，杭溪略带迟疑地摁亮手机屏幕。
怎么查看任务来着？
杭溪很快在主屏最后一页发现了一个新增的图标。
？？？
图标上赫然印着……
一个类似垃圾网页里俏丽风.骚的德州扑.克女郎形象。
下方写着“小美”俩字。
杭溪总有种打开方式错误的感觉，忍不住拿手指将图标抹了又抹，脑海里却忽然传来游戏美神恶狠狠的警告：
——不许吃我豆腐！
杭溪汗颜，德州女郎胸是挺大来着，但那是游戏美神本神的胸吗？
这些神明鬼怪应当都是没有实体的吧。
杭溪一边点开app确认任务，一边随口问道：所以以后叫你小美可以吧？
对方应答如流：哼哼，不过一个称呼，随你便。
杭溪动作顿了顿，听出来对方似乎很是喜欢被叫作“小美”。
小美的昵称很简单，但他设定的任务可一点不简单。
[任务一，令澹台江月主动表达留在现世的意愿，时限九小时九分九秒]
作者有话说第2章 游戏美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