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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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点了几个数字。
全买了。
指纹支付可以用。
心里暗骂一句，万恶的有钱人，喻言继续翻着手机。
越想越生气，索性点开公益专属页面的链接，按着顺序捐钱。
点了五页的公益链接，喻言才点开刚才一直弹出未读消息，全是刚才那一笔九千万的消息，店家反复确认，是不是被点错了。
喻言很淡定，没有，就是想做慈善。
随后直接屏蔽信息，把手机扔给龙毅。把床放平，侧身睡着了。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超过30秒。
“这是睡着了？”杨麒自从喻言开始捐钱之后一直没敢说话。
龙毅也不看手机，喻言捐的钱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人让他出乎意料，一天的动静下来，能撑到现在才睡着，也是很努力了。
喻言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需要好好休息。
杨麒看龙毅盯着喻言看，忍不住问出声，“他可是真的花了。”比出一个2的手势。这哪是金屋藏娇，分明是有钱找不到地方用吧！
见龙毅盯着自己没反应，杨麒顿时怒从胆边生，“我要是花了这么多，你会打死我吧？”
“你连你亲爹的钱都用不完，别盯着我这么点了。”龙毅好笑，杨麒应该还是第一次看到比他还大手大脚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和他不熟吧！”杨麒奇怪，这种环境下喻言的心里承受能力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坚强。
龙毅坐了一会，又感觉没意思了，看着喻言小心不碰到伤口的睡觉姿势，人还是醒着好玩。
“不熟又能怎么样呢！”龙毅把扔到自己腿上的手机放回喻言床头柜上，还细心的充好电。
他拍拍杨麒，示意人出去。
一直等人出去，房间安静下来，喻言也没有睁开眼睛。
他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死死掐住脖颈，无法呼吸。
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生小孩，一定是一个帅气的小男孩。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喻言嘴角带笑，渐渐陷入沉睡。
夜深，凌晨。
喻言又停在了茶几前。
不知道龙毅是不是换了一把水果刀，看起来比上次的更大。
没有拿起水果刀，喻言就这样坐在茶几前熟睡。
是龙毅把喻言叫醒的。
“你现在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搞不好会短命的。”
龙毅很认真，但喻言却分不清对方是真关心还是假好意。只知道龙毅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医生有给你说过尖锐的利器会刺激到我吗？”
“没有。”
“那我现在说了。”
龙毅不动。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想法，你到底是希望我死呢，还是不希望我死。”那把水果刀就像是点燃火线的炸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开。
“或许吧！看你挣扎挺有意思的。”
喻言本以为他会习惯龙毅的不屑和对自己的恶意。
但每一次他那种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对于生命毫无敬畏之心的态度。让喻言很后悔自己没学什么拳击、柔道之类的攻击手段。
看到龙毅那张布满轻蔑的脸，不动手是对自己家庭教养的尊重。
“嗯。”龙毅声音低沉，“睡觉吧！”
浑身的力气泄下来，喻言很无力。没有反驳，自顾自离开。
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明明自己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龙毅也没控制自己和外界联系，随时可以离开，但离开之后的路却一片迷茫。他脑子里很乱，却理不出头绪。
第二天，喻言就变成活死人模样，一直在床上躺着，不吃不喝，一直在强迫自己睡觉。就连一直坚持着的复健也停了。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
龙毅和杨麒只是偶然来看一眼，不做停留，很快又离开。仅仅只是一眼。
喻言飘在空中，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已经94天了，距离他逝世，保持这种奇怪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身体可以穿过桌子，喻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开始是穿桌子，再接着是门，最后就是穿墙。
