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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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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秦天雨在市里住到初四才回家，在家收拾一下行李，又赶了一天的作业，把林尚品布置给我的和学校的都做好了，下午才坐车回学校。
“夏夜，交作业，我看有没有偷懒！”才进教室，就被林尚品逮着要作业，我递给他，心里忐忑的等着林老师最后的批改结果。
“夏夜同学，首先这个假期你没有偷懒，其次进步很大，尤其是英语，接下来你自己先把错题订正了，不会的再来问我。”林尚品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学生从忐忑到喜悦的样子，第一次体会到当老师的乐趣，心里也考虑将来当老师的可行性。
“谢谢林老师，我这就去订正试卷。”拿过那一摞试卷，高兴的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去了。
今天来得比较早，主要是放假的时候和林尚品约好了收假的时候提前来交作业，所以一直到我们把他给我布置的作业全部讲完才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顾西一直都没有来。
今天是第一天收假整个学校就只有初三的开假，老师简单的讲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就安排我们解散了，各科代表忙着收作业，作业没有补完的忙着补作业，大家突然间都忙碌起来。
我不知道顾西为什么没有来学校，也许是请假了，也许是干脆逃了一个晚自习。
第二天我还是没有看到顾西，我的左边突然空了出来，心里也空了一块。第三天，第四天，顾西一直都没有出现，我终于坐不住了，跑到三班去找方圆，想让他打听打听顾西去哪了。对了你肯定问我为什么不去找秦天雨，他这几天根本没来学校，他那个饭店到了装修阶段，零零碎碎的事情一大堆，脱不开人，他干脆请了半个月的假。
“稀客呀！软软，你怎么会来找我？别是想天雨了吧！不是说了他最近忙吗？你就这么想他？”方圆这嘴就是碎。
“方圆，你能帮我打听一下顾西为什么没来上课吗？”我也慢慢习惯了方圆那张碎嘴了，直接无视他的调傥。
“谁？你那同桌？”
“嗯！”
“知道了，我找人问一下，到时候告诉你。”
“谢谢！”
“你还蛮有点义气！以后要是天雨不在，有事你就找我，别被人欺负了不知道找人。”
“好，谢谢！”
其实我一直都挺排斥和方圆接触的，因为他这个人说话太烦人，我也是没法子了才过来找他，没想到他比想象中的好说话。
下午的时候方圆来班上找我，我正在问林尚品题，我俩挨得挺近的，他过来就拉着我的外套把我往外拉，班里的同学以为我要被收拾，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你怎么这么不安分，天雨才没来几天，你就到处瞎勾搭！”方圆进门看见夏夜和一个高大的男生头对头，脸都快贴上去了，顿时气得把他拖出来，想帮自己兄弟教训教训这个不讲妇道的家伙！
“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说我”我听到他又说折褥我的话，不由红了眼。
“你刚刚和那男的离那么近干嘛呢？”
“我们只是在讲题！没有像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跑出来，转身就往教室走。
“诶，诶，你别，你别走，我，我，错了！”方圆一时冲动说话有点不过脑子，急忙拉他的衣服，又把人拉回来。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别哭呀！要是被天雨知道我把你弄哭了，他非得揍我。祖宗！我知道错了，你别难过行吗？”
“你找我是知道顾西的事了吗？”我看他真的知道错了，吸吸鼻子问他。
“对，打听到了，顾西家邻居说他爸把他妈打成重伤，被抓进去，他妈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真是可怜！”
“那你打听到在哪家医院了吗？”
“在镇上卫生院，你要去？”
“嗯！”
“你要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这几天天雨都在市里，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方圆自从知道夏夜是秦天雨的媳妇，就接受他是自己人，而夏夜这样弱不禁风的，一脸纯良无知，真不叫人放心！
“不用，我明天自己去！”我不知道方圆为什么突然就对我好起来，可是我一直对毒舌的他敬而远之。
“明天下午下课后我来接你！”方圆说完就走了。
我回到教室，林尚品问我方圆找我什么事，我随口说了一句应付过去，心里都是刚刚方圆说的顾西家的事，没想到那么开朗乐观的人，会有这么不堪的家庭，我和他一比已经算幸运的了。
在学校里不管你有多难过或高兴的事情都会被各科老师一摞摞的卷子冲淡，我们都是埋头苦干的初三学子，一天到晚有做不完的卷子，看不完的试。
周五下午，全校的学生都放假回家，同学们像急于归家的鸟儿成群结队的往校门口走去。我提着换下来的赃衣服跟在来接我的方圆后面，一起去了镇上的卫生院。
