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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   “你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身体有两个灵魂吗?”

      -
      雾都,1947年,春。

      我有了一个朋友。

      他每天和我一起吃饭聊天睡觉。

      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某一天我对着镜子和他说话。

      母亲认为我疯了,她害怕的高声尖叫,刺耳的声音穿透我的耳朵。

      我回过神花瓶已经砸到我的头上,玻璃碎片上沾染了鲜红的血液,像一支玫瑰在我眼中盛开。

      -
      醒来之后我发现我躺在一间狭窄幽闭的白色屋子里。

      屋子没有人,我透过玻璃窗户看向外面,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我大概在两层楼的位置,差不多三米高,楼下有一个荒凉杂乱的游乐场,但现在已经堆满了杂草,里只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男孩,面孔很陌生。

      我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想去找他,我四处看却始终找不到他。

      他不见了。我失落的想。

      但我并不害怕。

      他每天总是有那么几个小时消失不见。

      他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出现的。

      十岁的生日的那天。我许愿想要一个哥哥,这本是不可能完成的愿望。

      但当十二岁生日的那天他出现了。

      隔着镜子,他降临在我眼前。

      我和他长得几乎完全一样,但我又觉得不一样。

      刚开始那几天我只能从镜子里见到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挣脱了镜子的束缚,来到了我的世界。

      我将他命名为斯洛。

      那个男孩坐在秋千眼神空洞,表情麻木,西约高声向他喊,试图吸引他的注意,男孩却始终无动于衷。

      我试图回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发现对此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

      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大书桌占满了整个屋子,屋子有三面是墙,其中一面的窗户只能推开一只手的距离,剩下的一面是铁制的栏杆和铁门。

      我不知道在白屋子里呆了多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两小时。

      铁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打开。

      一个医生样子的男人拿着个本子走了进来。

      “西约?”男人问。

      “是的先生。”我这样回答那个穿着白衬衫,带着单片眼镜的男人。

      链子从男人脸颊垂下来,他打开本子在上面画上几笔,“几岁了。”

      “十二岁,再过一个月就十三岁了。”

      “复活节那天吗?”男人一顿抬眼说,“上帝会保佑你的。”

      “谢谢先生。”

      ……
      “你可以叫我谢尔。”谢尔说,“我以后就是你的医生了。”

      他收起之前一直在记录的本子,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了时间和时间对应的安排。

      “这是时间表,以后你都要按这个来过。”

      说完他就想离开。

      “先生……谢尔先生,请问我能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这个从他醒来就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

      “是我疏忽,忘和你介绍了,这里是雾都第十三区精神病院。”谢尔收回之前和善的笑,露出一副端庄严肃的表情认真的对他说。

      “你可以称之为——白塔。”

      “你的母亲埃尔文夫人,嘱托我务必要把你安顿好了。”谢尔的表情又恢复了温和,他语气轻松的说,“想去看你的姨母吗?”

      “姨母?”我不记得我有这样一个亲戚,最起码母亲没有在我的面前提到过。

      “是的,她是埃尔文夫人的姐姐。”

      ……

      “访问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分钟,谢医生这可是看着你的面子才要来的。”小护士俏皮的对谢尔眨眨眼睛,“有什么不对马上按铃。”小护士说着就把铁门关上了。

      “这是德诺弗·若娜小姐。”谢尔对着床上脸色蜡黄消瘦的女人跟西约介绍。

      “她……”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

      德诺弗·若娜的双手被绑粗劣的绳子捆绑在床头,甚至还铐上手铐。双目无神的四处转到,嘴里被塞了一块白布,但德诺弗·若娜自始至终还在发出吼叫。

      手拼命挣脱绳子,把手铐撞的哐哐响。

      我突然明白了当时母亲为什么要那样叫喊了。

      因为他们家族可能有遗传性精神病。

      母亲没得到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
      “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了吗?”铁门重新被关上谢尔说。

      我答: “知道。”

      “是什么?”谢尔温和的问。

      “精神病。”

      “对。”谢尔打了个响指,“准确的说是分离性身份障碍。”

      “你有没有被谁侵犯过。”谢尔又拿出了之前那个本子。

      “没有。”我摇摇头。

      “你父亲?舅舅?都没有吗。”

      “都没有。”我继续否认。

      父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了,我对他基本没有什么映像母亲也一直都没有再改嫁。

      舅舅我只在七岁的时候见过,但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谢尔又列举了几个人,我也一一否决。

      最后他问:“或者是你母亲?”

      “……”

      我想回答没有,但我感觉自己好像脑袋上扣了个鱼缸不能呼吸,连说出这两个字的力气都没有,就好像潜意识里我恐惧甚至害怕这件事。

      谢尔说:“不要害怕说出来。要知道你母亲没有遗传的精神病可是医学奇迹。”

      “他叫什么?”谢尔突然岔开问题。

      “斯洛。”

      “好名字。”谢尔说。

      结束那场谈话,谢尔把我送回白房子里。

      天已经暗下去了,谢尔和我道别后,就离开了。

      白房子里只有一盏吊灯,可能是因为电路老化,灯光一闪一闪的,营造出恐怖的氛围。

      “斯洛……”我小声的躺在小床上喊他的名字。
      我怕黑,所以以前睡觉地时候都会在床头留下一盏煤油灯,斯洛会从背后环抱住我。

      铁栅栏外谢尔无声的窥视着安静的躺在小床上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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