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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地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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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苏安和韩纪年同时打量起这个孩子,孱弱、瘦小的身体、苍白的皮肤、水汪汪的眼睛、好看的脸蛋,这样的孩子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疼爱一点的。
韩纪年有点不相信,画是眼前的这个小孩画的,转头又看向苏安。苏安倒是平静,没有任何想要多探究之意。也难怪,苏安本身的才智就非寻常天才之人,在“望月”见的也是都是天才和怪才,这个小孩,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苏月师,您看呢?”在苏安面前,韩纪年有着天然对能力者的敬畏。
“既然是曲大人带来的人,想必是有些本事的,就让他先跟着你吧。”苏安状似随意的把孩子安排给韩纪年。
曲原微微一晒,也清楚苏安的秉性,出于私心还是把小孩给苏安介绍一下。“曲清溪,就是我那个幼子,想必你们都应该听说过,纪年,溪儿就劳烦你多照看了。”
“咳......在下定当尽心。”曲原私生子的事情,在京城中还是热闹一阵子的,满城的人都想窥视这曲原的风流过往,没想到,事情很快就平息了。曲夫人认下了孩子,曲逾白也是对这个新来的弟弟疼爱有加。不禁都感叹曲夫人的涵养与良善,对曲原的私生子都能视如己出。
韩纪年没想到,曲原能为这个私生子谋划到此地步。不禁心中对这个小孩的重视又多了几分。
“溪儿,去见过苏月师,韩师傅。”曲原轻推一下曲清溪的后背。
“拜见苏月师,韩师傅。”曲清溪乖巧的给二人见礼。
“溪儿,为父要回工部衙门了,晚上让你哥回来接你回家。在这儿跟韩师傅,用心学习,知道吗?”曲原摸摸小孩的头,低声吩咐道。
曲清溪点点头,目送曲原离开。
“老韩,照顾好曲小公子,莫要大意。”苏安特意又嘱咐一遍,便回工坊继续研究耕犁的改进方案。
“曲小公子,请跟我来吧,先带你看看“望月”,这里分内馆和外馆......”听着韩纪年给他介绍“望月”,眼睛已经看不过来。这里不愧是工部最核心的地方,远观朴实无华,近观尽是机巧设计。
不好好看路的下场,可想而知,曲清溪穿的多,摔倒没觉得有多疼,就是头磕到了门廊的柱子上,眼睛周围的小星星四起。
韩纪年听见声音,再回头看的时候,小孩已经四脚趴在地上,忙上前去扶起小孩,小孩眼中已经起了水雾,“可有哪里摔痛了?”
“韩师傅,我不疼的,没事。”曲清溪忙向韩纪年表示自己没有摔倒,让韩纪年别担心。
韩纪年看着眼睛中水气愈弄浓的小孩,有点担心小孩话中的真实性。不过,佯装坚强的样子还听招人稀罕的,怪可爱的。
韩纪年带曲清溪来到画室,画室不小,有三个房间,相互联通。领到画台前,手一指,画台上的一盏莲花灯,“曲小公子,今日先画一下这个莲花灯吧,我且看一看。”
曲清溪点点头,心知这是韩纪年在摸底考试呢。上前拿起莲花灯,仔细观看。这个莲花灯每个叶片都是能动的,底座里面应是有机关的。木制雕花的底座上,是油纸做的花瓣,点燃灯芯,花瓣能闭合上,形成一个防风的灯罩。
莲花灯的每一处都细细看过后,从随身的荷包中,拿出眉黛,开始在纸上画起来,立体图,分解图,细节图,一一在画纸上呈现出来。小孩的画的不是很快,画画停停的,韩纪年没有出声音,只是默默地看着。随着莲花灯的构造图跃然纸上,能清晰明了的看出整个灯盏的细节,除了底座内机关没有画出来,所有外观构造都能在图纸上反应出来。
亲眼见到图纸的诞生,韩纪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张图,比当初莲花灯的设计图纸还要细致,这样一个孩子,真的是难得奇才。
画了多长时间,曲清溪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肚子饿的厉害,口渴的狠。画室内的空气很干燥,跟外面不一样,应该是为保护纸张不受潮经过特殊处理的。
曲清溪觉得鼻子里有点痒,紧接着就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叭的一声,一滴鲜红的血落在画纸上。曲清溪忙在衣袖上摸了一下,一抹红色就在衣袖上留下印记。曲清溪后退一步,掏出怀中的丝帕,堵在鼻子上。
韩纪年也是被小孩吓一跳,心中却也坐实了,小孩身体不好的传言。安顿曲清溪坐在椅子上,出门吩咐画室门口守卫送点清茶点心进来。
吃了东西,喝了水,眩晕感褪去,曲清溪觉的好多了。缓过神来,能跟韩纪年说说话:“韩师傅,画的可还行吗?”
“很好,小公子的画的很细致。正是“望月”需要的人。”韩纪年诚心诚意的说。
只见小孩嘴角向上,开开心心的又咬一小口点心。
“韩先生,门房通报,曲二公子来接曲小公子回府。”画室守卫在门外禀报。
“望月”没有曲原和苏白的授意,外人是无法进入的,韩纪年只得带着小孩,把带到外院门口。韩纪年递给曲清溪一块月牙形状的木牌,“曲小公子,这个是“望月”通行牌,下次来出示这个牌子就可以。”
“多谢韩师傅。”曲清溪对韩纪年恭敬的施一礼。
出了大门,曲清溪就看见在马车旁已经有些挺拔的少年。
“哥”小孩脆生生的一声,随后扑到少年的怀里。
曲逾白抱着小孩,盯着他衣袖上那块暗红色的血迹,有些心疼:“这是哪里来的?”
曲清溪不以为意的回道:“就是画室里空气太干了,出了一点鼻血,没事的,哥。”
“今天见到“望月”的老师,有没有紧张?”曲逾白修长的手指在那块血迹上来回摩挲,像似要蹭掉这块痕迹。
“一点也紧张,韩师傅还挺满意我的画。”小孩有些得意的说道,小手揪着曲逾白胸前的衣服,小脑袋在曲逾白的胸口又蹭了蹭。
“谦虚点一点,溪儿。”曲逾白笑笑,伸手摸小孩的头,还好,没有发热。
“哥,我就睡一小会儿,到家你叫我起来。”小孩的声音渐弱,窝在曲逾白的怀里,沉沉睡去。
曲逾白仔细看了看小孩的鼻子,只在鼻腔的内壁上还有一点干掉的血迹。小孩头上有一点红色的印记,撩开衣袖,手肘上也有擦伤,青紫一片。小孩才出家门一天,就一身伤。曲逾白心疼了,把小孩又在怀里紧了紧。到了家门口,见小孩睡的沉,没有醒过来,曲逾白也不忍心叫醒他,抱着小孩,送他回了房间。
除去小孩的衣衫,仔细的把小孩又检查一遍,没发现其他的伤,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