我们镇上的卫生院有些年头了，两栋三层的楼，一栋住院部，一栋急诊，住院楼里人非常多，连楼道里都加了床位，我们找了护士问了顾西家住的床位，还没到房间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毒妇！你怎么忍心把我儿子弄到监狱里去，我不活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在病房里撒泼打滚，哭天抢地，房里房外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你滚出去！他顾宝国打人犯法，被加进去天经地义，你要撒疯去派出所，去法院！别来围着我和我妈！”顾西指着地上的老妇人说道。
“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那是你爹，你也敢报警抓他，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是我妈，他打我妈我就报警！”
“你个没良心的！和你那个扫把星妈一个德行！”老妇口里的脏话越来越难以入耳，护士过来把围观的人潜散了。
“你不是家属就出去，这是医院！不是你家后院！”护士也真是看不下去了，出口赶人。
“管你屁事！多管闲事！”那老妇有要说脏话。
“喂！爸，你在警队吗？麻烦你来出一趟警，我有个同学被威胁到人生安全了。”方圆拿出小灵通，给他爸爸打电话。
“你，你，你别乱说！我哪有威胁他，我就是说她几句而已！”老妇见有人报警，吓得马上从地上起来，腿脚利索得很。
“你别走，我爸马上就到！你得在这等着！”方圆抓着她的手臂不让他离开，吓得那老妇越发挣扎，几下就甩开方圆往病房外走，方圆还跟出去说，他爸一定会找到家里了解情况的，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没事吧？”我看着许久未见的顾西，他很憔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绝望的疯狂。
“你看到了，就是这么糟糕！”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我想想！你能帮我救我妈吗？”顾西眼里有自嘲又讽刺的光。
我摇摇头，我看着他觉得无能为力。
“那就没有了，你走吧！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谁都帮不了我！”他整个人都暗淡无光，透着绝望。
我默默的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睛的女人，她的脸上都是淤青和乌血，头上包着纱布，隐约有血迹，手上也缠着纱布，一动不动，即使是刚刚那样的争吵声也没能把她吵醒。
“她严重吗？”我轻轻的问
“嗯！”
他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越掉越多，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我走过去抱住他，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无声的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谢谢你！”他断断续续的说着道歉和感谢。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平静下来，方圆今天意外的安静，他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门口没有打扰我们。
“我知道你很难，我也知道你会不舒服，可是我还是要给你，这是我所有的钱，你别拒绝我好吗？”我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顾西，那时候我们都还穷，小孩更是没什么钱，幸好秦天雨送我会来时硬是给我塞了五十块钱，不然身上就五六块钱。
“谢谢~”顾西收了我给他的五十五块钱，看着我眼里只有感谢。
“咳咳，那个我和我爸说了，你家这属于刑事案件，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去找我爸，不过你爸就会判得有些重，你想想吧。”方圆是真给他爸打了电话，和他爸把情况说清楚了。
“谢谢你，不用考虑，我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判他的邢，让他去坐牢！请你帮帮我。”顾西想都没想就要方圆帮忙。
“好，我明天带我爸过来了解情况。”
顾西突然跪下来朝方圆磕了个头，我和方圆都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把他扶起来。
“自从我们家出事后，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我们娘俩，每天还要面对我父亲这边亲戚的指责，我妈一直都没有醒，大夫说她没多少时间了，我妈她一辈子太苦了，求求你帮帮我。”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我爸也会尽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