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太子对我真香了》微露沾衣

23、妯娌

　　寿康宫内，太后一改往日缠绵病榻的模样，神采奕奕地盯着榻前的娇俏少女。

　　“今日庆功宴，可是你的好机会。我预备在庆功宴上把你赐给衍儿作侧妃，你可愿意。”太后目光如炬，老鹰一般牢牢地盯着面前的钟翠瑶。

　　这是她娘家送进宫里来的姑娘，这一辈钟家正宗没有嫡出的女儿，瑶儿自幼便由钟夫人一手抚养，和真正的世家嫡女也不差什么了。入主东宫也并非没有一争之力。

　　“瑶儿但凭太后娘娘做主。”少女生了一双娇滴滴的杏眼，满是恭敬地望向太后，脸色还浮现出微微的娇羞。

　　“很好。”太后点点头，“你要牢牢记着你是钟家的女儿，目光要放的长远些。现今的太子妃不过是个笑话，你虽为侧妃，却绝不能止步于此，你明白吗？”她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拍了拍钟翠瑶的肩。

　　沈酿入席时只剩下皇后夫妇和太后的位子是空着的，众人面上都是一派花团锦簇的喜意。

　　当今陛下子嗣不算繁盛，太子前头有三位兄长，下头有三位弟弟，如今已有五位是有了正妃的。其中要数大皇子的正妃最为长袖善舞，她本就占着长媳的身份，平日里自持身份对待其余的几个妯娌都是一副训诫的口气。毕竟除去两位现任中宫所出的嫡子，剩下的皇子中没人能得陛下看重，正妃的家世都并不如何显赫。

　　若是太子的婚事没出这档岔子，大皇子妃此刻必然是要恭敬地给太子妃行礼的，可此刻出现在这里的沈酿却让她心里泛起了嘀咕。自家虽不是什么豪门望族，可也是清清白白的诗书之家，父兄皆为清流，如今自己却要和一个外室之女做妯娌，真的很难不膈应。其余几位皇子妃也在观望之中，沈酿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有些隔绝了。

　　碍于太子的面，自己不好表现得太过，可要亲亲热热地主动送上去给人打招呼行礼，也却是不妥当。

　　正当几位皇子妃自持身份不肯上前结交之时，五皇子妃林清颜却主动朝着沈酿走去了，她先是极为客气疏离地见了好，才对沈酿露出一个极清冷的笑容出来。

　　沈酿自是不认得自己这几个妯娌的，只是这些日子身边的丫鬟们粗浅地说了好些皇家的事，其中尤其说了好些几位皇子和皇子妃的事情。

　　不晓得什么原因，陛下迟迟未肯封王，是以几位皇子也没有封号，一直都在京中。大皇子和二皇子年岁相近，只差了半月，他们的生母也是同一批赐给还在潜邸时陛下的貌美宫女，三皇子相较两位哥哥也只小了一年有余，母家乃是北溪陆氏，不过自从陆相致仕以来陆氏衰落的厉害，后辈们也都不成器。

　　五皇子母妃乃异族女奴，陛下一夜风流过后便再未召见过，连带着五皇子也不受待见，不过五皇子倒是对太子兄长十分敬畏。五皇子妃最先来和沈酿打招呼也不足为奇了。

　　余下的两位皇子都是继后沈氏所出，是陛下心里的宝贝疙瘩，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

　　“五弟妹。”沈酿大大方方地受过这一礼便和林清颜说起话来。

　　五皇子本来在和人痛饮，缝隙之间瞥见太子兄长的身影，像头小马驹一样跑了过来，差点掀倒了自己的桌子。

　　“还是这样冒失。”秦衍一脸不赞同地看自己的弟弟，沈酿却分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几分慈爱。

　　救命，太子殿下自己才弱冠！

　　五皇子秦络本来就是粗放之人，被兄长训斥之后仍是笑呵呵的，还凑到沈酿面前看了看。

　　“四哥，这就是我四嫂吧，四哥你可真有艳福。”说着还去看秦衍的脸色，发现自己哥哥已经要生气的时候忙往自己媳妇后面躲了躲。

　　沈酿感觉地出来这位五皇子没什么恶意只是调侃罢了，心里也觉得好笑，看着五弟妹一脸不赞同像个老学究的样子，她开口道：“我还没见过几位嫂嫂呢，不如弟妹带我去见见吧。太子殿下和五弟正好也能叙叙兄弟情谊。”五皇子妃的神色这才好了起来。

　　秦衍微微颔首，沈酿便知这是同意自己话的意思，便作出亲密地样子拦着五皇子妃走了。

　　一路上五皇子妃的脸色都很纠结，她看了看身旁千娇百媚的太子妃，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解释道：“四嫂嫂，你可千万莫放在心上，他啊就是那个性子，野马似的，口无遮拦惯了。”说着还不解气地往五皇子的方向狠狠瞪了两眼，一点也没有方才施施然走过来清冷的样貌了。

　　沈酿不自觉地觉得此刻这个姑娘显得亲近了很多，笑着摇头道：“无妨，五弟不过是随口戏言罢了。”

　　虽然明面上其他三位皇子妃都好似互相聊天入迷一时没注意到沈酿的存在一般，可眼睛却一点也不错地盯着沈酿和五皇子妃二人，见她们渐渐地离自己近了，心知是装不下去了。

　　“几位嫂嫂好。”还是沈酿主动见了几位皇子妃，“前些日子没能主动去嫂嫂们府上拜会实在势力，还希望几位嫂嫂不要怪罪我才是。”她笑吟吟地姿态放得很低。毕竟自己的身份确实尴尬，要想和几位皇子妃和睦相处是不可能的，面子上过得去便是了，低一低头又有何妨。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沈酿如此知趣，几位皇子妃也不好自持身份，大皇子妃立刻回应道：“前些日子四弟才会京，东宫一时事务繁忙，四弟妹抽不出是人之常情，我们做嫂嫂的怎么会怪罪。”余下两位皇子妃连连附和。

　　说着说着，大皇子妃便拿出自己一早备下的见面礼，虽说不愿与外室之女为伍可该有的礼数也一定要有才行，不然到时候被笑话的可就是自个儿了。

　　见大嫂起了头，其余几位才有样学样地拿出来给沈酿的见面礼。

　　这似乎开了个好头，沈酿也松了一口气，将自己备下的礼物按长幼次序分给了几位妯娌，可当她正要回到自己席位上去时，却突然瞥见了一转和蔼态度的大皇子妃捏着帕子，让拿着礼物的贴身侍女用帕子上自己送的东西。

　　至少她没有当着我的面做出这种事，沈酿看着那个盛着礼物的匣子被丝帕裹成了粽子，眼睛里露出一丝丝委屈。她身侧的五皇妃看得一清二楚，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袖子，似乎是在安慰。

　　“大嫂她向来如此，就连对我也是格外挑剔的。”五皇子妃有些着急地解释，却好像一直不得其法，鼻尖冒出来细密的汗珠。

　　“我省的。”沈酿重新展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五皇子妃似乎有些看呆了，好半响儿才缓过神来，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陛下驾到，娘娘驾到。”

　　小太监的声音传到了这对妯娌的耳中，二人相视一笑，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