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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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跟之前那家机构是有点矛盾的，因为之前自己实习的时候被非直系领导的正式员工不断地给私活，税后每月不到2000人民币的实习工资买了自己007的工作时间，领导朋友圈里显示她们还能时不时去高尔夫球场打个球，但自己就是刚做完一件事就被安排了下一件，出门买个水果的时间都没有。
在跟HR和一位顶头上司反馈自己不断被其他正式员工私聊加私活对方反馈自己会跟进最后却逼着自己把活都做完后，Tina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份实习耗费心神。
秋夜的建国门依旧车水马龙，高楼广厦的格子间里亮起盏盏灯光，为日常加班的打工人照亮回家的路。Tina站在公司楼下的街边，看着打车软件上渐渐逼近的专车，想起了20岁时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暧昧。
在异国的CBD，Tina提前一小时到了面试暑期实习地点边上的星巴克，想为自己的暑期面试抱佛脚。Tina穿着一件小黑裙外搭紫色西服外套，脚上一双Clarks经典的court shoes，只看穿搭真有点职场丽人的风范，只是脸上的些许羞涩透露出一捻娇憨。
从柜台端了冰美式到位置上时，Tina被一位穿着讲究的白人大哥拦下，他问可不可以请Tina吃点点心。Tina看了眼手表，怕错过面试，跟对方说了句“sorry I don’t speak English”就想跑，但自己放在座位上的英文资料却暴露了，白人大哥也看见了那叠资料。他面色有点难看，Tina有点难堪，想要逃离尴尬现场，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同行的女生点点Tina，说那位大哥和他的同伴们频频看向她们，让Tina小心点，毕竟这年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Tina如坐针毡，直接起身去了面试地点。
电梯缓缓攀升到大楼的19层，Tina被前台带去休息室等待，Tina已经无心看手上的材料了，而是坐在窗边看海。Tina很喜欢海，她觉得大海的广袤无垠能给容得下自己所有的压力与坏情绪。刚调整好准备出去面试，转头看见了刚才也在自己社死现场的人，是刚才那位白人大哥的华裔同伴。
如果没有刚才的插曲，在这种公司看见华人Tina会毫不犹豫地跑出去跟人networking；但现在Tina只觉得自己脸丢尽了，直骂自己榆木脑袋，在这楼下买星巴克的人，大概率就是周围这几栋地租昂贵的大楼里的员工，自己居然那么无脑地丑拒了对方的同行者，心里暗暗期待等下不会再见到他。
面试很顺利，面试官问到的关于宏观经济、财务模型的问题自己都回答出来了，自己对压力面也没什么怕的，如果不是出门又看见那位华人小哥跟自己的面试官交流，Tina觉得今天的面试堪称完美。“你今天表现得很棒，”他走到Tina面前，“我们是校友。”
“所以面试之前的事情不会影响到录取结果，对吗？”Tina觉得现在只有单刀直入才能掌握主动权了。
“你想什么呢，”他笑起来挺好看的，“Anderson是对面大楼里B家的员工，我们在德普桌上认识的，你要是投了对面的实习，记得小心。”
是个小插曲，以双方还是互加领英为止。
那个夏天，Tina没去那家能看见海的公司，而是坐飞机回北京去了某互联网金融公司；那年金融创新炒的火热，自己要实习的公司是当时炙手可热的成长型企业。相比于传统业务，她更害怕被时代落下，毕竟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在和时间赛跑，生怕错过一点点可能性；所以自己忽略掉那个从领英跑到自己微信里的校友，尽管他这几个月有时间就约Tina轧学校，或是去海边徒步。
无数次，Tina看着那个拿着校友卡坐在自己边上看CFA三级资料的男生，自己学累了就拽着他去休息区买饮料，在自动贩售机边跟他聊一级市场与二级市场的区别，听他讲一些行业八卦，空气里都闪着粉红色的泡泡，他说Tina很不一样，因为Tina眼里有光。在海边步道徒步累了，他们就打车到附近的酒店大堂吧喝鸡尾酒，交换着彼此对未来的规划，滔滔不绝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出酒店大门时已经是凌晨1点了，因为酒店在度假区里，旅游淡季的夜晚街面上人少的可怜。Tina提出想走出整个度假区，学长答应了。夜晚的清风吹在他们脸上，路灯把人影拉伸得老长，身边偶尔有一两辆车略过，Tina和学长分享一个耳机，听着手机里那首《Strawberries and Cigarettes》。Tina朝着影子的方向照了张相片，取名《indulge》，是那年春末最旖旎的记忆。
“海外实习经历不好吗？对你未来发展也有帮助啊。”学长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疑惑不如说是纠结。他有点气恼，因为Tina是在出发前3天才告诉自己的，她的宿舍都收拾好了，物品也送到了仓库寄存，他觉得自己连请Tina再思考一下、留在本地实习的时间都没有。
“这里不错，可是国内那家公司的机会更适合我。传统的业务许多公司都有，以后也有机会申请；那家让我直接跟着CXO，是不可多得的机会，”Tina在权衡利弊时显得异常冷静，她其实很想问眼前人，我们算什么呢？我们只有暧昧，你以什么立场让我留在这里呢？“再说了只是三个月，我还要回来上……”
“我两个月后就要去香港office了，”Tina的话被打断了，“不过我们这种空中飞人，base在哪里都一样，我们保持联系好吗？”
“当然，跟着学长成长很快呢！”Tina自觉退回到安全线以内，称呼从她给男生起的昵称“Garette”变成了学长。
最后的记忆，是学长对Tina说，她很像几年前的自己，让Tina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自己。“没有以后了吧”，Tina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秋天的风比春天冷多了，Tina在背冻得一个机灵，终于车在她其鸡皮疙瘩前到了。Tina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累一天了没必要为过去的事情伤春悲秋，是自己主动离开的不是吗？生活早已步入正轨了，今年因为疫情封关他们后来也没再见过面，联系的频率也渐渐少了。
成年后，Tina再也问不出那句作天作地的“what are we”，因为她明白，喜欢你的人不会暧昧，也不会等你发问；玩玩的人，你连问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们算什么呢？乍见之欢的crush，是校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