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太子对我真香了》微露沾衣

33、战果

　　沈皇后宫内，平乐公主果然在与沈皇后说些什么。

　　“平乐，你是公主，要自持身份，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姑娘那样不顾体统。母后保证，你会得偿所愿的。”说完便隐晦地暗示兰佩带公主离开。

　　镇国公世子确实是驸马的好人选，沈皇后理了理思绪。镇国公虽然是堂嫂的娘家，可是对于储位之事却异常谨慎。当年请立太子就没有站出来当出头鸟，如今局势暧昧不明，更不会愿意随意和夺嫡之事沾上联系。似乎只想做个纯臣，只是纯臣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沈皇后看着缓缓入殿的太子妃，心里有了计较。

　　这还是姑嫂俩自上一次“误会”之后头一次见面，沈酿心底虽然还是惧怕这位娇蛮的公主，可是大面上已经可以做到泰然处之了。若是忽略平乐对魏世子的错爱，沈酿觉得平乐应该是个挺骄傲的小姑娘，应该不屑于为难当时的自己。

　　“哼。”平乐在母后的宫中不敢明着造次，只能草草行礼，可是临走时却极不文雅地冷哼了一声。

　　“平乐从小就被我宠坏了。”沈皇后微微一笑，心里对沈酿的变化也是啧啧称奇。如今的沈酿和当日相比已经有了几分太子妃的模样。

　　当日，太子没死的消息传入宫里，沈皇后虽然可惜，但是却莫名不觉得如何惊讶，毕竟如此成功便能除去太子确实不可能。只是沈家李代桃僵之事暴露，扰了她原本的计划。

　　太子如今羽翼渐丰，朝中支持者众多，早已非当日只能求太后庇护的孩童。只怕是太后自己都没觉出来，钟家可并非太子眼中的恩人。不然当初选太子妃时，太子只需点头应了太后便是了，自己想插手都难。

　　既然有矛盾，便有沈家的机会，沈皇后大力推荐沈知华便是如此。她当然知道太子厌恶沈家女，只要沈家女入了东宫，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太子妃，那东宫就不再是铁板一块。若是二人关系不睦，太子多半不会有嫡子。时间一长，她的孩子们便成年了，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若是二人琴瑟和鸣便更好了，一个不能生的外室女，若是手段高妙些，太子恐怕连庶子也不会有。一个不能人道的太子，只能是废太子。当年她能废了秦衍一次，日后就能废了他第二次。

　　沈皇后看着面前恭敬的沈酿，神色越发满意，沈家误打误撞倒也下了一步好棋。

　　“平乐公主金枝玉叶，便是娇惯些也不妨事。”沈酿满脸堆笑，那小祖宗她可惹不起，“儿臣听闻父皇近日龙体抱恙，不知如今可大安了？”

　　听了沈酿这话，沈皇后神色古怪，皇帝这一次荒唐的可以，竟然如同三岁小儿一般夜啼不已。太后并非皇帝生母，只是随意探望便离开了，往日几个得宠的美人此时也不敢往跟前凑，生怕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侍疾这个苦差事，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沈皇后的身上。沈酿要是敢细看，就会发现沈皇后眼下的乌青连上好的脂粉都遮不住了。

　　“你父皇他身子已经无恙了。”沈皇后能说什么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罢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体恤皇帝的样子。事实上谁愿意听皇帝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就是生母早亡，直面凉渠大军不敢反抗还一定要说的自己多委屈，再骂两句元后。这些年沈皇后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太子也真是可怜，皇帝哭着念起旧人，却一点点也没有提起差点夭折的太子。若非清楚这对天家父子，父不知子，子不知父，她怎么敢谋划这些。

　　沈酿面对皇后自然不会像对太后太后一样拐弯抹角，她定了定心神，将打好的腹稿缓缓道来，“太子遇刺的事情是凉渠人所为，但是殿下似乎想趁机向父皇提议换掉禁军统领……”

　　“哦？”沈皇后笑意未及眼底，心下却对沈酿的话信了几分，禁军统领一直都是太后身边的人。如今太子果然等不及了，想要对老妖婆下手了吗？

　　“儿臣是偶然听到殿下对陈朗抱怨，宫里的守卫不行才让凉渠人有了可乘之机。”沈酿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一样一股脑地把话全都倒了出来，“看来是禁军统领出来问题，若是不解决恐怕会酿成大祸。”

　　倒是个机灵的人，沈皇后看着沈酿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小脸，心中有了主意。太子想换人，可没那么容易，禁军统领关乎整个皇宫的安慰，为了自己的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是太子的人。

　　有没有什么法子既能让太后和太子翻脸，又能推自己人上去呢？

　　“你做的很好。”沈皇后招招手便命人呈上来一枚香囊，恩威并施道：“这是本宫当年求子用的药囊，药性温润，最是滋补。你的难言之隐本宫都清楚，只是眼下不好单独召太医。这个你就先用着。只是切记勿要让太子发现。若是他清楚了你身子的毛病，本宫也帮不了你。“

　　沈酿激动地接过那枚精致的香囊，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外室女，皇后内心轻嗤，不过是枚香囊，便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只是这样也好，若是沈酿果真能日日贴身佩戴，短时间内东宫都不会有添丁的喜事了。

　　“母后……”沈酿得了药囊便对皇后亲近了些，故意吞吞吐吐道：”方才儿臣在太后宫内，瞧见一位姑娘……”

　　钟家那个姑娘？沈皇后听了这话倒想起了她，似乎是太后的侄女。那老妖婆还没死心？

　　“好孩子，你不必担心。”沈皇后满脸慈爱，可是话里却什么都没保证。

　　沈酿却像得了什么圣旨一样，欢喜极了，“母后真是大善人，儿臣日后一定常常来宫里请安。“

　　沈皇后看着步伐轻快的少女，心中倒是有些明白当初镇国公世子怎会对沈酿有意了，少年人总是爱单纯柔弱的女子。岂不知把这种女子娶回家，便是蠢透了。

　　沈酿刚出了正殿，便瞧见一个小宫人步伐古怪地从墙根儿处往外殿跑。不等桂枝提醒，她就自作主张地走到小宫人方才停留的墙根处，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些泥灰罢了。就是颜色看着和其他的泥灰有些不大似，但是如果不是小宫人方才的怪异之举，沈酿肯定注意不到。

　　在桂枝万分不解的眼神中，沈酿利落地弯下腰，装着拾帕子一般，悄悄沾了些泥灰便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酿觉得自己不能忽略这些小事。那小宫人看着就像是被欺负惯了，匆匆忙忙出来只是为了倒一点子香灰倒有些小题大做了。

　　当然也可能只是自己多心，那样最好。

　　“殿下。”沈酿累了一个早上和各路神仙周旋，好不容易看到了东宫，可是下一刻就看到了身长玉立的太子殿下，实不相瞒，她看到那个高大身影的片刻还是很高兴的。只是想起自己身上携带的药囊和泥灰，就有点不敢上前了。

　　太子殿下长眉微蹙，似乎是对自己不够谄媚颇有微词的样子，沈酿不敢耽搁，快步走到了太子身旁。刚想把战果都掏给他看，却被一个警示的眼神制止了。

　　沈酿当然是很没骨气地低头啦，不然怎么办，和太子对着干？她可不敢，小命还捏在人家手上呢。

　　于是东宫全面肃清过后，所有宫人第一次聚在一起，看到的就是气宇轩昂的太子殿下，和他身边臊眉耷眼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