他发现自己离不开这栋别墅，一个他已经熟悉了解了每一寸的地方。外面的大门口是他能离开的最远距离。
最近他很少看到龙毅，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忙的。
喻言从来没有觉得过屋子里面这么安静，似乎陷入一个能吞噬声音的环境。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这天，安静被打破。
院子外面传来车辆轰鸣的声音，还很嘈杂。
喻言一下子来劲了。好奇飘向外面。这是怎么了？
飘到一半，还没有到大门口，就看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在下车。
喻言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思绪停止。
下意识，他挡在那人前面，不想让对方进入这栋别墅的范围。
“鹤哥，不是说要等青青姐一起吗？”这道声音很年轻，像是初入社会的年轻人。
方鹤州，戴上墨镜，“你嫂子又不是我们内部调查人员。”说着眯起眼睛，“怎么，你敢放她进来？”就连他都没敢和王青青明说清查的具体时间。
小年轻连忙摆手，他可不敢。小跑两步离开，抢着去推门。
喻言听着两人说话，眼睁睁看着两人径直穿过他的灵体。
“方鹤州，站住。”喻言声音沙哑，对着方鹤州的背影大声喊着，双眼通红，青筋爆出。
跟着他又急切追上方鹤州，亦步亦趋，“方鹤州，不要进去好不好？“
方鹤州揉揉耳朵，嘟囔着，“谁在念叨我？”
再一次，方鹤州穿过喻言的灵体。
在二楼楼梯旁，喻言低头，默默注视着方鹤州动作急切的推开所有房间的门，卫生间也没有放过。不知道在找什么，一双眼看得很仔细。
喻言靠在门上，在心里默数倒计时，像是在宣判自己的四期。
他突然听见一直跟着方鹤州的年轻人惊呼出声“鹤哥，你看这间房。”小徐脸上带着古怪。
那是一间监控室，小徐很熟悉监控的场景，作为第一线接触案件的人员，他看过无数遍这个地方，知道喻言那看似养尊处优，实则无比卑微的生活。
喻言一看见方鹤州踏进那间屋子，立刻穿墙进入身后的房间，钻进了那熟悉又陌生的被子，抱着头，团起身体。
像是一只可怜的，被人抛弃的小狗。
没多久，从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回荡在在这个只有喻言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喻言悲伤的世界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像还传来了打架的声音。
“住手，不要动她。”龙毅扯着嗓子制止身旁的一众手下。
王青青没管对方的反应，既然不回手，那就多挨几下吧，想着她连着给了龙毅好几拳，拳拳到肉。
龙毅没有还手，也没有逃避，硬生生接下这几拳。
看龙毅的反应，王青青更来气，曲起膝盖，狠狠一脚踢在龙毅小腹处。
这一脚把龙毅踢在地上，他捂住小腹处，脸色很难看。
显然王青青打的这几下没让龙毅好过。
喻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周围没人敢拦着王青青。在龙毅的制止下，看着自家老板被动挨打。
他又惊又喜，小心翼翼的喊着“青青，青青。”想要靠近对方，又在几步处停下，近乡情怯在喻言身上显露无遗。
“方鹤州，你骗我。” 看见方鹤州从房间里面出来，王青青没有再给龙毅任何眼神，对着人怒喝道。
“老婆，我是怕你担心。”自从知道小语言的事情，王青青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他也是担心自家老婆身体熬不住。
不想听方鹤州瞎扯，王青青直奔主题，抓着方鹤州坚实有力的胳膊，急切地问道，“有找到小语言吗？”
“没有。”方鹤州摇摇头，他一直没找到喻言的踪迹。心里还怀着不切实际的念头，喻言没死。
像是不信任方鹤州，王青青甩开方鹤州的手，“我自己找。”
张开长长的胳膊，方鹤州搂住王青青，控制住人：“案件现场，闲人免进。”
王青青背对着方鹤州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可以协助调查了，别拦我。”
“你找爸爸了？”
王青青摆摆手，示意方鹤州别多说。
一切都在不言中。
两人携手进入别墅。像是在互相安慰对方。
王青青重复方鹤州的动作，每一件房门都要打开，看得仔细。
他们找寻着喻言生活过的点点滴滴。表情变得柔和。
两人的默契，双双避开了那间监控的屋子。
喻言一直跟在两人身边，就和以前一样。
他大声向两人介绍，“这是洗手间，不过我从来没来过这间。”
“别看了，里面的东西都不是我的。”
“我什么时候会做菜了，怎么可能在厨房找到我的东西？”
“有段时间我很喜欢在书房里听课。”
“青青，你还记得我们俩在上网课的时候偷偷聊天吗？就是在这里。”
喻言慢慢介绍着，没有得到王青青的回应，他有些失落，红着眼睛继续说着。
“这间才是我的屋子，超级大的一个套房。”
喻言的表情很怪，“你们看到的我，都在这里。”
三个人，两个世界，一个人在絮絮叨叨的说给另外两个人听，就像以前一样。
只不过换了一个说话的人。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