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恶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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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想替太子妃求一个恩典。”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太子说完之后便望着刚才一直追问的皇帝。
“你的太子妃？”饶是皇帝此刻也被太子话给问懵了。
“是啊。”太子反倒一副不解的样子，把鹌鹑一样跪在一旁的沈酿滴溜了起来，示意在场的人这就是他认定的太子妃。
沈酿先是茫然，可当她站起之后，便想起了太子的话，大大方方地给上方的三座大佛行礼。
“不可不可。”最先跳出来反对是太后，“一个沈家的外室女，怎能做太子妃。天底下又不是除了沈家便没姑娘了，等哀家再给你挑好的来。”
沈皇后一听也急了，但不敢自己开口，只是不住地用眼神暗示皇帝。
这次没弄死太子，还有下次呢，太子妃之位至关重要。
“衍儿，朕给你赐下的太子妃是安阳侯家的嫡女，你带入宫的是他家三姑娘，不是朕赐下的太子妃。许是你认错了。”皇帝一开口就指出沈酿的身份。
太子眉心一皱，似乎也闹不明白了。
沈酿不知该作何动作，只能任由他人决定自己的去向。毕竟在场的人都不愿意搭理她。像极了被带到凶猛的斗兽场里连爪子都没长好的幼猫，眼带惧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可是儿臣在东宫却发现这位姑娘。她不仅穿着太子妃的服制，甚至还跪在正殿祭拜。她不是太子妃又是什么呢？”太子指了指沈酿身上的宝蓝色宫装，仿佛真的疑惑极一般了。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了沈酿身上那件并不合身的太子妃服制，沈酿被这么多双有压迫感的眼睛盯着，一下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却还是决定这入宫前的信念，不能给殿下拖后腿。是以她不仅不瑟缩，还一反常态地挺直了背。
不细大量便罢了，如今一细看，皇帝倒有些明白太子的坚持了。这姑娘比年轻时的皇后还要鲜嫩三分，年少慕爱也是有的。自以为想通了一切的皇帝再度开口：“你若是真心喜欢她，朕便赐她给你当侧妃可好。太子妃之位，需得一位名门淑女才好。”
这是太后今日头一次觉得皇帝说的话有道理，她不住地点头。
沈皇后想得就更多了，太子妃之位必得拿捏在自己人手里，可堂兄他们把沈知华宠得有些太不知事了些。倒是眼前这位没见过的外室女，不仅身段柔美，花颜月貌，又举止瑟缩看上去就好拿捏。能勾男人的心，又能为自己所用，倒是比沈知华还有用些，走好了倒是一步妙棋。
思及此处，沈皇后不慌不忙地出来打圆场。
“当日陛下赐婚的时候，堂兄就说了，太子殿下乃天人之姿，得此贵婿喜不自胜。正好家中还有一女，陪嫁过去，姐妹共事一夫，效仿娥皇女英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哦，还有此事?”皇帝大为感兴趣。
太后却不这么想，“虽说衍儿的事虽是谣传，可沈家嫡女不仅没有半分伤心的表示，还让自己妹妹顶替自己嫁入东宫，可见心里是没有天家威严的。至于沈家的三姑娘也不是个规矩的，居然身着太子妃服制。依我看陛下还是另择一名贵女为上。”
眼见着自己的处境越发不妙，沈酿本就体弱，有些摇摇欲坠，只能死命地咬住自己的唇，直到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才略微撑住了些许。
正当沈酿稍微放下心时，她突然感觉到腰上一轻，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才发现太子在自己的腰后握拳抵住了些许。不知怎的，沈酿的眼眶有些润润的。
太子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奇怪，自己不是已经握掌为拳了吗？怎么这姑娘还是这副姿态？
沈酿彻底清醒过来，站直了些许。太子便偷偷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父皇请看。”太子上前一步，伸出自己的手，缓缓打开，里面露出点点金光。沈酿心下了然，这是自己预备的金子，自杀用的。
太后晦气地别过头去，“衍儿，你握着这等污物作甚。”
皇帝先是不解，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昨日沈酿能替嫁入东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诶，皇祖母，此言差矣。”太子微微一笑，”我回寝宫时撞见沈姑娘正在吞金，我朝是早已废除人殉的，况且沈姑娘只是顶替姐姐嫁入东宫罢了，若是不愿又怎会如此决绝？可见她是真心想随我而去的。孙儿心里大为触动。若孙儿真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他的语气越说越感叹。
太后和皇帝诡异地沉默了。
最先转过弯来的是沈皇后，太子不知是不是打仗把脑子打坏了想娶沈家外室女为妻，倒也不是坏事。总归是沈家女，沈酿瞧着还好拿捏。娶一个身份少不得台面的女人，又不是她丢脸。有什么不行的。想明白之后，沈皇后立马开始主动出击。
“陛下，您就依了太子吧。”沈皇后挤出来两滴感动的眼泪，默默擦拭着，“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您清楚两情相悦是多让人欢愉的事情了。太子既然只有这一个要求，我们为什么不顺从孩子的心意呢。”
皇帝也心有戚戚焉，感叹了一会，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沈皇后。
太后在上方嘴角抽动。太子更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只有沈酿老实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朕立刻就下旨，改成沈家三姑娘做你的太子妃。”皇帝这话说得豪气干云，沈皇后眼里确有谋划万千，只是尽数被锦帕遮掩。
“皇帝！”太后这回是真的怒了，他们随便就决定了太子妃之位，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太后。
“母后勿气。这都是衍儿自己的意思，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况且昨日便过了名分，沈家
三女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皇帝此刻倒装出一副慈父心肠。
太子也不反驳，只带着沈酿再次给太后跪在太后面前。
太后一看到沈酿那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就来气，沈家女真是妖精，勾走了她儿子不够居然还要勾走她的孙子。这一次她可不会像对皇后那样心慈手软了。
“哼。”太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并未叫起地上的二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恶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