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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幡冢初遇 ...

  •   又西三百二十里曰幡冢之山。汉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沔;嚣水出焉,北流注于汤水。其上多桃枝鉤端,兽多犀兕熊罴,鸟多白翰赤鷩。有草焉,其叶如蕙,其本如桔梗,黑华而不实,名曰蓇蓉,食之使人无子。

      ——《山海经·卷二·西山经》

      天昏地暗,山茫雪茫,这是幡冢山冬季常有的一场大雪。

      蓇蓉以原形倚着一株桃枝,恨恨地叹了口气。她向来不喜爱雪,因雪极寒极冷,她自小身体娇弱,便有些不耐冷。眼下她虽变回了原形,比化作人形时要耐冷得多了,但仍感觉有些不适。

      正自郁郁间,忽听得那桃枝开腔道:“这般大的雪,该算是异兆了,莫不是将有大事发生罢。”

      蓇蓉草在桃枝茎干上用力一掸,嗔道:“臭巴池①,就你多嘴。幡冢一向风平浪静的,哪能有什么大事?”

      那桃枝在风中摇了一摇,道:“好吧,那便算我多嘴。可印象中上次下这般的大雪,小蓇蓉,便是那位神……”

      一句话还未说完,忽有一个声音道:“你便是蓇蓉?”

      这声音清凌凌如谷中飞雪,空灵缥缈,兼有女子的温婉和男子的力度,辨不出男女。蓇蓉循声抬头望去,不禁一怔。

      眼前人着金色衣衫,相貌亦不辨雄雌,未施脂粉,但姿容卓绝,眸光是世间无匹的清净出尘。一头鸦羽般的发长至腰间,衬着洁白修长的颈。他正低头看着她,周身气质有些冰冷的意味,眼中却带着暖意。

      蓇蓉数百年来自恃美貌,从未见过如此人一般,相貌犹在自己之上的人,却又不禁心中为之一荡,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咬住了下唇。

      ——

      蓇蓉打量这位真实之神时,这位神也在打量她。

      她着一身黑衣,却并不给人以阴郁之感,容貌娇艳,肌肤胜雪,眼光中透出忿忿之意,但又无甚威胁,倒有几分耍性儿的天真。

      TBC

      ①巴池:桃Pruuns persica Batsch中Batsch的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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