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变》听风吻玫瑰

4、4-6

　　4.

　　经过几个月的药剂注射以及心理干涉，在某次激烈的运动过后，季铭铖抱着司楚在浴室清理时，司楚背对着季铭铖闭着眼睛麻木的说道：

　　“就这样吧，我答应和你结婚。”

　　季铭铖愣了下，随即将人环入怀中，舌尖探入对方口腔，与对方舌头彼此缠绵。他微微低头，将人搂的更紧。

　　司楚的心激烈的跳动着，他的眼神却透过了季铭铖，空洞地看着浴室的墙壁。

　　他的脑海里想起他笑起来很好看的女朋友，随即又很快将女朋友的音容笑貌清空。

　　他把大脑放空。

　　他想，就这样吧，他抗争过了，努力过了，可他也没办法了，那就无所谓了。

　　既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那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5.

　　几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在婚礼正式开始前，司楚被季铭铖拥在怀中，麻木地做着季铭铖身边一个精致的摆件。人人都在夸赞着他们是如何的相配，他们是如何的天生一对。

　　他们似乎都共同忽略了一年前司楚与乔薇的订婚。

　　司楚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在他面前总是高高在上的两人如今对着他着他的目光极尽谄媚，像是两个卑躬屈膝的小丑。

　　司楚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最后只是微微扯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嘴角。

　　他想，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吧。

　　可是下一刻，在季铭铖与他分别，独自前去应酬的之后，在一个转角，他突然见到了乔薇。

　　他恍惚了几秒，才认出这个剪了短发，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悲伤的女子真是乔薇。那个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笑起来眼睛闪烁好像含着星子的乔薇，仿佛从未出现过，自己曾经与乔薇相伴的岁月，似乎也像上世纪一样遥远。

　　“司楚。”乔薇喊他，就像他们恋爱时无数次呼喊过的那样。

　　而司楚闻言，立刻转身而去落荒而逃了。他无法面对乔薇，就像他其实无法接受受制于人的这一事实一样。

　　他在酒店的安全通道安静坐下。在黑暗中，过往的一切在他脑中快速的回放了一遍。

　　他想起了他与乔薇的初次相遇；想起来他表白过后，踮起脚尖轻吻他的脸颊而脸颊微红，在树的光影间美的像幅画一样的乔薇；想起来了冬日清晨两个人一起赖在床上，幻想着未来美好生活的那段日子。

　　恍如隔世。

　　在一年前，季铭铖还只是他的直系学弟，礼貌而克制地喊着他学长，与他的交谈除了学业以外再无他物。而他与乔薇则是仍是一对受人艳羡的才子佳人，他们正谈论着将来。

　　司楚突然感觉有一丝细碎的疼痛感自胸口席卷全身。他捂住了自己的脸。

　　在几分钟的愣神后，司楚站起身，目光坚定。

　　他沿着安全通道朝着最高层走去。而正当他走到顶层时，季铭铖也带着保镖宾客一众人杀了上来。

　　顶层护栏不是很高，司楚站在护栏听着飒飒的风声，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众人。

　　季铭铖喊着他的名字，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着。

　　而他毫不在意，他在人群中扫视着——没有乔薇。

　　他想，没有正好，不然就算自己算是一个抛弃了她的渣男，那个那么重感情的小姑娘，亲眼看到自己去死，也会被吓得哭鼻子的吧。

　　于是，他释然地一笑，朝乔铭城也朝众人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心的一个笑容。

　　随后，他没有犹豫的，转身翻越护栏，最后看了一眼车水马龙的城市，闭上了眼睛。

　　在季铭铖歇斯底里的叫声以及众人的惊呼声中，他从天台纵身一跃。

　　司楚在知觉消失的前一刻突然想到了他在毕业论文中打下的那段文字：

　　“爱情绝不只是多巴胺分泌所带来的兴奋，还有伤害刺激作用于机体，引起组织损伤而产生的痛觉。”

　　6.

　　A市某私人墓园，季铭铖穿着一身黑衣，缓缓走近司楚的墓碑。他看到一束白蔷薇静静地躺在墓前，他意识到有人先一步到达了。

　　他意识到了这束鲜花的主人，于是他嫌恶地看着白蔷薇，企图将它扔到一旁。可正当他动作时，却无意间扫到了墓碑上的青年眉眼间灿烂的笑容。

　　很阳光，很美好，很生动，不像是与他生活那段时间青年的空洞，也不像是青年被发现坠楼后的残败。

　　于是，季铭铖默不作声地将一束天堂鸟放在白蔷薇旁，然后对着墓碑静静站了很久。

　　他喃喃自语道：“我本不相信有什么能与人欲抗衡的。”

　　“乔薇有什么好呢？能让你不顾一切的逃离我 。”

　　可并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飒飒的风声呼啸而过。他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用手轻轻擦拭着墓碑。

　　“学长啊，到底什么才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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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4-6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